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4.第六百八十四章 喜欢

  “再背首给我听吧。”
  “《伐木》。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嘤其鸣矣,求其友声。相彼鸟矣,犹求友声。矧伊人矣,不求友生?神之听之,终和且平。伐木许许,酾酒有藇!既有肥羜,以速诸父。宁适不来,微我弗顾。於粲洒扫,陈馈八簋。既有肥牡,以速诸舅。宁适不来,微我有咎。伐木于阪,酾酒有衍。笾豆有践,兄弟无远。民之失德,乾餱以愆。有酒湑我,无酒酤我。坎坎鼓我,蹲蹲舞我。迨我暇矣,饮此湑矣。”
  “再背首给我听吧。”
  “《溱洧》。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蕑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溱与洧,浏其清矣。士与女,殷其盈矣。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
  “再背首给我听吧。”
  “《蓼莪》。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瓶之罄矣,维罍之耻。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南山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穀,我独何害!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穀,我独不卒!”
  素素就那样连着背了十首诗词,别说十首了,就算是百首,韩言秉也愿意听。虽然韩言秉才十岁,算是个少年吧,但他的内心比素素要成熟,已经有点懂得“喜欢”这两个字了。他是喜欢素素的,这样清纯的女孩子,有谁能不喜欢呢。韩言秉是真想他日能够功成名就,娶素素为妻。
  院子里起风了,韩言秉“咳、咳、”的轻咳起来。
  “言秉哥哥,我扶你回去。”
  韩言秉因为生了那么久的病,身体有些虚弱,素素先站起来,然后搀扶着韩言秉的手将他扶了起来。
  韩言秉的手,抓住了素素的手。
  他们以前也手抓过手,所以,素素也没有在意,但这一次的抓手,对于韩言秉来说,是不同于以往的。
  素素将韩言秉扶回房,扶到床前,韩言秉便到床上躺下了。
  “素素,我躺会,你不用守着我。”韩言秉对素素说道。
  “我也没别的事,我就在旁边陪着你。”素素说道,“过去的时候,我生病的时候,言秉哥哥不也是陪着我吗。”
  “素素,我喜欢你,你喜欢言秉哥哥吗?”韩言秉问道。
  “喜欢,我喜欢言秉哥哥。”素素说道。不过,素素口中的喜欢,与她喜欢她爹,喜欢云溪姨,是一样的喜欢。
  “好想带着你一起去放风筝啊。”韩言秉说道。
  “等言秉哥哥病好了以后,我们一起去。”素素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些难过,太医说过了,韩言秉没得救了,他的病不会好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韩言秉说道。
  韩言秉因为身体虚,和素素说完话后,很快便睡着了。
  素素还是在那守着韩言秉,直到云溪进来。
  “云溪姨,言秉哥哥睡着了。”素素对云溪说道。
  “言秉这儿,有云溪姨守着就行了。”云溪说道。
  素素这才离开了韩言秉的房间。
  这三年来,素素和韩言秉几乎都是形影不离,现在韩言秉生病了,睡着了,素素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其实,云溪和韩言秉没有来到夏府以前,素素父亲忙于公务,也经常不在府中,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素素一个人。但此刻,没有韩言秉的陪伴,素素觉得有些孤单。
  素素的父亲不在家,素素也不知道去找谁,她想到刚刚韩言秉说想放风筝,素素就想着去做一个风筝,就算韩言秉不能去放,拿给韩言秉看也行。
  素素去找管家,说自己想要做风筝,管家就去找来了竹子,浆糊,还有纸笔,细绳。
  “素素,要不要陈伯帮你做。”管家对素素说道。
  “陈伯,你忙去吧,我自己做。”素素说道。
  素素一双小手拿着竹条摆弄着,她上次看着韩言秉做的时候很简单,但到自己做起来的时候,试了好多次,就是弄不好。
  素素的心思全在做风筝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父亲来到了她跟前。
  “素素,做什么呢?”素素的父亲对于素素,还是很疼爱的。
  “爹,言秉哥哥说他想放风筝,我想给言秉哥哥做个风筝。”素素说道,“可是,老是做不好。”
  “爹帮你。”素素的父亲蹲下来,一边和素素说着,一边拿起放在地上的竹条。素素的父亲之前做过风筝,但那都是他小时候的时候,而且,还是和韩善明一起做的。太久没做风筝了,素素的父亲手里的动作有些生疏,他一点点的回忆着过去自己是怎么做风筝的,然后一点点的用竹条编制着风筝骨架。稍微费了些功夫,素素的父亲还是将风筝骨架做好了。
  “爹,贴纸我来。”素素说道。
  素素先是量了风筝骨架的大小,然后用剪刀将纸剪好,再用浆糊涂在骨架上,将纸粘上去。素素想着,要在风筝上画点什么呢?最后决定,画四个人。于是,素素在风筝纸背上画了一个她爹,画了一个云溪姨,画了一个韩言秉,画了一个她自己。画纸上,韩言秉拉着云溪姨的手,素素拉着她父亲的手。素素还画了一些云,以及四只飞翔的彩色小鸟。再将风筝线绑上,这样,一个风筝就算是做好了。
  “做好了。”素素看着做好的风筝很开心,但她脸上的笑容才刚展开,一想到病着的韩言秉,心里又难过起来,笑容也就跟着没有了。
  “素素,怎么了,不开心?”素素的父亲问道。
  “爹,言秉哥哥的病,真的治不好了吗?”素素向她父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