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宣纸泼墨香

  【她想,倘若日后他们做了夫妻,日子该是多么地和睦。】
  小人儿在他怀里抽泣着道:“小七以为哥哥不要小七了。”沈阔听见这话却无比心酸,她是他在这世间最珍视的宝贝,他又怎会不要她?“小七乖,哥哥不会不要你。”沈阔将小人儿抱得更紧了。
  他的怀是那么温暖,小人儿依偎在他怀里,隐隐有种错觉。
  她想,倘若日后他们做了夫妻,日子该是多么地和睦。
  晌午时分,陌念带来了自己亲手熬的鸡汤,沈阔轻言哄着,亲自喂小人儿,小人儿也只喝了几口。
  “小七,再喝一点点好么?”小人儿虚弱地摇摇头。
  小人儿的身体本就不好,这一来须得在医院养大半个月。
  到了傍晚,阳光正好,透过病房的窗户照进房间,整个房间弥漫着温暖,小人儿突然有些想去走走,又不舍唤醒好不容易睡着的沈阔,便自己轻声下了床。
  没曾想刚下地,床边闭眼的沈阔已然醒来,“小七,做什么?”小人儿有些不好意思道:“哥哥,我想出去走走。”
  语毕,沈阔已经将小人儿一把抱起,动作十分轻柔,小人儿本想说自己可以走,但又贪恋沈阔怀里的温度,所以便由着他将她抱着走出去。
  沈阔抱着她走到一片林荫处,因是春天,林荫枝繁叶茂,地上还开着细碎的白色小花,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洒落一个个光圈,十分美丽,沈阔将宝贝的人儿轻轻放在木椅上,而后伸手理顺她额前的乱发,这才与她并肩坐下,小人儿安静地享受着这一刻光景,她此时觉得,自己真的是世间最幸福的人了吧。
  沈阔说,待小人儿身体好起来,便带她去别处看花。
  小人儿不多会便觉着累了,将头轻轻枕在沈阔肩上。
  二人像对迟暮的夫妻,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看着此前的景。
  两人是繁星满天时才回去的,此时小人儿趴在沈阔的背上,睡得极熟。
  回到病房,沈阔唤来护士,轻轻将小人儿放下去睡,而后自己才又去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又回到病房,趴在小人儿的床边也沉沉睡去。
  半夜,沈阔被小人儿的呢喃声唤醒,她说“哥哥,我好冷。”又说“哥哥,抱抱我。”声音像小猫似的,可怜而无助。
  沈阔只好也上了床,将小人儿搂在怀中,就这样,许久之后小人儿才又安稳睡去。
  第二日陌念早早地便来了,推开房门,眼中难以置信地显现出震惊。
  床上,二人睡得极熟,小人儿依偎在沈阔怀里,而沈阔则是极其宝贝地环着小人儿,二人姿势暧昧……陌念放下食盒后便悄悄离去,心中滋味不明,饶是知道她只是他的妹妹……
  沈阔后半夜也睡得十分安稳,又过了一两个时辰,才醒来,沈阔看见桌上的食盒,方知陌念来过,替小人儿拢好被子,自己便起床出去了。
  小人儿醒来时,不见哥哥的身影,但依稀记得昨晚哥哥将自己抱在怀里轻柔哄着,想着便不由得笑出声。
  才过一会儿,沈阔回来了,手中提着几个袋子。
  “小七,来,换上这套衣服。”沈阔看着床上发呆的人儿道,小人儿不明就里地拿起衣服,沈阔遂退了出去。
  不多会方听见房间里的人儿出声,“哥哥,好了。”沈阔于是推门进去,眼前的绝色却令他再度失了神。
  只见小人儿一袭红衣站在床边,长发如瀑,腰若纨素,美目盼兮,面容明净,正对着他浅浅地笑。
  “哥哥”
  “哥哥”
  “哥哥”
  小人儿连唤了三声,沈阔才回过神来,“哥哥在”沈阔应道。
  这是他第一次见小人儿穿如此大红的衣衫,他从前以为,他干净无染的人儿适合素衣,今日才发现,他的小人儿,配得上这世间所有烟火。
  “小七”他沉声道,“哥哥今日为你作一幅画。”
  “嗯”小人儿欣然应下。
  二人去了昨日去的地方,小人儿立于一株桃树之下,红衣灼灼,浅浅地笑着……
  沈阔执笔,在空白的宣纸上,一笔一画,渐渐勾勒出小人儿的模样,此时此刻,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二人存在。
  几个时辰过后,画成,沈阔心疼地抱起小人回到病房。
  “今日累坏了吧?小七”沈阔问道。
  小人儿不言语,只是笑着看他,“小丫头,谁准你不应我的话的?”沈阔伸出手去挠小人儿,边挠边笑问道。
  “呵呵呵”小人儿欢快地笑了起来。
  “哥哥,哥哥”
  两人闹了一会,吃了些东西,准备睡下时,小人儿却抱着沈阔手臂撒娇:“哥哥,陪小七睡。”
  沈阔有些好笑道:“小七是大姑娘了,怎可与男子同榻而寝?”
  小人儿嘟起小嘴,不满道“小七才十五呀,还是个小孩子呢。”
  沈阔终是妥协了,小人儿开心地窝在他怀里,很快睡去。
  望着小人儿可爱的睡态,睫毛不时轻颤着,仿佛着魔般,沈阔竟在小人儿额头印下一个缠绵的吻。
  时间很快过去半月,这日,小人儿得以出院,开心得不得了,“小七,跑慢些。”沈阔看着小人儿飘飞的衣袂,担心地道。
  得知小姐要回来,小苑里人人喜不胜喜,尤其是袭人,虽这半月里,她也去看望过小姐,但仍是十分想念。
  陌念早命人备好了盛宴,迎接小人儿的出院,小人儿在医院里一直吃得清淡,见到如此多的美食,便有些贪食,吃得停不下来。
  “小七,少吃些”沈阔不悦道。
  “嗯嗯”小人儿含糊不清地答应着,手中动作却越发加快了,沈阔只得夺走她的筷子,哪怕小人儿一再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