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麻烦

  翻来覆去的想,似乎怎么样都不是邹珩想要的结果。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萌生。如果成了,那他想要的两全其美,或许可成。
  邹珩在心里盘算着他这法子有多少成功的概率,眼睛总会没事瞟两眼邹孚末。
  “看我干什么?你这心里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吧。”邹孚末心里通透着,不用邹珩主动开口提,他就能看出来邹珩是必然是想到了什么法子只等他做决断。
  他这个做叔叔的,对邹珩的了解比邹珩亲生父亲都要多。
  邹珩挪着小板凳朝邹孚末那边靠了靠,坐在桌角握住邹孚末胳膊。邹珩出生到现在二十余年,邹孚末这还是被他第一次这样对待。亲近的动作让邹孚末身体一僵,总觉得邹珩不是像干什么好事的模样。
  “没有没有,只是有个建议。”邹珩道。
  “建议?我看你心里有谱,基本上都定下来了就等我直接去办了。”
  “我就是今天去了趟原来的小楼那边,看见里面住了别人,一问才知道现在又成立了一个新的小组。要是我猜的没错,这次的小组应该也是和我们当时一样的吧,那我不就是还能像从前一样吗,小叔你说是不是?”
  邹珩也不知道他这方法可不可行。现在这小组已经成立了有段时间,彼此之间磨合的应该也是差不多了,他突然塞进去,人家排斥他倒是没什么,但要是在出入营地或是其他事上给他使绊子,到时候也是件比较麻烦的事。
  可能会出现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但都是会让人烦躁郁闷,会耽误时间的,要是真赶上有什么急事的时候……
  但如果不这样,那给邹珩的两个选择就都是再让他向极端的方向走去,两个选择哪个都不是邹珩真正想要去选的。
  “你见过那个小组了?”邹孚末的关注点不在邹珩所说的重点上。
  邹珩:“只是刚好见到了其中的一个人而已,就问了几句。”
  邹珩没有将他认识邵朗这一情况告知邹孚末,也没有把白天他是故意被带过去的事情讲出来。并非这两件事不重要,而是邹珩不想在邵朗一事没弄清楚之前就让其他人发现邵朗的这一行为。
  说白了,他也是因为邵尧的缘故,想要护着邵朗而已。谈槿留下来的护犊子这个传统,倒也是在这个时候被邹珩记了起来。
  邹孚末不疑有他,真的按着邹珩的想法想了想。
  小组出身,能力在线,即便是半路插进去的,邹珩也是绝对有那个资格的。各类手续不难办,邹珩就那么直接过去也不会惹眼,只是……
  “那小组里面有一个人有点麻烦。”邹孚末说着麻烦,那也是站在邹珩的角度说的,并非是对他而言。
  这营地里如果连他邹孚末都觉得麻烦的人,那他也就不会说出来这般犹豫的话,而是直接断了邹珩的心思了。
  邹珩竖起耳朵。他知道那小组里都是没来多久的新人,但新人而已,麻烦是麻烦,也不该被邹孚末特意提到才是。
  “纪家的一个小子今年进营地了。当时小组选人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被纪勋听见,把那小子强行塞了进去。”
  邹珩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纪家,他认识的就那么几个,小辈里面又是男的的,好像符合这个标准的就剩下一个了。
  “该不会真的是他吧……”邹珩心道。
  “是谁啊?”程峦好奇问道。
  “纪苗苗。”
  靠!
  邹珩心里顿时炸了锅。
  还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嘿。
  程峦一口白米饭噎住嗓子,憋的他脸都红了,想笑又不敢笑,怕一笑就喷了出去,整桌饭都没法吃了。
  邹孚末对他这反应有点奇怪。这该有反应的没反应,不该有的倒是反应过度。
  程峦又是一杯水下肚,把饭顺下去,咳了几声清清嗓子,这才好一些。
  “邹叔,你刚说的是,是纪苗苗?”程峦质疑道。
  “不然呢?纪家现在和你们这一辈同龄的都有工作了,就他那么一个纨绔子弟,学习也不上进。要不是纪勋这次软的硬的一通来,纪苗苗也没那资格进小组。”
  邹孚末对纪苗苗这个人的评价可以说是不怎么高,但从他嘴里能听见对一个人这般评价,也是不容易。
  “邹珩啊,要不咱算了吧。那个,实在不行,我就把你调到我身边,虽说也没那么特别方便,但起码也比别的地方自由点。”程峦道。
  “不用了。”邹珩回绝后想了一会儿,“小叔,有办法让我进那个小组的吧。”
  “都是小事。”
  “那,什么时候?我这边也好准备一下回去。”
  邹孚末算了算日子,“这周马上结束了,下周我有些事情不在营地这边,起码要十天之后了,你不用着急。”
  “那行。”
  ……
  邹珩直到离开邹孚末那,也没能从邹孚末嘴里问出三区变成如今这副样子的具体原因,但好歹也算知道了一些消息,不算是毫无所得。
  程峦陪同邹珩一道出门,送邹珩到了大门口。
  “你对三区的了解还有多少?”邹珩突然问道。
  程峦正叨叨着他最近听到的新奇事,被邹珩横叉一嘴进来,差点在说话的时候咬着了肉。
  “我说,你怎么和三区杠上了?你是在三区待过一段时间,但以后你也不可能和那边有什么牵扯了,你没事总提那个干什么?”
  加快的脚步变相的把程峦不愿提及此事的心情流露出来。
  越是别人不愿提起的事,里面就越是有问题,邹珩其实可以不管不顾,可他想起张匀笛,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那是共事过一场的人,是在得知谈槿一事有内情之后不顾自身安危也要帮他,要给谈槿一个说法的人。
  这样的人,他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冷眼旁观,看着他一步步陷进泥潭。
  “你们都不提,可这并不代表那个地方不存在。只是一个陈闲就让你们都成了这样,要是再多加上几个,是不是这整个营地里你们就都不敢讲话了?”邹珩话语直接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