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自己送上门的段无落

  或许时候丢脸丢多了也就习惯了。陆遥看着从天而降的杜仲,很是淡定的拿起一旁放在盘子里的帕子,将自己的手仔细的擦干净,然后将帕子放好,这才走过去,面带疑问的道“杜仲,你现在不是该在荷园那边吗?怎么跑到这偏亭来了?”
  陆遥家有一个很大的人工湖,里面种满了荷花,一到夏天,里面荷叶翩翩,荷花娇艳,甚是美丽。于是便在这荷塘风景最好的地方见了个园子,就叫荷园。
  陆遥今日及笄,霞云公主想要大办,想了想,干脆就将宴席摆在了荷园,还搭了戏台,请了京城里有名的戏班子来,给大家解闷。
  陆遥他们现在在的地方,是一个这荷塘旁一个很偏僻的小亭子,除了陆遥自家人,很少有人会过来。因着这样,陆遥才敢这里拿了鸡爪来招待落无忧和齐月。
  可是,这杜仲竟然歪打正着的过来了,还将她们几个啃鸡爪的豪放的样子给看了去。
  面对陆遥的质问,杜仲面上满是尴尬。他总不好说是为了将他私自带进来的祸害找个清静的地方打发出去,然后就很是凑巧的听见她们说话了。这理由要是说出来,无论哪怎么想,都会觉得自己是变态吧!!
  杜仲轻咳一声,将自己尴尬的情绪缓解之后,很是淡然的道“我的小厮走失了,我来找他。刚好路过而已。”
  陆遥三人面面相窥,脸上写满了你骗鬼的表情,很是不客气的道“你找小厮?那你怎么上树上去了?还有,你在树上到了多久了?杜将军,你这样偷听、偷看小姑娘很得好吗?圣人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难道不知道?”
  杜仲被三个小姑娘问的连连后退,不由就瞪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段无落。要不是这家伙,自己哪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现在的杜仲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将段无落拎起来,狠狠的收拾一顿,再将他扔到那烟霞山的狼窝里去,再帮他练练胆子!
  杜仲认命的将晕倒在一旁的段无落拎了起来,便道“我这小厮贪玩,竟爬树上去了。现在摔下来,晕的不省人事,我这就带他回去,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一手领着段无落的腰带,转身迈着大长腿快速的离开,但是看他的背影,怎么着都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齐月和陆遥自是不会拦着他,只是两人凑在一起,那脸上满是不怀好意的笑容。倒是一旁的落无忧,看着杜仲手里拎着的那人,总觉得有些面熟,一直皱着眉盯着那小厮看。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等。”落无忧开了口。这才走出去的杜仲便停了脚步,有些僵硬的回头,一脸疑问的看着落无忧。
  别说杜仲僵住了,就连陆遥的齐月也愣住了。难道,无忧这是恼羞成怒,不肯放过杜仲?
  刚要开口,就见落无忧双拳紧握,,面色沉重的,一步一步的朝着杜仲走去。
  “他到底是谁?”落无忧一双明媚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杜仲的眼睛,语气很是强硬的问道。
  杜仲看着落无忧的面色,便知道这苗疆公主怕是已经将段无落识破了。也是,这易容术虽然神秘奥妙,但是,落无忧作为苗疆的公主,身上所学繁杂无比,这易容术自是不在话下。能识破也是在情理之中。
  杜仲看看落无忧,又看看后面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的陆遥和齐月。杜仲心中立马就有了选择。
  这媳妇还没到手呢,自己在自家未来媳妇心中的形象可不能和变态二字挂钩,要不然到手的媳妇跑了怎么办?死贫道不如死道友,这段无落和陆遥之间,对于杜仲来说实在是太好选择了。
  于是,杜仲很是随意的将段无落丢在了地上,淡淡的道“嗯,就是你一直找的那个人。”
  说完,便嫌弃的拍了拍手,走到一旁,靠在一旁的假山上,等着看好戏。
  落无忧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很是爽快就将段无落交出来的杜仲,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还以为,这杜仲会护着段无落这混蛋,自己和他必然要有一番苦战,谁成想,这家伙出卖自己的兄弟出卖的这般爽快。
  是该说这男人无情无义呢?还是说段无落所交非人?就这样别自己的兄弟毫不犹豫的卖了,让人怀疑这两人到底是不是朋友?
  落无忧很是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这才将杜仲毫不犹豫的将段无落交出来的事情给消化了。看着躺在地上的让人,便走过去,只是在经过杜仲的时候,说了声“谢谢。”
  然后便蹲在地上那人的身旁,在他的脸上摸索一番后。陆无忧微微皱眉,一抬手,伴随着“刷”的一声,落无忧的手上便多了张薄如蝉翼的面皮。
  这地上的那还是那个面色黝黑的小厮,这分明是段无落啊!
  一旁的陆遥和齐月震惊的不行,纷纷好奇的凑过来,想近距离的观看一二。
  两人站在一旁看了一会,便有些游移不定的开口道“无忧啊,这,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易容术啊?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变了个样?”
  地上的人长相英俊,虽然不能和杜仲那个妖孽相提并论,但是,就这张面皮而言,也是个能招小姑娘的。
  只是,这家伙的脸,怎么又些发红呢?
  能不红吗?被落无忧直接硬生生的将他脸上的那张面皮撕了下来,没破相,已经算是好的了。
  这面皮是用特殊的方式贴上去的,这取下来,自是也有特殊的方法。这落无忧明显是知道,但是她还是选择这般直接的将这皮给段无落扒下来,一看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也是,老段这般,换了谁,谁心中都会有怨气的。果然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女人啊。
  女人这生物,爱你的话,能不顾一起,将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命都给你,但要是女人狠起心来,那也是不得了的,那绝对的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连反应都给你。
  看着段无落那张红彤彤的脸,杜仲顿时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疼,便有些不忍心的将脸别了过去。
  落无忧看着段无落的那俊脸,恨不得给他划个稀巴烂。真以为自己这般好招惹的?
  “来人,将他给本公主捆了!”
  听到落无忧的恶化,一旁的小厮自是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家的主子。
  陆遥是见过段无落的,落无忧才将那面皮揭了,她就认出来了。看着自家的小厮望向自己询问的目光,陆遥点了点头。
  这家伙,这般对落无忧,实在是该死。上次让他跑了,这次,看他还怎么跑!
  见自家小厮上前,陆遥还嘱咐道“捆紧点啊,要是他跑了,你们这个月的月钱别想要了!”
  那些小厮听了,立时手上的动作看起来就比刚刚用力了许多。
  三人指挥着,将这段无落放在亭子里,便转身走了进去。
  陆遥看了一眼靠在那假山上的杜仲,笑盈盈的问道“杜将军,要不要也过来小酌一杯?”
  言语温柔,但是那眼神却是让杜仲狠狠的打了个寒颤。小胖子这是生气了?
  意识到这一点,杜仲很想撒腿就跑,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今天要是跑了,那小胖子绝对是会恼了自己的。现在,就算里面的鸿门宴里有刀山火海,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啊。
  杜仲笑了笑“那在下,就谢过小郡主了。”
  “哼╭╯╰╮。”陆遥看着杜仲的样子,心中就来气,哼了一声后就进了亭子,再也不多看杜仲一眼。
  杜仲看着陆遥这样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段无落啊,你这可真是坑死我了!
  几人进了亭子坐下,陆遥给齐月和落无忧到了酒,便坐下来,直直的盯着坐在三人对面的杜仲,问道“杜仲,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段无落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看着陆遥那审判的样子,还有旁边两人那灼灼目光,杜仲的身子坐的笔直。这三堂会审估摸着也就是这个滋味了吧。
  兄弟是什么?那就是拿来的买的。
  于是杜仲毫不犹豫的就将段无落和他的那点子关系全都和坐在对面的几人交代了。顺便还有请奉送了一份,段无落能去的地方的地名。
  “那他,为何要躲着我?”
  看着落无忧那很是受伤的面庞,杜仲叹了口气,看着睡在一旁的段无落,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我不能说。你可以等他醒了,直接问他。但是这两天,他过的也不好受。”
  闻言,几人的目光具是集中在了那昏睡不醒的家伙的身上。
  绕来绕去,最后,这答案还是只有段无落知道。
  一时间,中年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静静的喝着酒,等着那罪魁祸首的醒来。
  杜仲是第一次喝道陆遥酿的酒,这才入口,顿时挑了挑眉。干刚在树上闻着酒香,就知道这酒差不到哪去,现在一品,果然是好酒。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一脸担忧的陆遥,杜仲的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本来还担心这小家伙能不能和自己的父亲相处的好,会不会被那糟老头子吓到,但是现在,知道了陆遥酿酒的手艺甚是出众,就冲着这,那老头,定会将这小家伙当成祖宗供起来的。
  眼看着陆遥及笄,镇国公夫妇这心中的喜悦并不比陆遥的父母少,甚至还要多上几分。毕竟及笄后,他们就能将婚事提上日程了。即将有孙媳妇,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甚是喜爱的孩子,他们怎么能不高兴?
  不过,在准备这婚事的同时,老国公夫妇还在准备者出门远游的事情。老国公一直觉得自己常年在外征战,让自己的老妻担惊受怕。
  年轻的时候东奔西跑的,连自己的老妻当初生老二的时候自己都没能在她的身边,总觉得这些年亏欠她许多。现在,自己老了,也时候解甲归田了,趁着现在还走得动,自是要带着自己的老妻去看看自己辛苦守卫的大盛朝。
  原来一直拖着,就是不放心杜仲和杜紫苏,现在杜紫苏嫁了,婚后生活过的甚是幸福,杜仲眼看着也要娶妻,两个孩子都有了自己的的归宿,他们也能将这镇国公府放心的交给他们了。
  三人就这样在这亭子里静静的喝着酒,吃着糕点小食,一壶酒后,这段无落才悠悠醒转。
  段无落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迷迷糊糊的,这脸上还火辣辣的疼的厉害。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觉得脖子酸疼的厉害,就想站起来活动一二。结果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
  段无落这下子是完全的清醒过来了,这一睁眼,就看到落无忧正举着一个青色的酒杯,脸上带着一丝以为不明的笑看着自己。一旁坐着的是今日及笄的福宁郡主,另外一边则是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贵气十足的女子。
  能和福宁郡主玩在一起的,那这身份必然不低,刚刚这姑娘站的还是这福宁郡主的赞者的位置,这两人的关系必然匪浅。
  这大盛朝,和福宁郡主玩的要好的,只有两人,一人是当今的太子妃,杜仲的亲妹妹,还有一人,便是当今圣上极是宠爱的揽月公主了。
  眼前这人还是少女的打扮,那就不可能是出嫁了的杜紫苏,那眼前的人必然只会是那揽月公主。
  传闻这揽月公主极是刁蛮任性,见人那都是横着走的,这人什么时候和无忧走到一起去了。
  看着陆遥和齐月具是一脸怒色的看着自己,段无落不由咽了口口水,自己这小命不会今天就交代这吧?不过,好像也没多少差别,能在死前看到落无忧,自己就算现在死了也是值得的。
  落无忧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将杯子重重的放在石桌上,一双好看的凤眼满是怒意的看着段无落。
  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让她又爱又恨。可是能怎么办?自己就是下贱。,自己就是心甘被这个男人耍着玩。
  闭了闭眼,落无忧将心中那复杂的情绪压了下去,面无表情的走过去,直直的盯着段无落的眼睛,问道“段无落,我最后在问你一遍,为何,就是不能留在我身边?原来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们即将成亲的时候离开?”
  相比落无忧的面无表情,段无落的嘴角含着笑,眼中满是柔情“无忧噗!”
  段无落才叫出落无忧的名字,就觉得胸腔像是烧着了一般,灼的他难受非常,察觉到自己的异样,段无落本想将这异样压下去,奈何,现在的他,已经是山穷水尽了,哪里还能压得住!
  只觉得喉中痒的厉害,一口鲜血就这样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
  一旁的杜仲见状,立即站了起来,在段无落的身上连点几下,又掏出一枚药丸喂他吃下,劝说道“你的事,我本不想管。但是现在你这样,你觉得洱海瞒得住吗?你这样,不过是在他她的心上划刀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