第十四章 老头

  何诗蓉感到脖子都是冷冷的凉意,正想说着什么,忽然呵呵的一道笑声传入了她的耳朵——
  “小伙子不错嘛。”走廊的上空,忽然出现一名头发胡须皆白的老者,老者盘坐着,细长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底下的温仁和何诗蓉。
  “请问阁下如何称呼?”把何诗蓉护在身后,温仁“看着”上空的老者,微微躬身。
  “我?”老头摸了摸自己发白的胡须,淡淡道:“我不过是一位看门的糟老头罢了。”
  温仁抱了抱拳,“阁下原是守门人,失敬了。”
  “在无数次尝试,无数次都是走到死循环下还能保持理性分析,脾气不骄不躁,我很欣赏你,小娃子。”老者道:“作为奖励,我允许你进门取得牌令的机会,怎么样?”
  “阁下,这是否有失公允?”人群中早已有人留意到老者的出现,只是大抵都处于观望态度,这下见老者开口,有些坐不住了,“劝和的不止这位青年,阁下是否能给他们也开个方便之门?”
  “没问题啊。”老者笑呵呵道:“我的门,只能进一个人,要进这个门,有个条件。”
  “不知阁下的条件是?”
  “杀了他们,牌令就给你。”
  老者语气平淡,带着看不见的杀气和冷意,那人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人群,面色犹豫。
  老者睥睨着望了那人一眼,挥了挥手,众人还没看清老人出了什么招式,那人转眼便不见了。
  众人心下吃惊,当即面面相觑,默契着大气也不敢出。
  “小娃子,杀了他们,牌令归你。”老者道:“作为老夫欣赏的娃子,老骨头不介意帮你一把。”
  温仁能感觉到人群中流动着不安的躁动和怨怒的沉默,他摇了摇头,“阁下,我想取得牌令,并不想滥杀无辜。”
  老者看着温仁,语气戏谑,“你是一名灵医吧?这个大陆,成为灵医的条件十分苛刻,我能感知到你的灵力很纯净很强大。即便这样,这个世界有穷凶极恶之徒,有心怀不轨之徒,这些人也值得你救?救活了这些人,这个世界只会产生更多的恶。”
  “救死扶伤是天职,救人求无愧于心。”温仁平静的语气,带着毋容置疑的坚定。
  老者呵呵笑了声,“古往今来,通过灵道来到这里的人只多不少,有些人是为了取得牌令进去古漠训练,有些人为了寻找失落的宝藏,这次还有镇妖玲出世,难道他们的性命比你自己的一切都重要?”
  温仁摇头,“总有一些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啧啧啧,既然如此。”老头微微眯眼,对着温仁身后的众人道:“你们谁杀了他,我就把牌令给谁。”
  ——
  “小月,你看,这只灵兽六百年,要不要再试试?”萧默瞥了一眼不远处全身火红的猎犬,懒懒地打了一个呵欠。
  “……”
  “算了,七百年的对我们都没有兴趣,何况这只。”萧默抬头看着越发灰蒙的天空,道:“这丛林越往里面走,透过丛林的光线越发稀薄,显得幽冷漆暗。而且还有一层若隐若现的紫色雾气围绕着,我们要更加小心了。”
  苏庭月点头。
  从睁开眼睛开始,萧君辰和苏庭月便置身一片大得像是没有边际似的丛林中,两人走了接近一个时辰,遇到的妖兽不少,奇怪的是妖兽对他们视而不见,这让萧君辰和苏庭月感到无比困惑,萧君辰也尝试过用灵力攻击过,可结果依旧。
  萧君辰心下隐隐有了猜想。
  两人又前行了一段时间,光线已然照不进来。之前若隐若现的紫色浓雾此刻也清晰显现,远远望去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阻挡来者前进的步伐。
  “小月,我们到了‘惑’之门的深处了。”
  萧君辰看了眼前的浓雾一眼,道:“古书记载,如果没能走出幻境,会永世困于幻境之中无法得到解脱。”
  听完萧君辰的话,苏庭月默默握了握带着玉镯的手。
  对着紫色浓雾的方向偏了偏头,萧君辰道:“小月,走吧,龙潭虎穴,也要闯进去看个究竟。”
  萧君辰说完便要往浓雾走去,比萧君辰脚步更快的,是苏庭月的反应,她一把抓住萧君辰的胳膊,认真道:“小心。”
  苏庭月眼眸的担心落在萧君辰眼里,他笑了笑,道:“我会的,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