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

  直至书合上,谈槿一直关注着邹珩,也不见邹珩说话。
  不等谈槿问,邹珩再一次将书从头翻开,似是想要确定什么。
  许久,邹珩给谈槿指出了一处,随后翻几页就指一处。
  “这几个地方少了一个字,这也是,这……”
  一些个毫无相关的字,即便连在一起也没能发现什么。
  “一、吉、天、盛、桦。”五个字被谈槿一一念了出来。
  对此,谈槿在念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那南屿桦餐厅。
  南屿桦餐厅与文家挂钩,只不过这餐厅前些日子已被大火烧尽,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便是想查也很难找出些什么。
  若这个“桦”字所指的真的是南屿桦餐厅,那其余几个会分别代表什么呢?若不是,那这几个字又会有什么含义呢?
  一时之间,二人被这五个字所困。
  “那缺失的那张纸呢?什么都看不出?”谈槿略感无力。
  随着邹珩摇头,谈槿也逐渐放弃了从那缺失的纸上内容寻出什么,将注意力放在五个字上。
  把字记录在手机上,谈槿怕她被什么事岔开后就忘了这五个字,这种忘记于现在的她来说还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同邹珩知会一声,谈槿带着手机,拿着那本完好的书,谈槿出门进到了隔壁办公室。
  此时已是晚上,患者也都没出现问题,坐在办公桌后的便只有小助理一人。
  谈槿上前向小助理借了电脑,本想着会用医院的电脑,却不曾想小助理从身后窗台上的书包中抽出了笔记本电脑递给谈槿。
  “用公共的电脑不太好。”小助理道。
  看着这小助理有些害羞,谈槿觉得有些有趣。她们见面不是一两次了,不熟悉但也不该还是这样连说话都害羞啊。
  不过谈槿只是笑了笑,谢了小助理,打开电脑立刻办起了正事。
  最开始,谈槿将这五个字一一搜索,将字面上的含义以及一些隐晦字意记在手机上。而后,将这五个字按书页先后顺序连在一起又搜了一遍,一无所获。
  到这时候,谈槿也知道自己做的都是无用功,但还是想做完全的准备,万一能由这些查着什么呢?
  最后,谈槿歇了会儿眼睛,准备开始了她即将进行的浩大工程,那就是将与这这些字有关的、位于市中心的、所有能找到的酒店饭店一类的名字全部记录下来。
  这是最蠢的办法,但也是她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没人了解文宁渠心中所想,谈槿所能做的,只不过是在尽力而为而已。
  未到午夜,谈槿已经打起了哈欠,眼睛微眯着,长时间盯着电脑屏幕的她此时已是很疲惫。
  但从电脑屏幕上所显示的来看,她记录下来的这些还不到总体的二分之一。
  而这时,邹珩敲门进入办公室内。
  “时候不早了,我在那屋给你支了床,你去那屋睡会儿,这些我帮你做。”邹珩说道。
  也不等谈槿同意,邹珩已经夺过她手中电脑,强行把她推出了房间。
  “哎哎哎,你把手机拿着。”谈槿回身抵住了即将关上的门。
  说实话,她不是不想坚持,而是此时实在是太困,眼睛马上就要睁不开了,这种时候再强行做事,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会办错事。
  进了屋,看见那空地上摆开的折叠床,床上还放了枕头和被,谈槿也来不及感谢什么的,倒头就睡。
  天亮之后,透过窗帘的太阳没有那么晃眼,但还是让谈槿逐渐醒了过来,只不过眼睛没有睁开。
  听见门开的声音,谈槿以为是邹珩进屋,眼睛露出了个缝看了过去,但见到的却是一身白衣的。
  谈槿瞬间睁大眼睛,看了眼墙上的表,随后皱起眉头。
  按着昨日与邹珩闲聊时所听到的一些,此时距离今天输液的时间还早着,这这么早就带着药来是做什么?
  睁开眼睛却不出声的谈槿盯着的一举一动。而则是因着侧身刚好挡住自己看向身后的视野,也就没发现屋里的另外一个人此时正看着她。
  随后,只见这从推来的药车的第二层中拿出一瓶药液,很是熟练的拆开了药液和针管的塑料包装。随后用针管将药液中的液体抽出一些,推动活塞。
  在拿着针管的手放下,针头置于陆维手背上时,的手微微抖动。
  而谈槿也没有忽略掉这一细节,立即出声道:“这位小姐,你这手一抖不要紧,扎错了地方就不好了吧。”
  浑身一哆嗦,随后像僵住一般迟迟没有将针头插进陆维手背上的血管。
  “我还没见过哪个专业的像你一样,撕塑料袋撕的利索,却连患者血管都不用看清就要直接扎针的。”
  谈槿起身走了过去。
  而就在这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作势就要将针头扎进陆维手背皮肤中,也不管是否扎进了陆维的血管。
  谈槿怎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给外人这样的机会,大步向前一迈,挥手打开了握着针管的手,随即扣住另一只蠢蠢欲动想要继续做动作的手。
  “人呢?!都是一群废物!”谈槿怒喊道。
  外面的人一拥而入,进来的人都是谈槿昨日第一次见到的,想来是钟陆二家来轮班值守的另外一队人。
  “让你们守在这就是用来摆设的是么?除了在门口像罚站一样站着,你们会不会动动脑子?!”
  隔壁摆弄电脑的邹珩听见了声音,将电脑网页全部关闭后放在沙发上,拿着谈槿的手机走回到病房。
  看着谈槿手中的人,又见到了边上的推车,邹珩片刻间就明了了事情的起因。
  “让他们把人带出去,问一下长这人是谁吧。”邹珩见谈槿面色冰冷,怕这些人遭殃连忙如此说道。
  许是觉得自己反应过大,谈槿闭眼缓了缓,将扣住这的手松开,一脚把人踢了过去。
  在看守的人离开病房后,邹珩伸手将谈槿按在身边的凳子上坐下,让谈槿能静心冷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