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邹珩发现这一奇怪之处,但并未放在心上。
  “你应该知道的吧,她的死。”
  “知道。”
  “为什么不阻拦?”
  “你就在场,可有拦下?”
  邹珩避开顾坤邦直视他的眼神。他很想在此时能有力反驳什么,但事实却是他不能。
  “您既然知道,还有心思结婚?您好像也并不如我想的那样,爱您的妻子。准确的说,是前妻。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与我也没什么太大关系。今日我找您,只是想问问您,您和我父亲他们到底在密谋什么?”
  “与你无关。”
  “好,那我换一个问题。谈槿的死,是不是不知是因为我的原因?”
  自始至终都一副平静面孔的顾坤邦,脸上终于出现了其他表情。
  有些惊讶,又有些奇怪和疑问。
  “为什么这么问?”
  “您这样,算是承认了?”
  顾坤邦没有再说话。
  话越多,透露的也就越多,对于聪明人来说,闭口不言才是最佳选择。
  “父女连心,你从未养育过她,不知她死的时候你可有一丝不舍。”
  邹珩面含嘲讽,冷笑几声,转身边走很是果断。姜还是老的辣,邹珩也有自知之明,不多做纠缠。
  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不过是他还想看看顾坤邦是否真的对谈槿毫无父女之情,是否……真的那般冷血。
  走过转角处,邹珩驻足,暗中窥视顾坤邦。
  可他站了许久,只见顾坤邦面如止水,寻了处沙发坐下,打了个电话之后便再无动作。
  临近半小时的时间,邹珩走回到厅内,叫上叶落安与邹玖。前脚刚走,后脚就被周焱跟上。
  “一起吧,我送你们一段。”周焱道。
  周焱搭在邹珩肩上的手微微一紧,邹珩便没有拒绝。
  只是几人走到门口,便被刚刚见过的顾坤邦的人拦下。
  “人在里面。”邹珩简洁说道。
  “等着。”
  一人跑进里面,前去确认顾坤邦是否安全。
  “你怎么和这伙人还扯上关系了?”周焱问道。
  周焱话语中,满是对这些人的不屑与不喜,不过这些人却不在意,似是听习惯了。
  不过几分钟,一人接到电话,点了点头示意其他人放邹珩几人离去。
  “不是我说,那顾坤邦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可离他远点,免得被推进火坑还不知道呢。”
  从一上车,周焱便开始对几人说教。
  “你和他很熟吗?”邹珩道。
  邹珩截了周焱的话,是听不下去周焱再继续闲扯,也是真的有些疑问想要周焱为他解开。
  “一般。和他说话不过都是逢场作戏,必要的寒暄。”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你们家的?还有,有一个叫周海的人你熟悉么?”
  一个急刹车,差点把在座的人都悠了出去。不过周焱也没失志,知道路中央不能继续停车,手脚放稳将车停至路边。
  “你和周海也有关系?”
  周焱难得的严肃,让邹珩意识到这其中必有文章。
  见周焱似是还有话说,邹珩没去接话,继续听了下去。
  “周海,那可是我们家的老人。要不是他,周玫琳怕是也不能那么快就掌了周家的权。”周焱愤愤不平道。
  见周焱全然没在意问周海的上一个问题,邹珩只得重复一遍。
  “他?他出现的时间和周海回来的时间,好像差不多。”周焱也记不太清,只能同邹珩讲个大概,“那男人也是真的厉害,一出现就勾了周玫琳的魂,非要嫁给他,还要所有人都知道。”
  “再婚要搞这么大阵仗的,她也算是头一个。”叶落安随口道。
  “可不是。你说现在婚没结成,那普天同庆也不知道是给谁庆的。”
  叶落安见邹珩陷入沉思之中,不想周焱发现,便接上他的话说了下去。
  两地相隔不远,没过几分钟就到了酒店门口。
  “可回来了,我都要饿死了。”叶落安暗中推了邹珩一把,示意他该下车了。
  “嗯,我也有些饿了。”邹珩道。
  两人话音一落,周焱紧接着就开口邀请他们出去吃。
  “吃饭就算了。你特意和我们一起离开,还不让我拒绝,想必有你的原因,我们就不耽误了。”
  邹珩的拒绝令周焱无法再次开口,他只好独自离去。
  三人回到房间,这一次不用叶落安询问,邹珩主动开口与他说起一些事。
  “许深与顾坤邦如果是如周焱所说的,在出现周家,那顾坤邦与周玫琳的婚礼必然不会是偶然。”邹珩道。
  “可他们要图什么呢?许深能帮周玫琳得到周家,这说明他本是就是有那个能力能控制住周家的。他何必多此一举?”
  “许深离开轮城的时间,太久了。旧权比不得新贵,他需要一个人来帮他。”
  邹珩说得并无错处,却依旧有很多漏洞。
  两人还未放松的心情,就此又覆上一片阴霾,但这些压抑的情绪无法阻挡肚子传出叫声。
  叶落安是真的饿了。
  不待邹珩吩咐,邹玖已经拨出酒店服务台的电话,并把话筒递给了叶落安。这一系列的动作,让叶落安有些不好意思。
  “邹玖,你身边可有能用的人?”电话挂断之后,邹珩突然发问。
  邹玖不言,只点了点头。
  “找人跟着点顾坤邦,看看他在离开周家之后会去哪。”
  对顾坤邦,邹珩总觉得他好像错过了什么。即便顾坤邦今天在他提到谈槿时毫无反应,他也觉得顾坤邦似乎并不是程旷旻所说的那样的人。
  会让邹玖找人跟上顾坤邦,也是想要证明他这一直觉是否正确。
  谈槿至死都未能见过的父亲,或许不会是他们所想的那样也未可知。
  “邹珩,你都长白头发了。”叶落安一开口,话风一转。
  邹珩下意识地寻了面镜子,看到自己的时候才想起来,他现在还是个寸头,不仔细看哪里看得出有白头发,更别说他一根没有。这分明就是叶落安故意在调侃他。
  “叶哥……”邹珩叹了声气。
  “思虑过多,你是真不怕早点见到谈槿是不是?”叶落安话语中故意提到谈槿,以此来刺激邹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