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另一个金手指——“铁头功”
这俩人，这是折腾什么啊。
喜欢就喜欢。
非要一个追一个躲，这下好了，两方谁也没占着便宜，两败俱伤。
你们自己互相折磨就罢了，还拉上他一个无辜吃瓜的路人要在这里当护工。
不过，听刚刚那动静，感觉应该撞得挺厉害的。
可是，现在看她这个伤势，应该事休息一会就没事了那种。
王悦畅这妹子，还真是天赋异禀，长了一个抗撞的头盖骨啊。
看来电视剧里动不动就撞头自尽，一击即中，一命归西什么的，也是有点夸张玄幻啊。
秦端承不知道的是，王悦畅这个”抗撞的铁头“，还真不是天赋异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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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悦畅的“铁头”的练成，大部分是靠的后天的努力。
每一个神功的练成，都少不了一段包含血泪的历史。
王悦畅这功力也不例外，她这功力的练成的背后，也是有一段包含着眼泪与辛酸的历史。
这一切，又要从她那灰色的童年开始说起。
每个晚上，妈妈给她检查作业的时间，都是她一天最痛苦的时间。
最开始，妈妈面对她的错误，还会耐心讲解。
后来，当她的耐心告罄，等待王悦畅的，就是无尽的噩梦了。
她第一次撞头的情景，她永远也忘不掉。
她，小学二年级的一天晚上九点。
她早已困得眼睛打架，头也不住的下沉。
突然，妈妈拿着书对着她的后脑勺狠狠的来了一下。
“我给你讲题呢，你睡什么睡？”妈妈因为又急又气，脸部都扭曲了。
王悦畅瞬间清醒。
“你看这道题，这道题你都能做错？！这是明显的鸡兔同笼的问题啊！！用设未知数解方程啊！！”
“我们老师没讲过那个——”王悦畅弱弱的小声开口。
她说的是实话。
小学二年级，确实还没学到设未知数列方程解方程的知识点。
那是小学五年级的内容。
但是，她们二年级就已经初步接触鸡兔同笼的问题了。
是作为开拓思维的奥林匹克数学题来接触的。（不是为了让她们提前学习解方程的思想，而只是为了开拓思维，用现有的知识来解题。）
而妈妈一听王悦畅居然敢顶嘴质疑她，原先就因为王悦畅那糟糕的作业而拼命压抑的火气陡然升了上来。
“老师没教？！老师没教怎么了？！我现在不久在教你吗？！我教你，先设个未知数X，两分钟就能解出来。”
妈妈已经开始设放方程式了。
“我们老师，真的，不是这么讲的。”看着演算纸上那一堆她不认识的公式，王悦畅一个头两个大。
当时只是小学二年级的她，真的是理解不了那么深奥的知识。
“哦，你们老师上课讲了你还不会，我给你讲你还不听。你到底想干嘛？！”
妈妈猛德把笔一摔，王悦畅最喜欢的那只米奇的铅笔的头被硬生生的戳段，她一阵心疼。
那是在妈妈还对她很疼爱的时候，妈妈给她买的。
“那是我的笔！不许你掰它！”她也没了开始的睡意，不管不顾的开始大喊。
“哟，你还本事了？！我还不止摔你的笔呢！”妈妈看到平时胆小的像兔子一样对王悦畅竟然敢对他大吼大叫，火气也涨了不少。
她猛的拿起王悦畅的练习册。
“哗啦！”一声，练习册被她撕成了两半。
王悦畅像是疯了的小兽一样上前抢夺练习册想让她住手。
那是她这整整一个学期的练习册，是自己一个学习的努力的记录。
有老师的批改，有她自己的笔记。
练习册明天必须要交的。
而且，这个与课本配套的练习册每个人只有一本，突然没了，她下个学期怎么办？
而且，老师和同学们怎么看她？
肯定会觉得她很笨很麻烦，连练习册都能弄丢。
还好，现在只是从中间扯开，用胶棒粘一粘，再包上书皮，应该还能用，她抱着一丝还能补救的希望想要把练习册抢回来。
（抱歉，二年级的小孩子根本想不到自己再去书店买一本这种方法。）
谁知，王悦畅越上前抢。妈妈撕练习册撕得越起劲。
一开始，她只是拉着把练习册的书脊将从中扯成两半。
王悦畅一抢，她变本加厉的把其中的好几页撕成成了零零碎碎的好几片。
“你不要撕——”王悦畅凄厉的喊。
撕得这样零碎，肯定粘不起来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惨的要命。
伤心，绝望的情绪全都包含在其中。
“你这是学着抗战剧里的鬼子给抗日者上刑那样给她上刑呢？！”在客厅看电视的爸爸因为王悦畅的喊叫打扰了他看电视，心情不愉悦的提醒妈妈小点声。”我告诉你，你还别在那里流蛤蟆尿（一种侮辱人的话，形容眼泪。）别觉得委屈，好孩子都是被打出来的，在我们学校，你知道你王阿姨吧？他儿子的成绩那都是她撕作业撕出来的，不对你严厉你怎么进步？！“
“你闭嘴！你还委屈上了？！你哭什么哭？！你这破作业写成这样，就活该被撕，你的这全是错号的练习册就不配存在，你明天也不用教作业了，这作业，教上去让老师生气，还丢我们的人！”
妈妈似乎是刚刚撕练习册用力过多，撕得手疼，她嫌恶的甩了甩手，接着，就把练习册的残骸向天女散花一样一抛。
碎纸片散落一地。
王悦畅爬过去，一张一张的捡起来抱在怀里。
看着曾经仔仔细细努力写的作业上被撕得连几句完整的话都找不出来。
她的心脏和鼻子一起泛酸。
她不敢再大声啜泣，只是低低的抽泣。
“烦死了，让他闭嘴！”客厅里爸爸因为看电视的好心情被打扰而不耐烦的怒吼又传了过来。
听了这话，王悦畅抬起头，用一种从没有过的目光看着她的父母。
这，真的是她的生身父母吗？
她们这样对自己。
自己，真的不是被领养的吗？
而且，他们说过很多次，自己这么笨，根本不像是他们两个高级知识分子的孩子。
自己，一定不是她们亲生的，一定是。
所以，自己才会受到这样的对待。
那自己的亲身父母呢？她们什么时候把自己接走？
（由于国产剧中，抱错孩子的梗实在是用的太多了，导致王悦畅一个小学二年级生都知道。）
妈妈似乎是被她这陌生的眼神吓到了。”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说错了？“
王悦畅一个小孩子发出的眼神竟然让她觉得有那么一秒被震慑住了。
不知道是为了给自己增加底气还是为了什么，妈妈更加的口不择言。”你的作业该撕！不止是你的作业！！就连你！也不配当我们的孩子！我们怎么会有你这种孩子！！你看我干嘛？！有本事看我！！再这么看我，你就去撞南墙吧！！我们也清净了！还能再生一个呢！你奶奶那边一直喜欢男孩，因为你，你奶奶就一直不喜欢咱们家，你死了，我们说不定还能有个儿子呢！“
（在这个设定里，由于王悦畅的父母是公职人员，因为，只能有一个孩子。我绝对没有DISS”只生一个好“这个计划生育国策的意思，只是用了这个设定。）
王悦畅盯着妈妈。幽幽地问：”南是哪里？“
（请原谅她一个低能的二年级小学生不认识东西南北。）
原来，这才是你们的真实想法。
我死了，一切就好了吧。
我死了，一切就结束了吧。
我死了，大家就能得到幸福了吧。
我死了，你们就不再为了我生气上火觉得没面子了吧。
我死了，奶奶就可以有个孙子了。
我死了，妈妈就不会再因为没有儿子而在奶奶那里受奶奶白眼，受姑姑欺负了。”那是南。“妈妈伸出一个手指，指了指王悦畅身后的墙。
王悦畅看着那堵洁白的墙，想象着墙沾满鲜血的样子。
还有，爸爸妈妈抱着她的尸体悔恨痛哭的样子。
她一头撞过去。
她的头没破，只是鼓了个大包。
她没事。
连晕倒的程度都没有达到。
（一个二年级的小孩子，根本没有那么强烈的必死的决心。而且，她在最后希望爸爸妈妈抱着她的尸体悔恨痛哭，是因为她在内心根本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决绝，她还是很期待家庭的温暖的。）
这一撞，并没有吓到爸爸妈妈。
饭而——“你这是想出新招式来威胁我们啊？！’
紧接着，就是两个耳光。
王悦畅刚刚因为撞墙而有些发懵的头还没反应过来，脸就被打偏到了一边。
她的右脸失去了知觉。
那是她第一此撞墙。
后来，撞墙自残却成了戒不掉的习惯。
每当她受了委屈无人倾诉，或者又陷入了强烈的自我厌恶的情绪感到内心孤苦之时，有时候，情绪一上来，她就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猛地把头撞上去。
这个习惯，持续了很多年，并且，从未被发现过。
次数多了之后，她慢慢的学会了控制力度。
她知道，什么力度可以产生让头上产生大包，什么力道可以让头撞上墙的声音听起来最响。
（因为她从来没有真正下定决心去死，所以，她从来没有撞到出血，撞到去医院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