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令人唏嘘

  与阿朱这样的人家而言,一个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整个徐家出了这样的丑事,当时在京都,乃至现在,都是京都的笑柄,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情差不多都快被人淡忘了,才没什么人注意。
  胡珍玉继续说道:“但不说这二房乱七八糟的背景,就说徐宏司马这个人,他虽然是庶子,但的确有上进心,与徐家主家几位少爷关系也打的好,但他有个怪癖,当时二房他母亲在京都给他说亲,每当有人家有意,他便次次都乱说人家姑娘坏话,所以他名声在京都算不上好。”
  “他这不就是不喜欢他母亲说的姑娘呗,我大哥不喜欢我娘亲说亲时,也找各种理由拒绝。”阿朱家里还有位兄长,今年十九,正是说亲的时候,也让家人操碎了心。
  “这能理解,但是这位徐司马与阿朱你兄长就不一样了,他明明不喜欢他母亲说的亲,但后来的行为更想是被他爹娘催烦了,然后才通过自己副手定下了楚姑娘你这位好友一家。”胡珍玉撇嘴,看着楚锦河说道,等说完这句,她又继续说道:“徐司马都没有和白氏见过面,明显这场婚事就是敷衍,也只有白氏那父母当宝贝,你可知道白氏嫁给这徐司马那天,徐司马都没到白氏家接亲,而是在徐家主家喝酒。”
  “这也太过分了吧!我若是那白氏,花轿我都不会上!”阿朱摆出不可置信的模样,哪有这样没有礼数的儿郎,在这一刻里,阿朱对徐宏彬的印象跌倒谷底。
  楚锦河皱眉,看向什么都不知道的楚锦山,这话她听着都有些心疼白婉,更不说楚锦山了,他当初捧在心尖上的姑娘,被人这样践踏,难怪白婉害怕与他们见面,不说别的,她也不想让楚锦山知道她过得不好吧,无关感情,只是涉及了她的尊严。
  “徐家二房婚事办的不大,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各家嫡系子弟或者夫人,他们也邀不去,白氏一家人微言轻,就算有脾气,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只是苦了这白氏,听说新婚三天不到,徐司马就去了边关,前几天才跟着箫将军回来。”胡珍玉看向明明与她们一般年纪,但已经陷入后宅凄苦的白婉,不自觉的叹了口气,都说做姑娘时最自在,一但嫁人,就得看丈夫夫家的态度,这丈夫不尊重,公婆不和善,以后的日子得多苦啊。
  阿朱也感慨:“这白氏也太苦了,要我说都是她那爹娘害她,为了攀附权贵,嫁进这么一户人家,不过一点,若是我父亲母亲,断不会让我进这样一户人家。”
  “门当户对很重要。”胡珍玉慢慢说道,这白氏家中若是不贪富贵,把女儿嫁与一个能爱护她的儿郎,身份低又如何,他们还能为女儿撑腰,女儿也能和夫婿相互敬重。
  楚锦河心中沉重,就算不论白婉与楚锦山曾经的关系,楚锦河也与白婉也相熟,看到她日子过不好,楚锦河也有些无法言说的情绪。
  阿朱和胡珍玉或许也听多了这种事情,说了一会就转到别的话题上了。
  而此时白婉何尝不是如坐针毡,天知道她在进看台时看到楚锦山和楚锦河有多惊讶,这种惊讶多是羞愧,虽然不知道楚锦山和楚锦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白婉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和楚锦山一家再有交集。
  不谈自己曾经与楚锦山的关系,单说楚锦山当年对自己白家的态度,自己母亲多次羞辱他,他也未曾放弃过自己,最终是自己负了楚锦山,她怎有脸再见楚锦山。
  白婉不敢回头,她尽量减少存在感,祈祷楚锦山和楚锦河没有看到她,她实在无颜在面对他们,更不想他们知道自己过得并不好。
  白夫人坐在女儿旁边,看到女儿苍白的表情,一时间悲从中来,当初这徐司马上门的求亲信是自己大儿子送回来的,她本想着徐司马家世好,加上是大儿子从中牵的线,那肯定差不到哪儿去,只是没想到这徐司马人是没什么问题,该给白家安排的官职和住处他都处理好了,唯独却对自己的女儿没有任何感情。
  徐司马但说人品,还算耿直,但徐家二房却是个混乱的地方,里面主子不像主子,下人不像下人,自己女儿只嫁进去半年,几乎天天被那个是妾的婆婆刁难,比之以前,消瘦憔悴了不知道多少。
  白夫人握住女儿的手,要是早知如此,当初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把女儿嫁到这么个虎穴狼窝,即便他们一家就在梁县做个小县令,自由自在也好过在京都处处受人牵制。
  白夫人用手帕点了点眼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旁边一位夫人说道:“三夫人,后面武王府位置坐下的那个少年郎是谁啊,我在京都从来没见过,还有哪位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啊?”
  既然事情已经注定了,白夫人只能尽量让自己女儿未来日子好过一点,楚锦山和楚锦河出现在京都,若是捅破了以前秋水镇的事情,自己女儿本来就在徐家二房不受待见,要是被徐宏彬的母亲徐二太太知道了,那自己女儿就有罪受了,所以她必须打听清楚楚锦山和楚锦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毕竟这里是只有京都权贵才能在的地方,楚锦山一个秋水镇的小吏员和楚锦河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农家女怎么能坐在武王府位置与箫将军府的位置。
  徐三夫人是徐家三房的正房夫人,她人长得微胖,性格低调,在徐家一大家子里并不起眼,这样的性格与身份让很多类似白夫人这样身份低微的夫人喜欢和她说话。
  徐三夫人动作不大的扭头,顺着白夫人悄悄指的位置看去,刚好看到楚锦山,还有楚锦河,她慢慢一笑,不在意的说道:“喔,那不是哪家的少爷小姐,你说的那少年郎是箫将军手下的一名校尉,北地战事不是结束了吗,有大批的将领回来受封了,这位就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