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

  邹珩不解,不知刁爷爷突然提到沈天震家人是为何意。
  “沈天震有没有和他们联系过?”褚爷爷问道。
  “这就问问他们家儿媳妇的哥哥了。”
  刁爷爷连名字都不愿提,如此带着冷嘲热讽之意,可见其对程旷旻不喜的程度。
  “问他做什么?直接把沈天震家人找出来不就得了。”邹战平道。
  “要能找着,还用得着你废话。”褚爷爷道。
  邹珩就那样站着,小半天都没能找着能说的上话的时候。
  好在,三人也没忘了他的存在。
  “邹珩,你也是在西南有过一段时间训练,和沈天震接触过。他有没有提过他的家人?或者说,他对他家人如何?”
  这话,本不该问邹珩,褚爷爷也只是随口一问。
  “沈天震会改变原则,背离他道德底线的初衷,就是为了他的家人。您说,他对他的家人如何?”
  “嗯?还有这么回事?”刁爷爷略显诧异道。
  “那他一定会给他家人留下些什么……”
  邹战平托腮陷入沉思,剩下那两位老人也不再开口,谁也没有想要给邹珩解释些什么的意愿。
  邹珩坐着,也没有停下思考。
  这三人的对话,句句不离沈天震家人,邹战平最后又说了那么一句,可见他们应当是在找些什么东西。
  可沈天震已死,他所拥有的唯一王牌也就是那实时更新的电子图也就不再受到威胁。如此,还有什么是会被这三位老首长所在意的呢?
  邹珩想不出,这样毫无目的的思考也只会继续耗费他的时间。
  刁爷爷接下来说的话,打断了邹珩的思绪。
  “沈天震的家人上一次出现在公共场所,是什么时候?”
  “半个月前,不过出现的时间并不长。”邹战平道。
  “是和谁一起消失的?”
  “是……”
  邹战平话到嘴边,却对此事突然有些记不太清楚了。
  “几个不认识的人。”褚爷爷随即接上邹战平的话。
  “还有人能在你的人眼皮子底下消失?”
  “所以才奇怪。不过,好像留下了几张照片,我找给你看看。”邹战平起身去寻。
  但这事在他记忆中已经不大清晰,自然这照片被放置的地方也就不太记得了。
  找了约么十几分钟,邹战平才从一个小盒子里把照片拿出来递给刁爷爷。
  邹珩就坐在边上,只转头一看,便将照片上拍的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邹珩失声。
  “怎么,你认识?”
  “不。”
  刁爷爷见邹珩有些反常,便把照片都交给了邹珩。
  邹珩一张一张地翻着,动作极快。
  “我在西南见过。”邹珩道。
  这其中,正是在西南时谈槿一直念着的纹身男子那一伙人。谈槿曾说过,她在市内也再次见到过这些人,只是因着一些原因没能跟上。
  “那,这些人应该就是沈天震的同伙了吧。”邹战平道。
  邹珩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到但没追上这些人,就是因为这些人进到岩崖市那地道之中。而岩崖那地道,是万恻那些人建造,万恻又与沈天震有关。
  这一次,这些人又将沈天震的家人带走。
  如此看来,将这些人说是沈天震的同伙似乎也并不唐突。
  只是,他们如今所能做的只有假设与推测,真相究竟为何却不得而知。
  门铃声骤起,邹珩知道,这是褚决从单位回来了。
  邹珩开门的同时,把手按在褚决的身上,叫他不用进来。随后和三人说了一声,便同褚决下了楼。
  “怎么不进屋说?”褚决问道。
  “他们有事说,可能不太方便。”
  方不方便,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重点是沈天震死得突然,邹珩不知会不会与屋内的人有所联系,这才选择背着他们下楼说。
  “沈天震,是死在我们那。从现场来看,他是被人绕过脖颈勒死的。”
  “人呢?抓到了吗?”
  “跑了。不过我们正在尽全力追捕,应该能把人抓回来的。应该……”
  褚决也在尽他所能挽回自己单位的脸面,可他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不敢打包票。
  “凶手身份查到了吗?”
  “前段时间因为那事,开了不少人,最近很多岗位上都是新来的,调查背景的工作没来得及核实。那人也是新人,身份背景查过之后……”
  “假的。”邹珩替褚决说了他最后没能讲出来的结果。
  “行了,上楼吧。”邹珩道。
  “哎哎,他们问的话,我说不说啊?”褚决连忙问道。
  “就这些东西,你不说他们也能知道。你爱说不说。”
  邹珩对褚决给他的回答,也是没了话。
  再回房中,那三位老人家已经全都站了起来。他们说的话题,似乎已经有了结果。
  “你们两个看家。”邹战平撂下这一句话,与两人一同离去。
  褚决所担心的问话,并没有出现。
  长呼一口气后,褚决连声道:“好险好险好险,就这脸色,要是问我沈天震的事,还不得把我也训斥一顿。”
  “不过,沈天震都没什么作用了,怎么还有人惦记他,甚至能不顾安危也要要他的命呢?”褚决问道。
  “仇家太多了吧。”
  对此,邹珩也不是没有疑问。
  会找上沈天震的人,大多都是为了他嘴里知道的东西,该没有人会想要要他命才是。
  想到此处,邹珩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莫不是……”
  “是什么?”
  褚决的问话没有得到答案,他眼看着邹珩从不可思议到欣喜至极的转变。
  “是你么?难道,钟谨贤没有在骗我?”邹珩心道。
  这个想法,邹珩没有告知给任何人,但只此假象却让他足足兴奋了好几天。
  “邹珩,邹珩邹珩邹珩。”
  晚饭过后,褚决一如这几日的习惯,敲响了邹珩的房门。
  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这几天褚决一到六点就准时找到邹珩,来了以后也不和他说话,也不约他出去走,就搬个椅子静坐着在邹珩房间里玩手机,但大多数时间都是盯着邹珩发呆,无所事事。
  终于,褚决把邹珩逼到了死角。
  “你要是有事,就直说。不用每天像报道像盯梢似的,还这么明目张胆。”邹珩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