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闹剧
“哎呀！这么快。亲家母已经到了！”凌菡的妈妈赶忙冲出门，不忘回头招呼着凌菡，“花！别愣着了。赶紧泡几杯茶水！”
凌菡的爸爸听到动静，走到凌雪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童童！快出来吧。你爸和奶奶过来接你了。”
磨蹭了许久，童童才被凌雪拉着走出门，噘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谁惹我家大孙女不高兴啦？”凌菡的爸爸捏捏童童的脸，“是不是小姨啊？看我怎么揍她。”
童童摇摇头。
“叔……”凌雪开了口，“他们一定要把童童接过去吗？童童根本不想去！”
“乖乖？是这样吗？”凌菡的爸爸低头看着童童，爱怜地摸摸她的脑袋。
童童噘着嘴点点头：“外公……哦不对！姥爷，我不想跟我奶奶一起住。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
“这话可不能让奶奶听见了。”凌菡的爸爸弯腰抱起童童，“宝贝乖！听姥爷的话，过去陪奶奶住几天。我和姥姥天天去看你，行不行？”
“要住几天呢？三天还是四天？”童童满脸写着抗拒，“再多就不行了，我说真的。”
童童的话，在凌菡爸爸听来，真是又觉好笑又有几分心酸。他抱着童童走出去，姜熠辰和姜家老太太已经到了门口。
“亲家母，喝杯茶。”凌菡的妈妈回头看一眼凌菡，“花！上茶啊。”
“不用麻烦了。”姜家老太太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屋的打算，皱着眉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摆设，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嫌弃，“童童呢？”
“哦！童童在这呢。”尽管凌菡的妈妈心中感到一阵愤懑，但她的脸上依旧堆着笑，转身对童童招招手，“童童！你看谁来了~”
童童躲在凌菡爸爸的怀里，怯生生地望着姜老太太。
“没出息。”姜老太太不轻不重地说了这么一句。
凌菡的妈妈再也绷不住情绪，夺过凌菡手中的茶杯，向着门口砸过去，恰好贴着姜老太太的耳边飞过，砸在门框上摔个粉碎。
“你骂谁呢？！”
“妈……”凌菡被妈妈的举动吓了一跳，上前拉了拉她的胳膊，“你这是干什么？”
“砸得好。”身后的凌雪倒抱着胳膊笑出了声。
“我干什么？你说呢！”妈妈一把甩开凌菡的手，“别人指着你家的孩子骂呢！骂她没出息。你这个当妈的没脾气，还不准我这个当外婆的生气了？！”
说着，凌菡的妈妈又往前一步，走到姜熠辰面前。
“小姜。童童不光是我家凌菡的孩子，她身上还流着你的血。”看得出她真的很生气，“既然你们老姜家这么瞧不上孩子，得！我什么也不说了，找个时间把婚离了，孩子我来带。你们现在赶紧给我出去！这个家不欢迎你们。”
“孩子她姥姥。”姜老太太斜眼看了看凌菡的妈妈，似笑非笑地开口，“离婚我不反对。但是孩子的抚养权，恐怕不是你说得算。啧啧！小时候多好个孩子啊，现在怎么成了这副呆呆的模样？”
“辰辰呐！”她转脸看着姜熠辰，“我早跟你说什么来着？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是不会长久的！看看我的大孙女，被他们祸害成什么样了？！层次不同的人，是很难沟通的。教出个离经叛道的女儿也就罢了，现在还想霸着我孙女？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这老太婆！嘴里不干不净说些什么玩意儿？”凌雪气不过，瞪着眼睛望向姜老太太，“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雪儿！”凌菡爸爸呵斥一声，“不要胡说八道！回屋去。”
“叔……”
“回去！”
凌雪气得直跺脚，又无可奈何，只好从叔叔怀里接过童童，转身回房：“童童，我们走。不理那些坏人！”
“一家子泼妇。”姜老太太捋一捋头发，狭长的眼睛里满是不屑和厌恶，“没教养！”
“你说谁泼妇，没教养呢？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你儿子公司的那点钱，还是我女儿一张画一张画给挣回来的！”凌菡的妈妈抬起手，险些扑上去，被凌菡及时拉住了。
“妈……”凌菡生怕两人打起来，赶忙拉着妈妈走到沙发坐下，“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要骂，你就骂我吧。”
“骂你？”凌菡的妈妈眼圈一红，“我骂的还少吗？有用吗？！你还不是站在他们那边！你个死丫头，真是气死我了！”
凌菡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亲家母。”这时候，凌菡的爸爸走到门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才没发火，“来者是客，我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但是您今天所说的话，似乎有失您的身份。比起来，您更像是个没家教的泼妇——当然，我只是就事论事。我们家的女儿若是有什么做错的地方，您指出来，我来教育。若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者只是无理取闹，我希望您能跟我的孩子和我的爱人道个歉。”
“让我道歉？”姜老太太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哈哈大笑两声，“让我给她们道歉？她们配吗？”
“童童呢？让她出来！早就说过，不该来这个晦气的地方。”说着她便迈开步子往屋子里闯，打算带走童童，“童童！出来！跟奶奶回家！”
凌菡爸爸一把拦住她：“亲家母。只要你一句道歉，孩子我会给您带回去，否则……”
“否则？”姜老太太将眼一横，“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样说话？我还偏就不道歉！孩子我也得带走！”
说着转脸瞪了瞪姜熠辰：“辰辰！你还愣着干什么？把孩子给我带出来！我一秒都不想在这待下去。晦气！”
“妈。”一直站在旁边，什么话都没说的姜熠辰，终于开了口。他低头看姜老太太一眼，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表情，说不清是冷淡还是平静，总之看不出他脸上的情绪。
“今天的事，”他一字一句地说，“的确是您不对。”
“你！”姜老太太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她的宝贝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你说什么？！”
“如果您觉得，您今天的态度没问题，那么好吧。我们走！”姜熠辰的语气依旧很冷淡，“童童跟着他们似乎更合适一些。”
“辰辰你！”姜老太太气得直翻白眼，胸口不停地起伏着，“好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可以不听妈妈的话了……跟外人合起伙来欺负我！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他们也是我的亲人。”
姜熠辰的声音很轻，但在凌菡听来，却觉得有几分沉重，她不由得站起身，朝着姜熠辰的方向迈了几步。
“都怪你！”姜老太太掉转头，趁人不备，恶狠狠地向凌菡扑过去，一把扯过她的头发，“都怪你这个狐狸精！把他的魂全给勾了去！他以前很乖，什么都听我的！全都怪你！把我儿子还给我！你这个狐狸精！”
凌菡哪里见过这个阵仗，一边护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哭了出来：“我没有……”
“妈！”姜熠辰很快反应过来，冲上前拉开姜老太太，将凌菡紧紧护在身后，“您这是干什么！您疯了吗？”
姜老太太理了理她的衣服，气还未消：“是！我疯了。我早该把你的腿打断，不该妥协，让你把这个狐狸精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