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玄凰令

  轩辕国，议事殿——
  庄严肃穆的大殿，整齐地站着两排穿着清一色的红白相间斗篷的灵者。两排队伍前方，站着四位仪态不凡，仙风道骨的老者。
  “两大护法还没到么？”
  望着议事殿正中间的两张空着的椅子，其中一名老者淡淡开口。
  “白长老，时间未到，何必着急。”
  白飞扫了说话的蓝醒一眼，刚想开口，一股极为霸道的熟悉气息一瞬间弥漫在大厅，大厅上两排站着的灵者斗篷无风自动，接着众灵者同时跪在了地上，异口同声喊道：“恭迎护法！”
  “都起来吧。”
  大殿正中间忽然出现一黑一绿的身影。
  正是夜墨和沈素。
  “我等叩见护法。”见夜墨和沈素出现，四位老者同时微微躬着身子，恭敬着道。
  “四位长老何必多礼。”夜墨扶起四位长老，道：“长老，请坐。”
  该客气的客气完了，该客套的也客套后，夜墨和沈素分别落座，众人也都按照原位站好坐定。
  “此次是我族一年一度的议事会，有何事，皆可在此提出解决。”
  夜墨话音刚落，坐在雕刻着白虎花纹的檀木椅子上的老者开口道：“启奏护法大人，此次会议，至关重要之事，莫过于玄凰令失。”
  白飞的目的，夜墨心中清楚。他看了白飞一眼，狭长的眼眸似笑非笑。
  “白长老甫一出关便忧心玄凰令，不愧为我族忠诚名将，灵长一族有了白长老，实为我族之福气。”
  夜墨一番话明褒暗讽，白飞听得心中冷哼，面上却是恭敬无比，“属下惶恐，玄凰令乃我族族长复活之要物，相信我族族民必都会誓死护之！如今玄凰令失，属下只恨自己当时尚在闭关，未能及时护得玄凰令！属下痛心万分！”
  “好个老狐狸。”沉默不语的沈素闻言心中冷笑一声。
  “白长老忠心可昭日月，何须这般自责之态。”夜墨叹了口气，面色愧疚，“玄凰令失之之时，白飞长老并不在场，何况此事是我疏忽，未能保护玄凰令，着实我之罪过。”
  “护法大人日理万机，族内大小之事皆要操烦，我等不能未护法分担已是有罪。”白飞道：“望护法大人莫要自责，玄凰令已失，眼前需以寻找玄凰令一事为要。”
  “白飞长老所言有理，我等切莫悲伤，应振作精神，解决问题为要。””坐在雕刻着玄武花纹檀木椅子的黄珂道。
  “众长老言之有理。”夜墨道：“不知众长老对玄凰令之事，有何看法？”
  白飞道：“玄凰令本是我族历代族长信物，原先并无稀奇之处，只因苏族长之故，渐生灵气，灵气纯粹干净，且自孕成灵，红命便是玄凰令灵力所生。”
  “白长老的意思，是有人觊觎玄凰令的灵力了。”坐在雕刻着朱雀花纹檀木椅子上的蓝醒开口。
  “蓝长老真是聪明过人。”白飞道：“玄凰令的灵力除有医治之能，更有增强功体，提升修为之能，若玄凰令的灵力被全盘吸收，恐怕在座之人少有能与他对付。”
  “玄凰令虽有医治之能，却只对四大灵宝所造成的伤害有效。”黄珂道，“四大灵宝中，飞鸿印、古清琴下落不明，玉琥珀尚在我族内，而镇妖铃尚且在木光镇大漠下，因阵法和大漠环境之故，尚无人能取得。”
  “五百年前，族长耗尽自身所有灵能，用镇妖铃镇下所有不死族的鬼员鬼将，莫不是当年有不死族的余孽逃出，急需玄凰令医治恢复灵能？”说话的确实坐在青龙花纹檀木椅子的白秋风。
  蓝醒道：“秋风长老所言亦有道理，若侥幸能逃出镇妖铃，想必受伤不轻，寻常方法并无效果，需玄凰令治疗，亦属合理推测。”
  夜墨道：“众长老所言皆有道理，关于玄凰令一事，可派人分头查找，一则在不死族以前活动范围内搜寻，看是否真有不死一族残存的余孽，二则差人以灵盘探测，若有灵力反馈，立刻反馈，避免私自行动。”
  “护法大人此举英明。”白飞站了起来，微微弓着身道：“属下请缨参与此次行动。”
  夜墨微微挑眉，“寻找玄凰之事，何须出动白长老？且白长老刚出关便要执行任务，若传了出去，莫不是被人说我堂堂灵长一族无人能用。”
  “玄凰令乃我族重要之物，对我族意义重大，不容有失，属下愿以微薄之能，誓死寻得玄凰令归来！”
  黄珂道：“护法大人，白长老本暗探出身，对寻物自有一套，愿护法大人成全了白长老的一片忠心。”
  “狐狸始终是狐狸。”夜墨心中默默轻叹。
  “既然如此，若我执意拒绝，怕是寒了两位长老的心了。”
  白飞闻言，双手抱拳，“臣谢过护法大人！”
  “白长老。”夜墨看着白飞，嘴角微勾，“玄凰令是我族至宝，重要非常，不容有失，便和蓝长老一起行动罢。”
  一直沉默着的沈素道：“蓝长老，此事便交于你和白长老了，愿你们万事注意，寻得玄凰令归来。”
  “是，我等必不负护法所望！”
  白飞和蓝醒异口同声，神色坚定。
  “其他族民听着，配合白长老和蓝长老行动，不容有失！”
  年轻俊朗的容颜，淡漠却带着威压的声音，夜墨周身的气息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是，属下谨记！”
  齐刷刷地又是众人跪地的声音。
  “好了，除却玄凰令一事，可还有其他事情禀告解决？”
  “启禀护法，其他族民尚无要事禀告，族内一切运转如常。”白秋风站起来，恭敬道。
  “既是如此，都退了吧。”
  “是，我等恭送护法！”
  夜墨往周围审视了一圈，转身离去。背后，沈素默默跟上。
  见夜墨离去，蓝醒对白飞抱了抱拳，“白长老，玄凰令一事，多指教了。”
  “客气了蓝长老，我刚出关，许多事情仍然要你指教呢。”白飞回敬道。
  “客气，请了。”蓝星说完转身离去。
  白飞心里冷冷直笑，面上表情平静无波，对众人微微做了个辑，也转身离去。
  轩辕国，明誓院——
  夜墨房内，青烟从紫檀的炉里缓缓而起，氤氲的水汽迷蒙了夜墨的一张脸，一旁的沈素静静站着。
  见沈素很久都没有出声，夜墨不禁疑问地出了声，“素素，在想什么。”
  “老狐狸。”
  夜墨哎呀一声，伤心道：“素素，大半夜的，想着另一个男人，我会嫉妒哦。”
  沈素默默看了夜墨一眼，“议事殿上，老狐狸明面‘忠肝义胆’，实则暗讽你保护玄凰令不周，动摇人心，再自动请缨寻找玄凰令，却是司马昭之心。”
  “素素生气了，非同小可啊。”
  “夜墨。”沈素无奈。
  “好好好。”夜墨收起玩笑的神情，严肃道：“素素，自啊月沉睡，灵长一族逐渐分裂成两派，双方各有厮杀，内乱不断，哪怕老狐狸闭关，斗争仍未有停止。若不是寻得了啊月残存的一缕魂魄，怕是已经翻天了。”
  “之前守护啊月的灵阵被破坏，族内那些人已是躁动不堪，若不是有你一直在这里镇守，后果难以想象。”
  “职责所在，何况啊月也不会想见到这样的灵长一族。”
  “老狐狸现在出手，你派了蓝醒作为牵制，可他肯定还要下一步的行动。”
  “老狐狸想什么，我清楚，想得到玄凰令，尚有禁制，想要破除，却非易事。”
  “你的意思是……”
  “在得知玄凰令失时，我已派了何仟找寻下落，想必近期内会有消息。”夜墨道：“今天在议事殿，不过是顺手推舟。”
  “夜墨，看来你早已有了计划。”
  “计划虽有，变数也多，离啊月复活之日不远，要在这段时间内找齐飞鸿印和古清琴，否则……”
  “飞鸿印的事由我处理，你尚且放心。”
  “嗯。”夜墨揉了揉眉心，“但愿一切顺利。””
  “别担心太多，夜墨。我相信啊月能顺利醒来。”
  夜墨点了点头，道：“夜深了，歇息去吧。”
  沈素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夜墨的房门。
  窗外，夜色沉静，看不见的波涛暗涌却在悄然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