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算账?来呀,谁怕谁?

  杜仲就这样坐在床前一动不动的抱着陆遥,无论陆遥说什么,他都一一答应了,一如当初他偷摸的翻墙去找陆遥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做妻子的时候,无论陆遥提了多么过分的要求,他都一一的应了,没有半点的犹豫和不开心。
  陆遥一张嘴吧嗒吧嗒的给杜仲立了不少的规矩,这心中才略微舒坦了一些,眼珠子一转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水壶,杜仲立即就被心领神会,自己的小妻子说了这许多的话,现在口渴了。杜仲松开陆遥走过去,端着杯子倒了杯水出来,小心的一口一口的喂陆遥喝下去。
  陆遥就这样躺在床上很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杜仲的服侍。等到陆遥将水喝完了,面上的神情也放松下来,看上去没有在生气了,杜仲这才开口道:“遥遥,你怎么能接别的男人递给你的糖?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听到杜仲这略带酸味的话语,陆遥眯了眯眼睛,转头盯着杜仲那正气凛然、一脸不开心的俊脸,没好气的说道:“哟,你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那龟兹公主亲你你都不躲开,我吃人家一颗糖怎么了?我没和你算账,你倒是先抖上了?”
  杜仲看着眯着眼,浑身散发着“我卡你怎么办?你要是回答的不和我心意我就要闹了”的陆遥,一向冷静淡然、运筹帷幄的杜仲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杜仲叹了口气,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话已经说出口,现在是收不回来了,只能好好的想想要怎么回答才能不让自己的小媳妇再次和自己闹。
  沉默了一会之后,杜仲开口了:“遥遥,我听广白说,突厥王是你杀的,这事可是真得?”
  陆遥点了点头,有些不耐烦:“是啊,你问这个干什么?别岔开话题,我可还记着呢!你今儿个要是不给我个解释,咱两没完啊!”
  听到陆遥这样说,杜仲身上的寒意直冒,眯着眼睛危险的靠近陆遥,盯着她的小脸说道:“我听说,突厥王是被他新娶的王后所杀?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遥遥,我竟然不知道,你还做了突厥的王后?”
  “额这个那啥”现在轮到陆遥词穷了。陆遥差点忘了,自己还有这样的一个前科等等,不对啊!自己是嫁了突厥王,但只是走了仪式,况且这还是为了自己能够顺利的混进突厥王庭里面,自己可是一个手指头都没被那个老头碰过,自己心虚个什么劲啊?
  意识到自己差点着了杜仲的道,陆遥反应过来后,相当理直气壮的说道:“是啊,我是嫁了一次。可那是因为突厥王庭守卫森严,为了接近突厥王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再说了,我这是演戏,我可是将他给那啥了,那老头临死一个手指头都没能碰到我。你呢?你这又是拉手,又是亲脸的,下一步是不是该滚床单生娃了?”
  “我逢场作戏杀了人家突厥王,你舍得下手杀这貌美如花的公主吗?哼,拿这事和我说,你也不看看你做成什么样了,你还有脸来和我说!嘿,你不提还好,你这一提,我这心里怎么越来越不是个滋味!”
  完了,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杜仲没想到,这半年不见,自己的小妻子的小脑袋灵光了不少,不像以前的那么好糊弄了,得,更生气了!
  看着一双杏眼里满是怒意瞪着自己的陆遥,杜仲不由轻轻的磕了一声:“咳,好了遥遥,是我的不对。龟兹公主现在还不能死,我留着她还有用。等到事情完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绝无二话。毕竟她只是个无光紧要的人。遥遥,你别生气了。我今日真是不小心的,平日里我和她都会保持一定的距离的。你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
  陆遥白了杜仲一眼,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对他嫌弃的挥了挥手:“得了,我现在见到你就烦,麻溜的滚蛋!我现在不想见你!”
  “遥遥。”杜仲无奈的揉了揉陆遥的脑袋,“遥遥,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相信我,后天,后天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你说的啊,你要是心疼了,看我怎么收拾你。”陆遥软了语气,但仍是不开心,“对了,我忘记和你说了,白木尔,也就是老龟兹王的儿子现在在我这。”
  “嗯,等等,你是说老龟兹王的儿子?”杜仲有些惊喜的看着陆遥,忍不住再次确认了一番。
  陆遥点了点头:“嗯,就是他。我不久前在沙漠里面救下他的。然后就带着他来了。”
  “遥遥,你真是我的福星!”杜仲有些激动,现在是万事俱备了,等到他们大婚的时候,就是龟兹王下台的时候,到时候他也能摆脱龟兹公主,也能回到盛朝,回到他思念已久的家中了。
  杜仲吧唧一下在陆遥的脸蛋上狠狠的亲了一下,抑制不住自己的将陆遥抱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两个圈,吓得陆遥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大呼小叫的,都忘了自己还在生这个男人的气。
  “杜仲,你够了,放我下来!!!”在陆遥不知道第几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杜仲这才住了手,将脑袋被他转的晕乎乎的陆遥放了下来,关心的问道:“可有哪里不舒服?”
  “你还知道我现在身子不好啊?”陆遥没好气的轻轻在杜仲的胸上锤了一下,语气里满是嗔怪。
  杜仲微微一笑:“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吗?这样一来,我们很快就能回盛朝了。你知道,我这半年有多么想你吗?为数个夜晚,我的眼前总是浮现你的模样,最后想着你的样子直到天亮。遥遥,你这次来,我很意外,也很高兴,但更多的是心疼。”
  “盛朝到龟兹的路我走过,直到里面的艰辛,这一路上你定是没少受苦。对不起,遥遥,是我没能护好你,竟让你受了这样的罪。不过,京城中有些人等回去后是该好好的和他算一算账了。我这般护着的人儿,就让他送到了龟兹来,我回去定要和他好好的算算这笔帐!”
  远在京城正趴在桌子上批阅奏折的齐睿不知道为什么身上冒起了吧一阵的寒意,阿秋阿秋的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一旁伺候的小太监还以为是皇上吹风凉着了,赶忙将一旁的窗户关了。
  齐睿拉了拉身上的衣衫看了一眼外面高高挂在天上的月亮,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遥遥还有月儿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和杜仲他们见面了?也不知道杜仲见到自己送去的这份礼物是个什么表情?
  哎,真是可惜,自己没办法亲眼可看到了,真是可惜呢。齐睿感叹完了,收回自己的视线,接着干活。难怪自古帝王不长命啊,尤其像他这样尽忠职守的,得了得了还是不要想了,工作工作!
  远在京城苦命的齐睿并不知道,在遥远的龟兹,他最得力的臣子现在正和自己的小媳妇商量着回来要怎么收拾他呢。
  陆遥和杜仲说了会话,又将后天行动的细节商量了一下,杜仲就依依不舍的看着陆遥准备离开了。
  陆遥心中也是不舍,虽然心中生着这个家伙的气,但是见到杜仲好好的陆遥的心中还是高兴地。
  下了床,陆遥牵着杜仲的手慢慢的走到了阳台上,主动的上前抱住了杜仲,将自己的脑袋买在他的胸口上,声音闷闷的道:“仲哥哥,你只能做遥遥的新郎。遥遥不会让你做其他人的新郎的!”
  杜仲听到陆遥的话,不由轻轻的一笑:“嗯,我只做遥遥的新郎。我等着遥遥来救我啊。”说完,杜仲就看到埋在自己胸口的小脑袋动了动,似乎是在点头。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抱着,月光透过云彩轻轻的撒了下来将两个依偎在一起满是不愿分离的两人笼罩其中。
  “滚!消失半年,你了不起了是吧?还想娶本公主?想得美!!!”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还有男子讨饶的声音混在其中从隔壁传了出来,就将两人之间的宁静美好给生生的打破。
  陆遥不由从杜仲的怀中抬起头,看向一旁的阳台,之间一个身影从屋子里面闪了出来,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张被扔出来的椅子,看椅子的弧度,那是瞄准了那道身影的。身影狼狈的躲开,脸上带着讨好的笑:“齐月,月儿,你别气了!!!这事真不怪我。杜仲是我的上司,他的命令我哪里敢不听是吧?”
  “得了吧,就你?谁知道你这一路上留了多少桃花债!齐月也是你能叫的?你个不要脸的!君臣有别懂不懂?”满是怒气的声音从屋子里面面传来。
  “我这是来执行任务的,我哪敢啊?我这都是你的人了,我哪能这么做是不?”可怜的边疆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里面走去,但是还没走两步就是一个茶盅迎面而来,他不得不又往后退了两步躲开那茶杯。
  接着更多的东西朝着边疆遭了过来,什么椅子了,盆啊,杯子,瓷瓶,书本似乎只要齐月拿得到拎得动的东西都朝着边疆毫不留情的招呼了去。
  边疆只得在在阳台上像是猴子一般的连连闪躲,很是狼狈。这不一个不小心,边疆的脸上被一个扔过来的桃子给正正的砸中,这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又中了两招,最后只得狼狈的跑了,只留下一个狼狈不堪的背影和一句话:“月儿,等你气消了我再来!我爱你!!!”
  等到边疆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齐月阴沉着脸,手中拿着一个盒子走了出来,定定的看着边疆消失的地方,一会之后,一行清泪就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杜仲看着隔壁边疆的惨样,心中不由有些庆幸,还好,遥遥虽然性格也泼辣,但是和齐月比起来,还是算好的了。最起码自己没被这样一同打砸,现在还能抱着自己想了半年的人儿。果然,自己的媳妇最好了!
  然后杜仲就将一脸呆滞的陆遥的脑袋给转了过来,将她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一本正经的道:“别看,少儿不宜。乖,我们不学啊。”
  陆遥被杜仲按在他的胸口上,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想了想齐月又看了看自己,不由觉得自己有些吃亏。这说好的要狠狠的教训这家伙一顿呢?怎么三言两语自己又投怀送抱了?不行!自己也该和齐月一样才是,今晚实在是太便宜杜仲这家伙了!
  夫妻两一个庆幸,一个暗暗磨牙,各自怀着鬼胎,就这样在阳台上分别了。
  陆遥看着杜仲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回了房间朝着隔壁走去了。她打算和齐月取取经,这怎么样才能顺理成章的动手。
  这两天,因着陆遥的身体不好,龟兹王倒是有了借口派了不少的人过来,说是保护陆遥实则是将他们给监管了起来。陆遥倒也不着急,屋子窝在别院里面养着自己的身体。
  至于花一他们,现在估计已经将整个皇宫都摸清楚了,甚至还和杜仲配合已经控制住了一道进出王宫的大门。至于白木尔则是在陆遥的陪伴下和杜仲一起去见了那些聚集起来的前朝旧臣,并且整顿好了军队,准备第二日进宫。
  其实整顿军队这事,杜仲早就着手了,带上白木尔只不过是给他们一个理由,一个非去不可的理由,可以说,白木耳在这次的行动中就是个吉祥物一般的存在。
  等到众人将一切安排好了之后,龟兹公主和驸马的大婚也如期举行了。
  白塔塔坐在金子前面,面上满是甜蜜的笑容。想到不久前自己出宫的时候差点被歹徒给结果白木林从天而降救了自己的事情,不由脸上就飞起了一抹飞霞。
  后来,他告诉自己,他叫做阿木林,他的父亲是乌孙的首辅大臣,母亲则是盛朝人,是以他长得和盛朝人比较像,因为不得父亲的心爱,才四处云游的。
  白塔塔哪里见过这样俊朗不凡的人?再加上他还救了自己,白塔塔的一颗心就这样死死的拴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后来和乌孙国求证之后,父皇就同意了他们之间的婚事。
  今日过后,自己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白塔塔看着镜中的自己,娇羞的低下了头,由着侍女们伺候着自己梳妆打扮。
  很快装扮好的白塔塔就在侍女的搀扶下朝着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