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冲动

  两人上前,站在里面的人立刻赶过来为他们开门。
  袁局也不进去,只在门口问道:“今天有人来过吗?”
  “有几拨人,傍晚才来,一桌都没走,这会儿应该都还聊着吃着。”
  “有做别的事的吗?”
  那侍者看了看邹珩,没有回答。
  “回答我的问题。”袁局不给这男子可以回避的机会,又问道。
  男子虽不情愿,但还是如实说道:“有两桌在做生意。”
  “过去看看。”
  袁局抬腿便要进,却被侍者拦下。
  “您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这位先生……”
  “他是我新招来的秘书,不算外人。”袁局解释道。
  侍者也不是见风使舵之人,听见这话后没有对邹珩多加笑脸,也没阿谀奉承,不过对邹珩的态度倒是客气了些。
  “那您这边请。”侍者抬手为二人指明方向,随后在前引路。
  明明是客,袁局却像是老板一般,员工也是他有问必答,这样的情况邹珩倒还是头一次见着。
  不过这些邹珩也并未上心,毕竟在袁局的位置上,这会一丝秘密都没有。
  三人踏上一处红毯铺过的走廊,此处与外面的雅致大相径庭,除去地毯,就连摆设与墙上涂着的颜色都是大红色,看得人眼睛都有些发涩。
  “这年节都过去多久了,怎么还不改改?”袁局问道。
  “小少爷说看着喜庆,不让换。”
  本还有些异议,袁局却没有再说。
  邹珩不知他们讨论为何,但听着侍者的回答,只觉这位“小少爷”实在是眼光独特。
  行至一处,侍者停住脚步,为两人敲门。
  屋内热闹的声音散了些,一人开了门问侍者要做什么。
  侍者也不解释,只侧身向旁边迈了一步,让开门的人能看到身后的袁局二人。
  那人似是认得袁局,却在见到有陌生人在时立刻停下来要与袁局打招呼的手。
  “我就是看看你们今天来了多少人,你们不用拘谨,该做什么做什么。”袁局迈步过去,如他所说,只朝里面看了几眼,随后回头对邹珩微微摇了摇,表示褚决并不在其中。
  袁局后退过后,侍者恭敬地对那人说了句打扰了,随即为那人关了门。
  侍者不再为两人向前引路,而是原路返回,为两人按下电梯。
  “另一桌在顶楼,您知道那儿的规矩,我们是不方便上去的。”
  “回去吧。”袁局吩咐道。
  电梯的顶层,是十八层。
  想到此处是商用楼,而一楼又与顶楼是同一家,那这整栋楼……
  “这家店的老板该不会是什么首富之类的存在吧?”邹珩开玩笑般问道。
  “或许是。”
  “怎么,您也有这么不确定的时候?”
  邹珩嘴上如此问,心底却直接驳了袁局的话。
  自察觉到袁局对此处极为熟悉之后,邹珩就起了疑心。现如今不似从前,身处袁局位置上的这一类人出入任何场合都会非常注意。更何况,此处一看就知道根本不是袁局的工资可以负担得起的地方。
  “很奇怪吗?这世上会知道所有事情的人才是奇怪吧。”
  “或许是。”
  以同样的回答还给袁局,邹珩也是有些玩笑之意在其中的。
  电梯至十二楼时停下,共进三人。其中两人拖着另外一人,那人喝的酩酊大醉,嘴上还说着胡话。
  “那老褚家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凭什么他能上去,我就不能?一群王八蛋,狗眼看人低,我不就比他少个爷爷吗!”
  话至一半的时候那两人就尝试着去捂住他的嘴,似有些恐惧。但这人却完全不受控制,不仅将两人的手挣脱,说话的声音还越来越大,话语中的言辞也是愈发放肆。
  这人一开口便引起了邹珩的注意,说到后面让邹珩更加肯定他说的那位“褚家的”就是褚决。
  “你在说什么?”邹珩问道。
  “没什么的,他刚什么都没说。实在是不好意思先生,他喝多了。醉酒的人都说胡话,您就当个乐,别记在心上,抱歉抱歉。”
  两面色微红却还清醒着的人不停地为那醉酒男子解释着,似是想借着道歉的声音将那人的声音盖过去。
  这电梯之中,一时之间吵得人头疼。
  电梯大门再次打开,两人急忙将人拖了出去。
  “哎。”邹珩与袁局走出去后,想要叫住那两人,却已是来不及。
  而那两人在走出些距离后才意识到这似乎并非是一楼。
  待两人回头去看电梯上标着的楼层,眼神之中万分惶恐,一人更是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想要按下电梯,可为时已晚。
  “惨了惨了,怎么上来了。”这人嘴里嘟囔着,手上不停地按电梯键,似是这样做电梯就能快些上来。
  邹珩看着这人的反应,对三人更加有了兴趣。
  “该过去了。”袁局出声提醒邹珩。
  “您先去,我想问他几句话。”
  “刚才他的话你也听见了,还用再问?”
  在邹珩说过话后,还扶着那醉酒男子的人二话不说就强行将男子的嘴捂住,似是将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生怕邹珩再去询问。
  而袁局说的也并非不无道理,若能见着褚决,这些事情应该也会清楚了,邹珩便就不再执着于此。
  就在双方都以为没什么问题了的时候,那醉酒男子眼睛微微张开,似是看到了什么。“啊”的一声惨叫随之从扶着他的人口中喊出。
  扶着他的人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而他正好借此机会从那人手上挣脱,向这楼层唯一的一扇门冲了过去。
  那门是加了锁的,可硬生生的被这醉酒男子几下撞开,可见其所用的力气之大。
  见此场面,邹珩不由地感叹一句:“酒这个东西,还真是碰不得。”
  “年轻人,有些冲劲是好,但醉酒闹事不顾后果的冲动,还是不要的好。”袁局在一旁说道。
  那被咬的人一听,本就已经慌了的他,此刻不知又多了多少惧意。
  房内,那人撞开门后随着惯性倒在了地上,而后慢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刚要站直就再次无力地倒在地上。
  除了这男子之外,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就连原本放着的音乐也都停了下来。
  “md,唱啊,怎么不唱了?!”
  男子语带脏字,使得这屋内无人不皱着眉头,与他靠的近些的人也忙后退,生怕他粘上来脏了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