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凭什么
“本次选拔赛，旨在补充二年级生员，凡是二十岁以下，皆可参加……”
台上，老师在宣讲着比赛注意事项。
台下，陆望舒捏着拳头，手心里面满是汗。
“好了，现在开始报名”
瞬间，报名处就排起了长龙，因为为了比赛的客观公正，在报名的时候，会进行一次检测，其实，这样做也是为了让一些盲目报名的同学趁早放弃，虽然说得是二十岁以下皆可参加，可是，北武武学院，总是得有一个门槛的。
“老黄啊，现在的学生可是越来越厉害了啊！”
戚无敌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学生，不由感叹着。
“是啊，今年新生，竟然有几个觉醒的，都是自然觉醒的，以前可都是闻所未闻啊……”
黄世明摸着下巴上那一撮胡子，脸上笑眯眯的。
黄世明还没有离开，因为……他真的脱不了身。
“你说，这是好还是坏啊？我咋老是觉得不对劲啊？”
“不对劲？”
黄世明止住了摸胡子，盯着戚无敌。
“是啊，我总觉得不对劲，太快，太着急了……”
“这样说，似乎真的是有些啊”
“今年整个华夏，自然觉醒的十个，我们北武抢过来了五个，要不，观察观察？”
“唉……先只能这样……”
戚无敌的眉头，是满满的忧愁。
……
“喂，你叫张旭东？今年一年级自然觉醒的那个？”
戚禹林双手插着口袋，吊儿郎当的。
“是……是，你是？”
“我叫戚禹林，你应该听过我”
“学……学长……”
虽然张旭东比戚禹林长得高大，但是，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怎么的，说话都有些结巴。
“怎么，你也参加选拔？”
“是……是……”
“那加油吧，听说你们自然觉醒的要厉害点，我等你到二年级”
“好……”
戚禹林还是双手插口袋，昂着头走开了。
身后，那个叫张旭东的新生，捏了捏拳头，把目光从那个背影上撤了回来。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还不是戚禹林的对手，毕竟他才觉醒不久。
“总会追上你的，打败你”
……
“下一个，张旭东”
“嘀嘀嘀……”
“哟呵，不错嘛，才17，就金系一段后期了啊”
“谢……谢谢老师”
远处，戚无敌盯着那个新生看了一阵，并没有什么不妥。
队伍后面，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
“金系一段，才十七”
“真是怪物啊……”
“是啊，是啊”
……
听着后面的议论，张旭东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这就是他的骄傲。
在张旭东这个金系一段在传遍整个队伍之后，队伍的人数少了一少半，毕竟，这次选拔只选拔五个人，现在一段的觉醒者都来了，他们那些本来想着碰运气的自然而然选择了退出。
……
“呼……”
队伍中间，陆望舒深吸一口气，紧张的搓了搓手。
可能是因为上次觉醒考核的失败，她就对这种检测产生了阴影，哪怕她不断的告诉自己，没问题。可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害怕，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抖。
“下一个，陆望舒”
“望舒，加油啊”
旁边，庄晓曼大声喊着，陆望舒扭头，朝着她笑了笑，只是，笑得有些难看。
“同学，别紧张，没危险的”
这次检测的老师，很明显比小县城的老师客气了许多。
深吸一口气，陆望舒站到了那个检测仪上。
“滴……滴……”
陆望舒的心跳，随着机器的声音，越来越快。
“风系三段？”
“不可能吧？”
年轻的老师低声嘀咕了一句，看了看闭着眼睛，额头上满是汗滴的陆望舒。
“那个……同学，你先等等，机器可能出问题了”
陆望舒越来越紧张了，她不敢睁开眼睛。
“没问题啊，怎么回事啊？”
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程武还是没发现机器哪有一场。
“难道，她真的是风系三段？”
程武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同学，你，站好，在测一次”
又是一阵“嘀嘀嘀……”的声音。
“风系三段初期”
“咕咚……”
程武咽了一口唾沫，盯着那个结果迟迟不敢相信，仪器前，陆望舒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了。
“那个……陆望舒，风……风系三段”
程武的声音在颤抖。
刷的一下，戚无敌睁开了眼睛，一道目光直直射在陆望舒的身上。
……
队伍突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那个，我特么没听错吧？风……风系，三段？”
“那……应该是没听错吧！”
“三段……”
……
陆望舒还没明白过来，或者说是还没从这个巨大的惊喜中缓过神来，就被戚无敌带走了。
戚无敌的办公室里，黄世明也已经早早过来了。
北武文学院的一个从未觉醒过的学生，竟然已经风系三段了，这值得这样大动干戈。
“你叫陆望舒？”
“是……”
陆望舒低着头，看着鞋尖，有些心不在焉的。
“你说你以前检测过，基因等级F？”
陆望舒点点头，这个F她永远无法忘怀。
“你说你不知道自己觉醒了？”
“是……是……”
陆望舒选择了撒谎，不知怎么的，她潜意识想隐瞒住张三一还有那些书的事情。
尽管，从小县城回来，一年多了，她已经和张三一失联了。
……
经过短暂的询问，戚无敌和黄世明已经是眉头紧锁了。
而陆望舒，也终于接受了自己已经是个三段觉醒者的事实了，她即将进入北武武学院。
“来人，带她去旁边休息”
……
陆望舒走后，戚无敌和黄世明交换了下目光。
“她说谎了，她知道自己觉醒了这个事”
戚无敌声音低沉。
“嗯，可是，她不说，我们也不能来硬的，毕竟是那人的女儿”
黄世明灌了一口二锅头。
“你说，她的F级，是不是有人做手脚了？不然，为什么现在是S级了，可别给我说什么基因突变”
“呵呵，不管是F，还是S，这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知道她是怎么觉醒的啊”
“算了，让她回去吧，这事，急不得，你也去交代交代，别造成太大影响了”
……
尽管有戚无敌刻意压制了这件事情，可是，还是很快就传遍了北武武学院。
走在路上，周围人都在议论纷纷，陆望舒昂起了头。
她终于，还是成功了。
“望舒，恭喜啊”
庄晓曼低着头，脸色有些难堪。
“那个，你什么时候觉醒的啊？”
“我也不知道啊”
“走，请你吃好吃的”
“那个……我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了”
“唉，晓曼……”
庄晓曼已经跑远。
沉浸在喜悦中的陆望舒完全没发现庄晓曼的异常。
……
有些恋恋不舍的走出了武学院那古朴但气势恢宏的大门，陆望舒停了下来，转身，抬头看着多少次自己驻足看过的这个大门。
“武学院，我来了”
陆望舒笑着，笑得很灿烂。
“那个，同学，欢迎哈，还记得我不？”
“滚……”
陆望舒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那个，同学，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戚禹林”
……
门里，在陆望舒没看到的地方，庄晓曼紧紧的攥上了拳头。
……
“奶奶，奶奶？”
房子里空荡荡的，很明显没人，本来兴致冲冲的陆望舒，顿时觉得没那么高兴了。
她回到家里，竟然连个能分享的人都没有。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有些失望的扔下手机，陆望舒舒展的躺在床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天花板。
“三叔，不会还在怪我吧？”
……
“凭什么，凭什么？”
“轰……”
已经是夜深人静了，庄晓曼一个人在武学院的训练场里，边对着训练机器人疯狂的砸着火球，边歇斯底里的喊着。
“凭什么从小到大，你就要一直比我优秀，凭什么……凭什么？”
“我比你努力，比你刻苦，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你每次考试都比我优秀”
“凭什么，你F级的基因也能觉醒，凭什么你已经风系三段了，凭什么啊……”
……
歇斯底里的喊声在训练场里回荡着，而那个训练机器人，也早已经满目疮痍了。
终于，不知道是练累了，还是喊累了。
庄晓曼软软的躺在了训练场的地面上，眼泪伴随着汗水，顺着耳边，滴落在了地面上。
“凭什么啊，凭什么……呜呜……”
“我哪里不如你了……”
……
也许是压抑了好久，一下子发泄了许多，庄晓曼躺在地上，声音越来越小了，最后，只剩下平稳的呼吸。
阴影中，出现了一个人。
手插着口袋，走起来吊儿郎当的。
“呵……凭什么么？就凭她长得比你好看吧！”
摇摇头，戚禹林还是弯腰，把庄晓曼公主抱抱了起来，放在了旁边不远的椅子上。
忽然，一撮火焰从庄晓曼右手冒了出来。
刚要转身走开的戚禹林止住了步子。
“呵，这都能进阶啊？”
虽然只是进阶二段，但是，还是要有人照看的，总是有那么一丝危险的。
小小的火苗一阵摇曳，开始慢慢的蔓延，缓缓的顺着胳膊，顺着腿，燃遍了全身，火焰，看起来只有薄薄的一层。
似乎，风一吹就能熄灭了。
薄薄的火焰像是挣扎一样，疯狂的摇曳了一阵，突然，右手中那最初的火苗，似乎长高了少许，颜色也深了一些。
“无聊啊……还是太弱……”
戚禹林掏出了口袋里的手，背了了脑后。
慢慢的走出了训练场。
关上了门，把状态调成了有人。
夜真的很深了，他打了个呵欠，看了会月亮，消失在了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