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报复云千曳

  ‘噗呵呵!’
  听着一道忍俊不禁的讥笑声自身后响起,娄千乙也不觉迥异。
  他一定是在笑她异想天开、自以为是。
  也对,商晏煜是什么人?怎会轻易爱上谁?
  连凤青月也不过是他平步青云的一颗棋子。
  他若真心爱那女人,就绝不会忘归楼不欢而散后还有心思跟她调笑。
  男人啊,特别是贪利恋权的男人,爱的只会有他们自己。
  无所谓,最起码让她知道他并非是喜欢才一而再掳她来。
  可那又是为了什么呢?单纯报复吗?
  但也不该是这样啊,都说这种方式不可能击垮她了。
  尼玛,摸清了点底细,为何心里竟沉甸甸的?
  别是睡过几次就睡出感情了吧?
  不不不,怎么可能?选柏司衍也比商晏煜强。
  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这种男人,能离多远是多远。
  回去必须告知夏侯霜在永寿宫外加强戒备。
  都不知掳她之人是怎么在夏侯霜眼皮子底下作案的,一个字,牛!
  负责送她的还是那个叫迎雨的小丫头。
  行走木桥间,才发现都来忘归楼好几次了,竟都没瞧到楼后那些水上建筑,现在更没心情观赏。
  摸上一铁铸狮子,触手拔凉,就像昨夜摸到的那张面具。
  当时没有在乎这一点,如今想想,又觉得奇怪:“迎雨,离王平时可有带面具的喜好?”
  “回姑娘,奴婢不曾见过王爷佩戴面具!”迎雨含笑回应。
  那昨晚为什么……,指尖点上嘴唇,还有丝疼痛存在。
  依稀记得昨夜意乱情迷时想亲吻来着,结果却嗑在了面具上。
  虽然看不清,但是那面具真心不小,基本盖住了商晏煜整张脸。
  别是刚干完坏事回来吧?什么坏事需要戴面具掩饰身份?
  太匪夷所思了。
  回到皇宫,已是下朝时辰,百官正从正门鱼贯而出。
  以免惹出麻烦,走了侧门,夏侯霜等人果然正在全宫搜索,但不像上次那样大张旗鼓。
  “你果然回来了。”
  一侧偏僻小院外,夏侯霜鬼一样晃荡出来,挡住娄千乙去路。
  某女无奈,摊摊手:“老样子,又被离王请忘归楼去了。”
  “确定是请?”夏侯霜明显不信。
  “昨晚我没喝多,他派人来请,我不想打搅到你们,所以……”
  见对方笑得越来越诡异,干脆举手投降:“好吧,被掳去的,
  但就谈了些正事,你看我像受伤的样子吗?”
  夏侯霜叹息,拱手:“您是太后,您说什么便是什么,
  可以后还请您先知会末将一声。”知不知道她刚才已经集结好人,预备再次闯进永乐宫了?
  娄千乙搔搔头:“这事是我不对,下次一定先告诉你,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尼玛,我也想跟你说啊,问题是人家没给我机会。
  “末将不敢!”夏侯霜弯腰退开,随着女人向踏步:“有什么事需要用这种方式商谈?”
  还一谈就是一整晚。
  娄千乙笑而不语。
  夏侯霜也不再多问,心想应当是为了避开丞相的眼线。
  如此,她就知道怎么跟其他人解释了。
  路过永乐宫旁边的翠竹园林时,娄千乙猛地拉住夏侯霜。
  嗯?夏侯霜微愣,待听到谈话声才屏息静气,跟着女人一块儿探头。
  稀疏翠竹中,一抹红影煞是显眼。
  在他对面,女子身着绿衫,发间珠光耀眼。
  在皇宫,若问哪个宫女穿戴比各宫主子还富贵,当属永乐宫掌事宫女韵茯。
  韵茯生得俏丽,即便陪衬在凤青月这个绝色美人身边,也依旧明艳动人。
  韵茯淡淡俯视了眼男人递来的木盒,强忍住厌烦心思:“云公子,
  你当真以为娘娘不知道你送来的这些东西并非相爷授意?”
  云千曳脸上温笑转为窘迫,更有一丝慌乱。
  快速将木盒收回,辩解道:“姑娘何出此意?若非衍哥,在下……”
  “好了!”韵茯不想听他狡辩下去,扬声打断:“素闻云公子聪明绝顶,智谋无双,
  怎地就在此事上犯了糊涂?其实当年在你第一次以相爷名义赠娘娘礼物时,
  娘娘就猜到了,一直以来之所以不拒绝,是因为不知该如何拒绝,
  因为你是相爷情同手足的兄弟,云公子,
  求你莫要再让娘娘为难,她真的不想得罪到你。”
  “是她让你说的?”
  “没错,如今别说是你,就连相爷,娘娘都很为难,
  她的心里只有王爷,你是知道的,可是王爷却为了凤千乙那个贱人一再伤害她,
  以至于日日以泪洗面,你莫要这时去给她添乱。”语毕,骄傲仰头。
  那模样,就跟在说对方不但痴心妄想,还成了自家主子的绊脚石一样。
  云千曳轻咬银牙,捏着木盒后退一步,苦笑:“若如此,是在下唐突了。”
  韵茯抬眉,和颜悦色起来:“你也别怪娘娘无情,她也是没办法,
  毕竟爱了这么些年,不是说放就能放的,但我觉得王爷配不上她,
  兴许哪天相爷就真能得偿所愿,但也只能是相爷。”
  言下之意‘你就别想了。’
  “韵茯姑娘不必如此辱没于在下,从始至终在下都没生过非分之想,
  只愿她平安快乐,一生无忧,放心,从今往后,
  云某将再不会打搅,告辞!”放下话,扭头仓皇远离,似有千军万马在追赶一般。
  娄千乙盯着红影连连吸气,以前就觉得这小子可能暗恋凤青月。
  没想到竟已深陷至此。
  特别是那逃也似的模样,他这会儿一定很害怕被柏司衍知道吧?
  居然觊觎自家大哥的女人,何其难看?
  抚上脸颊,那夜耳光之仇总算得报了,确定韵茯已经消失,立马拉着夏侯霜冲刺向竹林出口。
  后整理整理衣领,双手叉腰放大音量:“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云千曳这会儿的确忧心忡忡,多年心思,自认为掩饰得很好,没想到从最初就被人察觉出来了。
  也不知衍哥他们发现没,亦或被他们发现后,自己又有何颜面相见?
  不错,他喜欢凤青月,从第一眼见到时,就注定了后面几年的沉沦。
  求不得,爱不能,可谁又规定喜欢一个人就非要据为己有?
  他只希望她安好,能时常见到,便足够。
  这也不行吗?
  忽听人吟诗,冷然瞪去,果然是那个女人,生平从没像现在一样讨厌过谁,凤千乙做到了。
  手中折扇缓缓打开,几枚银针也自扇面露头,一步步靠近,白净面庞透着憎恨:“你听到了什么?”
  “不巧,好像都有听到。”娄千乙呲呲牙,笑得别提多阴险了。
  ‘嗖嗖嗖!’
  在娄千乙话刚说完,五根银光闪闪的尖针便骤然飞出。
  某女却毫不在意,站姿依旧笔挺。
  躲在暗处的夏侯霜立马掷出一块干笋壳。
  ‘啪啪啪……’五根针整齐划一钉在笋壳上。
  云千曳蹙眉,斜睨向走出阴影的夏侯霜,冷哼:“我当是谁,原来是夏侯统领。”
  夏侯霜站到娄千乙身后,将长剑举向男人:“大胆云千曳,
  竟敢刺杀太后,还不快乖乖束手就擒?”
  “就凭你?”云千曳说完,眸光一凌。
  手中折扇似有了生命,十来枚锐利刀片划出边沿。
  再随着主人驱使,旋转着飞向两个女人。
  都不需要娄千乙动手,稍微走开两步,眨也不眨看向还在飞旋的扇子。
  电视里总能看到古人用扇子充当武器,原来是真的。
  但云千曳这把似乎又有些不一样,扇柄还在他手上,扇面连接着一条难以发觉的丝线,已经飞出。
  应该是机关和吸铁石原理。
  因为在扇面没攻击到夏侯霜后,又立马回归在了云千曳手中。
  很快,一男一女,一金一红两个身影就缠斗在一起,动作娴熟,训练有素。
  夏侯霜她有切磋过,打了个平手,双方都摸不清对方路数。
  因为一个学的是古代招式,一个是现代武术,都破解不了对方,自然打平。
  但云千曳是古人,在夏侯霜出第一招时,他就轻易化解掉了。
  边防守边猛攻,百来个回合后,不分胜负。
  娄千乙斜倚竹竿看戏,最初夏侯霜还保有实力,后面也不再客气,拿出了真本事。
  某女也才明白,原来每次切磋,夏侯霜都有让着她。
  ‘蹡蹡!’
  扇面与宝剑相碰,发出了金属声,想来那扇子的确是把上等兵器,居然刀剑不入。
  红袍翻飞,加之男人身形高挑偏瘦,在一片葱郁中,倒也耐看,妖孽也!
  眼见夏侯霜快处于下风,娄千乙不得不狂奔过去用竹竿打翻要划向她颈子的折扇,顺带踹上一脚。
  云千曳捂住肩膀踉跄倒退,阴狠抬头。
  大概也猜到今天无法得逞了。
  被两个女人打败,着实没面子,只能放狠话:“以多欺少,
  算什么本事?太后若真有种,便与云某单打独斗。”
  “我呸!”娄千乙叉着腰假装冲地上吐口水,指向男人:“云千曳,你羞不羞?
  和女人单挑,亏你说得出口,还以多欺少,
  首先你跟女人动手就已经很没风度了,还被我们打败,
  啧啧啧,哀家是你,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你……”云千曳气急,用扇子指着娄千乙,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怒道:“乡野刁妇,不知廉耻!”
  “等会!”娄千乙摸着下颚靠近些许,将其上下来回打量,表情很是夸张:“敢问阁下,
  姐姐我是扒了你衣服、还是摸了你身体,否则何来不知廉耻一说?”
  话说这么近了看,这小子是真挺帅的,一米八五左右,看似很瘦,但布料下肌肉绝对扎实。
  典型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一类,长发飘飘,红绸束发。
  鲜艳锦袍上秀满妖异奇花,连腰间玉佩都是似血红玉,他是有多喜欢这个颜色?
  云千曳因在气头上,变得有点笨嘴拙舌,咬牙切齿:“身为女子,
  光天化日连这等话也说得出口,可不就是下贱吗?”
  下贱?本来是想趁机给他补上两耳光。
  盘龙殿一事就算了了,既然他这么想激怒她,那就如他所愿:“呵呵,
  如果是想惹怒哀家,那么你成功了,夏侯!”
  夏侯霜从自己后腰一抓,小巧手弩呈现,轻轻一扣,一只弩箭出堂。
  在没精准防备下,神仙都难抵挡。
  一开始云千曳真没反应过来,还在想夏侯霜手里拿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直到暗器弹出才迅速侧翻,可还是晚了一步,切身感觉到什么东西刺穿了肩窝,落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在他低头查验伤口之际,娄千乙出手了,一竹竿打他太阳穴上。
  ‘砰!’
  “嗯哼……”
  云千曳闷哼着又趔趄了几步,瞪向娄千乙:“你又……
  偷袭……”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夏侯霜把玩着手弩不断称赞:“果真是个好东西。”射程和弹力超出了她的预计。
  画面一转,御花园某个偏僻角落里,云千曳正和娄千乙大眼瞪小眼。
  该死的泼妇,居然将他吊在御花园里,她想干什么?
  “哟,骨头挺硬嘛,还敢来瞪哀家。”娄千乙说完就走到旁边树下。
  将吊着男人双手的绳子解开,用力一拉,再进行捆绑。
  如此这般,云千曳身子算彻底离地了。
  又只帮着手腕,肩处虽然被她们包扎过,但已经开始淌血。
  难受自然不必说,怒喝:“凤千乙,我乃云家嫡出长子,你若胆敢胡来,小心惹火烧身。”
  某女大摇大摆走回,仰头对上男人扭曲的嘴脸:“皮肤挺白嘛,
  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真叫人羡慕,就不知这身上是不是更白嫩?”
  语毕,魔爪已出,几刀就给袖子割断了,再三下五除二脱掉外套。
  云千曳懵了,刚好发现四下无人,这泼妇不会是想……那个画面刚显形就被他强行冲散了。
  娄千乙没说错,他天生体制偏白,如今脸刚觉得发烧,皮肤已经通红一片。
  连耳根子都烫得厉害,抬脚狠狠踹去:“凤千乙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到底想干什么?警告你立马放爷下来,否则要你好看。”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娄千乙稍稍侧身就躲开了攻击。
  动作不停,脱了外套又去扯人家的里衣,狠狠一扒便松松垮垮耷拉腰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