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前路漫长,遥不可期!

  舞倾城动作迅速蹿出浩淼轩,来到外边的院子,一面躲闪舞浩清的追击,一面不时回头挑衅,把他气得不轻,表情凶悍哇哇直嚷嚷。
  “千万不要让我逮到你,否则我非扒了你一层皮不可!”
  “噜噜噜……等你追上再叫器也不迟!哼哼!”
  舞倾城一边跑,一边头也不回举起手朝他挥舞,然后嘻嘻哈哈的跑远。
  舞浩泽见舞浩清和舞倾城又闹起来,不禁摇头叹气,对舞浩明苦笑,说:“咱们也出去瞧瞧,可别真打起来,到时候爹娘回府,咱们可怎么交代!”
  当哥的真不容易,何况他还是兄妹之中最大的那一个!
  “嗨!这个浩清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跟城儿置什么气,何必呢!好歹他还是位战功赫赫的将军,难道看不出来城儿是故意的吗?”
  舞浩明随着大哥站起身,看着屋外闹腾得不可开交的舞浩清与舞倾城止不住的摇头叹气。弟弟的性子他最清楚,绝对不是那种火爆脾气的人,可是一遇到城儿就变了样。
  只要城儿轻轻撩拨一二,立马气得脸红脖子粗!
  “谁说不是呢!”
  舞浩泽附和说罢,深深地无力感遍布全身。
  “我真是服了他俩,常常玩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不累吗?我瞧着都累!”
  舞浩明哭笑不得的看着远处,这种经常会在府里出现的场景,隔三差五就会上演一回。
  怎么不换点新鲜的?
  “嗨!真拿他俩没办法!”舞浩泽拍拍舞浩明的肩膀,继续说道:“二弟你也别废话了!走走走,咱们出去盯着,省得咱们的三弟气得不知分寸,要是不小心出手伤了城儿可不好!”
  “嗯!大哥,你说得对!走!瞧瞧去!”
  对哦!
  城儿可是爹爹的心头肉,赶紧看着去!
  “一起吧!”
  “嗯!”
  舞浩泽和舞浩明站相续起身,无奈的相视而笑,一同走出浩淼轩。
  丞相府地处京都繁华之地,由于舞耀宗深得皇帝器重,赐给他的府邸规模自然不小。
  何况,舞浩明长大后,对官场一点兴趣也没有,不顾父母劝阻执意从商。
  因为他精明能干,手段了得,收服一大帮子人为其卖命。短短数载便在各个领域都有涉及,生意遍布全国,甚至还将分店开到了珈蓝国和顺元国。
  舞浩明对家人自是好得没话说!
  常常去各地谈生意时,瞧见有啥好得物品都往家里送。
  尤其,疼爱他的妹妹舞倾城,但凡看见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都会给她捎回来。
  曾经,他与一位塞外商人聊天时,偶然听闻冰蚕丝绢,说是做成衣服,夏天穿在身上冰凉舒爽,再合适不过,便暗自记下。
  他回想起有那么一回,夏天时天气炎热,舞倾城和他在一起逛街时,小小的人儿热得直伸舌头,像只小狗似的,伸舌头散热!
  那模样甚为可怜,让他心疼不已。
  故而,当他再次听闻可预定冰蚕丝绢之时,二话不说掏出百两黄金的银票订了货。
  等到丝绢送到时,舞浩明摸着它,啧啧称奇!
  特地命人按舞倾城的身形,裁制成两套衣服送与她。
  那天她换上衣服之后,开心得抱着舞浩明又跳又笑,直说还是二哥最心疼她!
  赚到许多银两后,舞浩明便将原先丞相府周边的房子买了下来。连同原本的宅子进行重新修葺,使原本就很恢弘的建筑扩大两倍不止,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美轮美奂的景色让人目不暇接。
  浩淼轩外院子里,舞倾城和舞浩清正一前一后,上演追逐大戏。
  舞浩泽和舞浩明走出来之后,两人一左一右靠在浩淼轩的门口谈论。
  “大哥,你猜猜,三弟要什么时候才能抓到城儿?”
  “我看啊!没准浩清他逮不到城儿!你瞧瞧他,累得气喘吁吁。再看看城儿,瞧她那轻松的得瑟样,是不是没有丝毫疲态。”
  “嗯!对!大哥,你发现了没有,城儿不但不累,似乎还玩得很开心。”舞浩明肯定的说,想了想,又问:“咱们要不要提醒一下浩清,省得一会他累趴下!”
  “呵呵!不用!咱们在这儿好好看戏不好吗?”
  有戏不看是傻瓜!
  趴下?
  嘿嘿!他倒是蛮期待的!
  “嘿嘿!大哥你真腹黑!要不是从小到大被你阴过多次,一定会被你外表温文尔雅的皮相所迷惑。其实,咱们家就属你最坏!弟弟妹妹闹成那样不但不阻止,反倒劝我先看戏。”
  舞浩明双手环胸,边观战边打趣,他看了看舞浩泽脸上并没有不虞的神色,大着胆子又道:“要是被你疼极了的城儿知道,大哥啊!你就吃不了兜着走!那丫头可是连咱老爹都吃过她的哑巴亏,小心她对你不客气!那威力还是十分巨大的!”
  “呵呵呵!”
  舞浩泽宠溺的看着那抹较小的身影,想着舞浩明说的话,不自觉的笑出声。
  “大哥,小心哪天你拉不出来,城儿也给你来上那么一首气势恢宏的歌!哈哈!”越说越觉得有趣,望着舞浩泽,舞浩明一脸意味深长的哈哈大笑。
  “……”舞浩泽脸一黑,默!
  老爹的灰色记忆?
  呃!
  的确非常恐怖!
  他不禁回想起那日,舞耀宗由于便秘,蹲在茅厕里拉了许久,正是心力交瘁的时候,听了舞倾城那首另类的歌曲,愤怒之下,得以排便通畅。
  父亲大人从茅厕里出来时两腿直打颤,满脸阴郁的表情,想到这,舞浩泽忍不住哆嗦一下,惹上舞倾城貌似不太明智!
  二人又将视线转回到院子里追逐的两个身影处,看着看着兄弟二人不由同时皱眉,对视一眼。
  “大哥,你有没有发现城儿的步子有些不同?”
  “你也瞧出来了?”
  “城儿与浩清他们追逐了这么许久,一点汗都没出,看着她虽在不断奔跑,可大哥你看,城儿的脚都没怎么沾地!”舞浩明不可思议道。
  “我也正奇怪着呢!按理说,浩清自小就喜欢舞枪弄棍,爹就为他请了位武功高强的师傅,教他习武。虽说我们也一道被爹抓去练,但要真论起武艺,我们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可是城儿自小就不喜欢这些,从来没有接触过,怎么浩清会这么久都抓不到她?”舞浩泽皱着眉头,分析道。
  “我也不知道为何?”
  “看看再说!”
  两人交谈完,不约而同将视线锁定在舞倾城身上,仔细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越看越心惊!
  城儿,她到底使的是什么功夫?
  为何从没见过?
  兄妹二人在院子里追赶许久,舞倾城脚步轻盈,没有半分疲态。
  倒是舞浩清累得够呛,他一心想要教训舞倾城,却依旧不能碰到她分毫!
  这本就十分奇怪!
  可是,舞浩清早已经气昏头,哪里还能观察得了这许多。
  现如今,他一门心思全放在面前滑溜似泥鳅的舞倾城身上,想要逮到她狠狠的教训一番,
  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舞浩泽和舞浩明这两位局外人,看得真真切切!
  他们本以为,舞浩清与舞倾城两人打闹,他们少不了需要解救妹妹于水火。
  而现实并非如此,倒是舞浩清三番两次被舞倾城戏耍。
  每每舞浩清累极了,停下来喘息的时候,舞倾城便会停下脚步,先细细观察一番。然后,在他的周围三步开外逗弄他。
  “来啊!来啊!三哥,你来啊!来打我啊!怎么不抓了?哈哈哈……我知道了,三哥,你抓不到!抓不到!跟那什么东西一样,慢腾腾!”
  如若舞浩清不上当,舞倾城便会一点一点的挪过来,在他一步开外的地方停下,撅起屁股,用手拍拍一边屁股,一副嘚瑟挑衅的得意模样。
  这般刺激这下,舞浩清那里还会有理智?
  疯了一般横冲直撞,大吼大叫挥舞着双手,哪里还有一点点大将军的模样?
  “……”
  “……”
  舞浩泽和舞浩明兄弟俩黑着脸,皱着眉,紧紧的抿着嘴,看着陷入癫狂的舞浩清,暗自磨着牙,那是什么样子?真丢脸!
  下人们更是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表情各异的呆愣在原地。
  嗨……
  真是毁三观啊,有没有?有没有?
  随后,舞浩泽命所有下人全部退下,不用再此伺候。
  今日天气甚好!
  蔚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清风徐徐,吹过柳梢,柳叶在微风中轻轻摆动。风拂过水面,溅起一圈圈涟漪。池塘里一尾尾锦鲤在水中追逐嬉戏,搅乱一池碧水。
  一声暴吼打乱此刻的平静。
  “你给我站住!”
  舞浩清近乎虚脱,有气无力的说着并不凶悍的话,只是他的话一点震慑力也没有。
  “站住?等你来抓我?再乖乖让你揍一顿?我又不傻!”舞倾城笑嘻嘻的说。
  笨蛋!
  你追得上才怪!
  笨三哥,难道看不出她根本没有用脚走路?
  人家用的是悬浮术,不累死你!
  “你、你、你这个死丫头!累、累死我了!”
  舞浩清颤颤巍巍的拿手指着舞倾城,不停的拍着胸口,止不住的喘着粗气。
  小丫头!
  那两条腿是怎么长的?跑那么快?
  跟只野猴子似的,蹿来蹿去,让他怎样都撵不上!
  “嘿嘿!”舞倾城沾沾自喜,颇有些自鸣得意。
  小样!
  怕了吧!
  想捉她?
  没门!
  “我先歇口气,等、等会儿,一定、一定抓到你!”
  舞浩清咽咽口水,干涩的喉咙火烧火燎的难受,他不自觉伸出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撑着双腿弯下腰,不住的喘着粗气。
  累死他了!累死他了!
  咋一直都追不到呢?
  死丫头!
  哼!
  别看一双腿短短的,倒是还挺能跑的嘛!
  一会被他抓到,哼哼!
  打得她屁股开花!
  让城儿明白,哥哥也是不好惹的!
  “浩清!别再闹了!”舞浩泽走过来,拍拍舞浩清的肩膀,制止他道。
  舞浩清满头大汗可怜兮兮的抬头看着舞浩泽,诉苦道:“大、大哥,你行行好!看、看、看清楚些,不是我,是她!”手一指,指向几步开外的舞倾城,继续说道:“瞧见没有!是她在闹好不好!我都快被她给气死了!”
  “嘻嘻嘻!慢慢腾腾的龟龟,三哥,你老咯!老咯!”
  舞倾城呲着牙,咬得咯咯直响,她吐出丁香小舌,冲舞浩泽与舞浩清做鬼脸。随后,她装出一副背着沉重龟壳的乌龟模样,装模作样在假山处慢慢的爬行。
  “……”
  “……”
  二人循声望去,不禁额头滑下一排黑线!
  哈哈哈……
  舞浩明原本依靠在门边,双手使劲的按着肚子哈哈大笑,结果笑着笑着整个人滑坐到地上,毫无形象可言,且差点笑岔气。
  若是,被他的倾慕他的女子看见,不知会跌碎多少年轻女子脆弱的心!
  “兄弟,我同情你!”
  舞浩泽见此景,拍拍舞浩清的肩头,耸耸肩膀,安慰他。
  “……”
  手指握得咯咯直响。
  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
  今生遇到一位这么活泼搞怪的妹妹,是幸与不幸?
  想要驯服这只野猴子,前路漫长,遥不可期!
  真替纳兰如墨未来的日子感到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