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鱼

  “小姐，小姐……”
  谁？是谁在叫我？
  朦朦胧胧中，何诗蓉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叫着自己。
  “小姐，醒醒，醒醒。”
  声音的主人依旧很有耐性地叫喊着，何诗蓉感觉有人轻轻拍着自己的脸。
  “小姐，别在凉亭睡了，你若着了凉，老爷又该骂我了。”
  这不是小鱼的声音么？何诗蓉想着，嘟囔道：“放心好了，小鱼，有我在，爹爹不会骂你的。”
  话音刚落，何诗蓉猛地睁开眼睛。
  见何诗蓉醒来，小鱼开心道：“小姐，你终于醒啦？”
  “咦？”何诗蓉脑袋有几秒的空白，待反应过来，惊讶道：“小鱼？你怎么在这里？快走，这里危险！”
  “小姐，你睡糊涂啦？”小鱼奇怪道：“这里是何府，小鱼当然在这里，而且何府有老管家他们在，安全得很啊。”
  “何府？”何诗蓉环顾一周，灯笼是灯笼，凉亭是凉亭，连凉亭左侧的柱子因小时候自己调皮而乱刻的刀痕也在。
  “咦？真是我家？”何诗蓉疑惑着，“不对啊，我怎么会在家里？我不应该在这里啊？”
  “小姐，老爷早上出去后，你便一直在凉亭上歇息，哪里也没去。”小鱼纳闷道：“何况小姐你不在这里，又会在哪里？”
  被反问的何诗蓉一愣。
  “不对，我不该在这里，可是我若不在这里，我又该在哪里？”
  何诗蓉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是什么？用尽力气在脑袋里搜索，得到的依旧是一片空白。
  自家小姐喃喃自语的样子实在古怪，小鱼担忧道：““小姐，你、你、你没事吧？要不要让老管家来看看你？”
  “没事，没事了。”见小鱼脸色担忧，何诗蓉摆了摆手。既然问题想不通，放一放也许就能想起。
  “小姐，你刚才可是要吓坏小鱼了。”见何诗蓉正常，小鱼松了口气。
  “铁打的小鱼可吓不坏。”何诗蓉道：“是了，爹爹呢？”
  “小姐，你忘啦？今天是你生辰，你之前一直吵着要人形灯笼草，老爷便去白骨山帮你采啦。”
  经小鱼提醒，何诗蓉才想起，“对，我都忘了。”
  “小姐，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能忘记。”小鱼打趣道，“要以后老啦，小姐你不是更健忘了。”
  “贫嘴。”何诗蓉回了句，抬头望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心里担忧，“白骨山不远，按照爹的脚程，早该回来了。”
  “小姐，别担心，以老爷的能力，采人形灯笼草绝非难事，可能是路上有事耽搁了，说不定待会老爷就回来了。”
  “太晚了，我还是不放心。”不知为什么，何诗蓉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她正想踏出凉亭，却被小鱼伸手阻止：“小姐，这么晚了，路上怕有危险。你别去了，若老爷回来看不到你，又得担心，还得回头找你。”
  “小鱼，如果爹回来，你放出焰火弹，我看见了自然回来。”越来越明显的躁动不安，何诗蓉拨开小鱼的手，快步走出凉亭。
  “小姐，你不能去！”小鱼追赶而至，再次拦住何诗蓉。
  “小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见小鱼横亘在前，何诗蓉柳眉一竖，同时心中警铃大作。
  小鱼不对劲！
  “小姐，不是叫你不要去了嘛，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老这样，让老爷怎么放心得下？”明明是关切责备的语气，听在何诗蓉的耳中，却带着赤裸裸的嘲讽。
  “你不是小鱼，你是谁？”何诗蓉眼眸微凝。
  小鱼哎呀一声，道：“小姐，我就是小鱼啊。”
  “哼。”何诗蓉冷哼一声，心中口诀念动，墨绿色的长鞭紧握在手；“不露出真面目，就莫怪我不客气了！”
  “姑娘家脾气这么暴躁，一点都不好。”小鱼啧啧两声。
  何诗蓉怒意腾升，“废话少说，你是谁？想干什么？小鱼呢？”
  “你这么多问题，我要回答哪一个？”小鱼耸了耸肩膀，“不过我这人大方得很，很乐意解开别人的疑惑，小鱼嘛，已经死了，至于你爹……”
  随着小鱼话语，周围忽然出现几位蒙面壮汉，他们手里抓着的是被五花大绑，已经昏迷不醒的何仟。
  “爹！”见何仟衣衫尽是血迹，何诗蓉又怒又惊，当下长鞭带着翻江搅海的力道攻向小鱼。
  “哎呀，别那么生气，不过是在他挣扎时给了小教训而已，人还能没死呢。”小鱼脚步轻点，轻松躲过何诗蓉的攻击。
  “无耻！”何诗蓉怒不可歇，灵力暴增，攻击猛烈，然而狂暴下的何诗蓉破绽百出，小鱼游刃有余的应对着，瞄准机会，手掌化作利刃劈向何诗蓉，何诗蓉顿时胸口染血。
  “小姐，你流血了，小鱼我真是心疼呢。”
  鼻子传来的血腥味让何诗蓉躁意稍却，她冷静下来，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小鱼笑了笑，道：“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小姐你可以可以肆无忌惮的消费着所有人的宠爱，为什么可以让老爷为你冒险，为什么你可以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小孩，撒娇玩乐？从小到大，明明你带给身边人的，只有无尽的麻烦啊，难道是因为何府千金的头衔吗？如果失去了这个头衔，你是否什么也不是。”
  不容何诗蓉反驳，小鱼继续道：“小姐，我也想高高在上，不想当整天看人脸色的奴婢，不想因为你闯祸而被惩罚，不想处处低人一等！”
  像是开启游戏的钥匙，小鱼委屈的话语刚落，蒙面的几位大汉哗啦啦地抽出长刀，毫不留情地往何仟身上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