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父再婚?

  时坤全身戒备,与什么反应都没有仍在坐着的邹珩形成鲜明对比。
  “邹珩,这真的是你的房子吗?”时坤在外面的人进来前问道。
  “不是。”
  “啊?!”
  时坤的第一反应,便是邹珩带他私闯民宅,他们马上就要被这房子的主人发现了。
  刚想拽着邹珩跑,外面的人已经进来开了灯。
  “怎么是你?”时坤诧异着问道。
  许深不答,把衣服随手挂到门边的挂钩上,进到屋内坐下。一天的劳累,又赶了许久的路未曾休息,许深的身体不免有些吃不消。
  “谈槿的事,你找我有什么用?”许深道。
  “别的,我也不想多问,我只比较想知道谈槿父亲的消息。”
  可能是最近经历的事太多,也可能是没有在意的人在身边,邹珩的心态比从前还要稳一些。
  起码,在许深面前他是变了很多的。
  “谈槿,父亲?那你不应该来找我啊。”
  “周海,我怎么记得谈槿父亲的高中同学也有一个叫这个名字的人。该不会,是我记错了吧?”邹珩道。
  时坤怎么看邹珩,都觉得陌生。
  说出这句话,邹珩似是什么都知道一样,可明明在来之前邹珩所显露出的神态,都表达着他知道的并不多。
  邹珩隐藏在心底的,远比时坤所想的要多得多。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时坤知道,他只需要看见许深现在的反应,就足够了。
  邹珩话还没说完的时候,许深面部表情就已经略为僵硬了。
  “你什么都知道,还来找我做什么?”许深沉声问道。
  “知道他的存在和知道他在哪里,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要是我说不知道呢?”
  “就算不知道,你也有联系他的方式。”
  二人一句借着一句,用来思考的时间都很少。要不是时坤还知道一些,这个时候早已经听不明白他们两个在说什么了。
  在邹珩那句话说完之后,屋内突然静下来。许深闭口不言,邹珩就在他对面坐着、看着。
  愈发诡异的场景,让时坤有些不太习惯。
  又过了一会儿,时坤再去看这两人时,许深倒是没什么变化,邹珩竟是闭上眼睛似是睡着了。
  “邹珩,邹珩?”时坤小声唤着。
  “你要困了就先回去睡吧。不过我想,在走之前许长官怎么也能给我们一个答复。”
  “那我还是坐着吧。”
  邹珩不提还好,这一说时坤还真有了困意。想着邹珩说的话,看看墙上钟表的时间,时坤还是硬撑下去,等着许深的答复。
  打着瞌睡,时坤差点坐着就睡了过去。
  差不多四点左右,许深终于开了口。
  时坤立马坐直,在许深步入正题前,跑去洗手间给自己脸上泼了几把冷水。
  清醒后回到客厅,刚好赶上许深说有关谈槿父亲的事。
  “谈槿,是被抛弃的姑娘,也是因为这样我才格外关照她些。原本以为你需要她的保护,还让她在关键时候护下你,结果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至于她父亲……”许深说到这里,面露惆怅。片刻消沉,但很快消散。
  “周玫琳现如今恢复单身,下个月月底就是谈槿父亲和周玫琳的婚礼。或许,你可以去婚礼上见见他。”
  许深说完便起身,整理好服装。这大半夜的时间,他一直在考虑该不该把消息告知邹珩。
  最后,是想到了邹珩迟早会知道这个消息,也是想起了谈槿过去与他的亲近。
  如果让邹珩能早做准备,把那个人带回来,而不是赶时间过去只闹了一场再无下文,情况会不会要比现在好一些?
  最后会如何,许深也不知道。
  ……
  许深的思虑,邹珩是没有的。可许深所想的做准备,是想对了的。
  只不过,邹珩之意却不在把那人带回……
  那日之后,时坤陪同邹珩回到邹战平那房子处。邹战平已经离开,留下的只有邹弩一行人。
  邹珩的身体情况依旧不见好,大夫却在看病过后摇摇头,不再下药。
  “心病难医。我就是给你再多的药,你自己想不开,也是没用。”
  大夫一席话,在屋内的所有人都懂了其中含义,只有邹珩还本人在作傻,笑了几声糊弄过去,不肯再与大夫多说什么。
  “邹少……”
  “人都安插进去了么?一共多少人进去了?”邹珩截断邹弩的话,问起先前给邹弩安排的事。
  邹珩可以引开话题,身为属下邹弩也不好再去提及,只得接着邹珩的话说下去。
  “一次性调动的人太多我怕会引起注意,所以这几天只调了十几个人,其余的都在准备着。”
  “我现在还有其他事要做,你这边的事可以缓一缓,慢慢来。”
  天色已晚,连着两天没怎么好好睡过觉的邹珩终于有些支撑不住,起了困意。
  “你们去吧,我照顾他就行。”时坤道。
  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肯退出去。
  “放心,不会走。”
  两人有了前科,哪还会有人相信时坤。
  见此,时坤不再坚持,无奈地从房间离开。
  他走之后,邹弩亲自留在邹珩房间,端坐在椅子上。
  “进屋后没见着程峦,他人呢?”邹珩问道。
  “说是有事,您走后不久他就走了。”
  邹珩躺在枕头上,本还要问两句,却不曾想刚躺下那困意便席卷上来,不过片刻就睡了过去。
  只是睡得快,却不代表能睡得好。
  这一觉,邹珩睡得并不踏实,短短几个小时邹珩做了好几个梦,做梦的时候嘴里还不停地念着谈槿的名字。
  醒来时满头大汗,背后也被汗水打湿,邹珩撑起身子想要下地,但脑中的晕眩逼得他不得不停下动作。
  “邹少。”邹弩上前去扶,却被邹珩制止。
  “就是昨天没吃饭,有些没力气。”邹珩道。
  这两日辗转不停,邹珩那本就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已然透支,再加上他脑中思绪过多,没有再次倒下都算他运气好。
  邹弩眼下疲惫之色被邹珩看在眼里。
  “回去睡一觉吧,你看我现在这副德行,想走也走不了,放心就是。”邹珩吩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