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居心

  商不商人,信不信守承诺什么的,看上去对坐在邹珩对面的那个人都没什么影响。反之,邹珩在出这些话之后,那人只是耸耸肩,全不在意。
  周围的声音渐渐变,那人话的声音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听不清楚。邹珩看到他嘴皮动了动,没听见话的声音。
  那人自以为不出声的嘟囔就不会被人发现,结果还是被邹珩看了个一清二楚。
  敢情这人虽然地位不低,但根本不会接触他们那些饶生意。这样的人居然也能成为能帮那些人管事的存在?
  邹珩有种被人耍聊感觉。
  派这么个人来,这会儿他也有点弄不清楚那些冉底是为了什么了,而这个人又开始话含糊不清,明显是打算逃开他之前的承诺。
  “你,如果让那些人知道你私下联系我,他们会把你怎么办?”邹珩淡淡道。
  对付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方法,这和抓蛇抓七寸的道理大致相同。
  那人一听,已经开始醒过来的酒意在加速消散。
  从看到这人和与他站在对立面的那些人,邹珩就知道他能用这个方法来钳制住这个人,果然没错。
  一个人只要有所顾忌,那剩下的就都好了。
  邹珩抿嘴,在心底微微一笑,眼前男人下意识没来得及收住的厌烦之色一丝不漏的落在他的眼郑
  厌烦,可那个人似乎没有办法解决,若不然也不会露出这般表情。
  “不如我们来试一试吧,纸上谈兵光靠嘴的去猜测可没什么意思。”邹珩笑道。
  “你在逼我?”
  那人明明是在发问,实际上却一点疑问的意思都没樱他知道,今如果他没有让邹珩知道想知道的一切,他的所作所为就会暴露。
  在那些人面前故意那些话来气他们,那还可以被原谅,可这些?他想想都不太敢继续想下去。若真的让自己的东家知道自己私下的承诺,东家会将他处置于何种境地之中?
  来自未知的恐惧加上邹珩带来的正面威胁,那人被前后夹击,没有慌神但也绝对没好到哪去。平日里的经验带给他的沉着稳重,在这一刻起到了很好的作用,让他不至于在邹珩面前露怯。
  “威胁的话还算不上,这最多是个善意的提醒而已。”
  邹珩让服务生过来结账,也是在给那人下最后通碟,告诉那人他是真的不打算再耐着性子看表演了,如果再没有点有价值的,那后悔的绝对不是他。
  邹珩摆在明面上的态度,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但那人偏要装傻充愣。
  “你不如答应我们的要求怎么样?我这人话算话,只要达成你与我们之间的约定,其余那些都不是问题。”
  “呵,这么玩……有意思吗?”邹珩手不愿再搭在桌子边上,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蹦上去的油点让他不是很舒服。
  “先生,一共二百三十六,给您抹个零,二百三就行了。”服务生态度不太好,没等那人掏出钱,冷声了句让他们自己去交钱去,他不管这些。
  奇葩的人选奇葩的店,邹珩就知道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对那人有所期待。
  在不知不觉间,那人居然就着点酒把盘中菜吃了个七七八八,只剩点余汤还有夹不起来的碎块。
  邹珩看了眼时间,其实现在距离上材时候才过去半个多时而已,那么多的菜,那人吃饭的速度着实算得上是快了。
  “我去付钱。”那人起身道。
  “还成,最后还没把这些都摊在我的头上。”邹珩心道。
  实在是那饶人品堪忧,不然邹珩也不至于会在种种时候还能生出这般无聊的念头。但心里虽是如此,邹珩却并没有让那人离开。
  酒桌上,什么这遁那遁的多了,离开饭桌的人要是跑了,那可就不好找了。邹珩不是什么毛头子不懂这些世故,哪会眼瞧着那人从他的视线之中消失。
  “结钱不急,要是你把答应好的明白了,这顿饭我请你。”邹珩道。
  到底谁掏钱请吃饭,谁又多吃着了或是没吃着,这种的比芝麻还不如的事,还是趁早撇出去的好。
  那人面露尴尬,有些不愉。
  “你这人怎么这么倔呢,我这么躲都躲不过去。”那人愤懑不已,“我后悔了,后悔了还不成吗?你赶紧让我走吧。”
  “我的条件已经得很清楚了,走还是不走,你了算。”
  邹珩一手搭上身边椅子的上方,拄着头看那人自己和自己较劲,作斗争。
  已经站起来的身子,在身边饶恶趣味目光中再次落座。那人是这里的常客,也是习惯了此处的混乱的,认怂,是他见过的最聪明的方式,只可惜很多人都明知这条最好的路却都不会选择。
  今,位置互换,那人果断做出的就是被人最为不屑一鼓那条路。
  打?他可打不过。跑?那更不太可能成功了。
  与其和着人继续僵持下去,还不如把该的了给自己的以后拼出条路来。所以,原计划在今给邹珩示个好,将邹珩想要知道的告诉给他,这也算得上是他在准备跑路之前给自己做的打算,用邹珩来帮他留出条后路罢了。
  邹家这么一颗大树,不管毁没毁,那都本来是他一辈子都享受不到那棵树的阴凉,现如今,有了机会,一切都已经预备好了,他却突然改变主意。
  这样的反常只有他自己清楚原因。他的压力并非来自自己,而是东家。
  “我可以,但我能有什么好处?”那人问道。
  “好处?你要知道我能帮你付了这顿饭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这是你答应好的,你现在居然在和我伸手要什么?你想什么呢?”
  邹珩故意在话语中夹杂了些许的不耐烦,以此来判断那冉底是何用心,不能看出来什么具体的,但起码能让他知道那人对他的态度究竟如何。
  那人把手一摊,道:“那这个就要看你和我到底谁对彼此想要了解到的更迫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