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辈分

  之间一排炸药围着那男人的腰间,是什么威力的不清楚,是真是假也不清楚。
  邹珩突然想到他刚才握在手上的东西,心下一惊,急忙给邹弩打了电话,问他掉在地上的东西是不是遥控按钮之类的东西。
  邹弩诧异于邹珩的准确性,“嗯”了一声。
  “什么都别动,我马上就带人回去。”邹珩匆匆忙忙挂断电话,把那人的外衣撕下来捆住了他的手,而后将人押着回了楼下。
  和路上的人来人往不太一样,午后没多久的时间正是老人家睡觉的时间,邹战平住处楼下此时一个人都没有。
  邹珩被那男人身上的泥土弄脏了衣裳,虽不掩他的潇洒,不过看上去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狼狈。
  “邹少,交给我吧。”邹弩道。
  邹珩想都没想,直接把这个男人扔到邹弩手上,可在进到楼道里的时候,突然记起来楼上还有那么一个外人存在,这人他可不能带上去。
  “我让人过来把他送到郊区那边吧,一会儿你上楼把闲云叫下来,他是了解这些的,由他跟回去审问,再合适不过。”
  “我也可以。”
  邹珩看着他,摇了摇头。
  “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我还要去医院听遗嘱的事,楼上的那个我怕闲云一个人压不住,还是得你在我才能放心。”
  “我……好吧。”邹弩想了想,还是点头应下了。
  邹弩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分得清楚轻重缓急,邹战平住所里有没有重要的文件什么的他不知道,但除了自家人之外,谁都是不能随意触碰家里的东西的。
  来的这个外人,他们不知根不知底也就罢了,重点是他们连那人对他们到底有没有威胁都不清楚,更不知道他所为的那些究竟是真是假。
  邹珩对那人的防备,不是没有缘故的。
  把人送走,邹珩就坐上了去到医院的车。
  他的车交给了邹弩支配,而剩下的车也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开走了,这会儿他就是想要开车走,也是不可能的。
  ……
  医院里
  邹战平病房里里外外不知道站了多少人,有的是邹珩通知来的,但更多的是没得到通知却得到了消息,也想过来凑一脚的。
  邹珩到的时候,整个走廊里说不上水泄不通,但病房门口是根本挤不进去人的。医院的工作人员苦不堪言,他们都是普通老百姓,可这一个个来的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他们是敢怒不敢言。
  部分好些的人安安静静站着或坐着的还好,大部分的却都是手里还有工作的,就是为了遗嘱的事才匆匆赶过来,怕耽误什么事,这会儿邹战平正睡着谁也不见,他们自然是不肯放下手头上的工作的。
  一个两个的打电话还好,但十个二十个甚至更多的人一起,那谁受得了。
  更有甚者,不顾医院规定,在走廊里抽烟,劝也劝不听,说也说不得,多说几句还会被人骂一顿,态度再强硬一点就马上喊起来,像是要直接动手一样。
  来的大多都是男人,可医院护理的小护士几乎都是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哪有那胆量再接着吵下去,只能忍着。
  这一情况一直延续到邹珩的到来。
  邹珩想过立遗嘱的时候病房里外会混乱一片,可他预想中的和现实一比,还是差远了。
  这乌泱泱的人,乱成了一锅粥,把医院弄得不像医院,倒像是个火车站或是地铁站之类拥挤不堪的地方。
  不过还好,这些人除了那么几堆彼此熟悉的之外,剩下的都是傲得很,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是很近,说让一让想要过去的话,还是能有条路在的。
  邹珩就是这么低着头过去的,那些人没一个抬眼看他的,都是在听到声音之后两脚一挪,姿态极其高傲。以至于邹珩都到了病房门口,也没有人把他认出来。
  还是正好碰见要出门离开的褚松骆,把他的名字叫了出来,那些人才意识到今天的主角之一到场了。
  “小点声进去,你爷爷还没醒呢。我就不在这儿待着了,毕竟是你们家自己家的事,我在这不好。”褚松骆说道。
  他拍拍邹珩,给他一个足够支撑他的力量,而后道:“万事随缘,有我们在呢。”
  “等您身体好了,我一定找您喝个痛快。”邹珩道。
  “哎哎,别别别,你可千万别,我现在可比不得你自在,你少勾引我。”
  褚松骆玩笑一句,和邹珩说话的时候看上去轻松得很,但转身离开,他又是那个老首长、老长官,在场的没有一个敢轻视他的,更没有敢上去搭话且和褚松骆说话能像邹珩和他说话那般的人。
  褚松骆从病房门口走出去,连句话都不用说,那些人自动自觉的给他留出一条直达电梯口的道路,哪像邹珩过来的时候那么费劲。
  途中,褚松骆用余光扫了一圈两旁蠢蠢欲动不太安分的人,眼中那份威胁已然明显。
  他这是在为邹珩开个口,更是在帮邹珩立威。
  邹珩看着他进了电梯下去之后放才进屋,褚松骆对他的好他领情,当然,他不是白眼狼养不熟的那种人,这些对他好的人,总有一天在他们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会冲过去为他们做到力所能及的事情。
  屋内,比屋外的情况好上一些,能进来坐的人都是和邹战平差的不太远的人,平时邹珩在邹战平家也是经常见过的,不会像外面的有些人,邹珩连个脸熟都混不上。
  邹战平还在睡着,邹珩不方便出声,随即一一点头示意,坐在了屋内唯一的空位置上,也就是褚松骆刚才坐着的那个位置。
  依着邹珩的辈分,他其实是不应该坐在这里的,更靠后些的位置,或者直接站在最边上才是属于他的,可另一方面,这屋里没有谁比他更有资格坐在距离邹战平最近的地方。
  邹珩,是邹战平最疼爱的亲人,也是邹家下一任的接班人,这般地位,便是辈分的压制在,又能压住多少?
  屋内的人看得清这些,也就没人去计较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