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巨大的冲击

  “你怎么了?”凌菡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啊?”姜熠辰这才回过神,“什么?”
  “你……你没事吧?”凌菡面露担忧,“有心事啊?怎么一直发呆?叫你也没反应。是……因为你妈妈吗?”
  姜熠辰摇摇头,恢复了往日的神色。
  “没有。我是在想,用什么方法才能在短时间里提高你的成绩,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了。”
  凌菡看出他在撒谎,却不想拆穿他的谎言,于是顺着他的话问:“想到方法了吗?”
  “有点困难。”
  “你在变相说我笨呗?”
  “这是你自己说的,不关我事。”
  “哼……!讨厌~”
  两人打打闹闹间,似乎将那些烦恼全都抛诸脑后了。
  “你们俩别闹了,快去洗澡!”凌菡妈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催促着。
  “哦!”
  “这就去!”
  ……
  另一边,凌雪与凌菡爸爸,也就是她的叔叔,面对面地坐着,桌上的儿童套餐一动也没动。
  “叔叔,”两人沉默了很久,旁边桌子的客人,来了又走,换了好几拨,凌雪这才开口,“你们一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只有我蒙在鼓里,你们全都瞒着我,不让我知道。为什么啊?他们是我爸妈,我有权知道真相,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雪儿,我……”
  “叔叔,您是长辈,我说这话并不是责怪您——多少还是有点怪您的。”凌雪咬了咬嘴唇,“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我也理解,你们之所以瞒着我,是担心我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不过叔叔,我已经十三岁,若是搁在古代,我可能已经嫁人生孩子管理一大家子了。即使你们什么都不说,我也能懂……”
  凌菡爸爸叹一口气,拿起鸡腿,递给凌雪:“先吃点东西。”
  “嗯。”凌雪乖巧地点点头,接过鸡腿,三两下便吃得只剩下骨头。兴许是饿得紧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将桌上的套餐全都解决了,吃得干干净净。
  “吃饱了吗?要不要再点一份?”凌菡爸爸见她吃得香,心中稍稍觉得安慰。
  “不用了,叔叔。”凌雪摇摇头,擦了擦嘴,抬眼望着凌菡的爸爸,“您现在可以告诉我,我爸妈是怎么死的了?”
  凌菡爸爸沉默了一阵,还是开了口:“他们……”
  凌雪静静地听着,她的表情渐渐变得悲伤。尽管她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很坚强很镇定,但事实上,她的心早已经伤得千疮百孔。她不明白,为什么遭遇这一切的人,偏偏是她。她更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置她父母于死地,到底有着怎样的仇怨?
  凌菡爸爸对凌雪说了一半的真相,他只是将“车祸是人为”这一事实传达
  给了她,并没有对她说出凶手的名字——因为那个凶手,凌雪不仅认识,还很熟悉。
  本以为,说出一半的真相便可以让凌雪安心,不再追问。但是——
  “叔叔,那人是谁?”
  凌雪还是问了。
  “呃……”凌菡爸爸愣了愣,他没想到凌雪会这样问,“警察说……不能向我们透露太过,所以,我也……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人是谁。”
  “叔叔,那您……带我去找警察叔叔吧!”凌雪下定决心似的握了握拳,“我想问个清楚。总……总不能让我爸妈死得不明不白。若我去问,他们会告诉我的,对不对?叔叔,对不对?”
  “雪儿……”
  “我只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你真的想知道?”
  “嗯!”
  “我们先回家,你婶子一定很担心你。”凌菡爸爸说,“回家,我再慢慢告诉你。”
  凌雪点点头,随即站起身:“好。”
  ……
  “诶?!”
  “你真打算把这件事的真相全都告诉雪儿?”
  “叔叔,您考虑清楚了?我们已经瞒了这么久……”
  回到家,凌菡爸爸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也就是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凌雪,包括凶手的身份。
  得到的,是包括姜熠辰在内的三人的一致否决。
  “我觉得不妥。”凌菡直摇头,“雪儿还是个孩子,她不懂事,您也不能跟着瞎胡闹啊……”
  “就是!”凌菡妈妈应和着,“老凌啊!你可得想清楚后果,万一那孩子……那孩子经受不了打击,做出什么傻事来,你后悔都迟了!”
  面对三人的反对,凌菡爸爸只是默默地听着,什么话也没说。
  过了良久,他才开口:“雪儿作为大哥大嫂的直系亲属,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她既然已经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也就意味着,我们瞒不过她了,早说晚说,迟早都是要说的。”
  “我没说要一直瞒着她,至少……”凌菡妈妈还是持相反的意见,“至少等她再长大一些,等她成年了,再告诉她也不迟。她才多大点孩子啊……心智还不成熟,我实在是担心她,唉……”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看孩子自己的想法。我们继续瞒下去,只会让她更加难过。”
  “话是这么说,可是……想来想去,我还是认为不妥。”
  凌菡听着爸爸妈妈的对话,觉得两人的话都有几分道理,让她左右为难。她转脸看着姜熠辰,他也恰好扭过头来看她。
  凌菡耸耸肩,好像在问:“怎么办?”
  姜熠辰看着凌菡的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凌菡满脸问号,她皱皱眉——“什么意思?你也同意我爸的做法?”
  姜熠辰又点
  了点头。
  两人用意念“聊”了几句,最终,凌菡也站到了爸爸这一边。
  “妈,要不……”她咬了咬嘴唇,凑到妈妈眼前,“听爸的,把整件事的经过告诉雪儿吧。雪儿这孩子心事重,你越是瞒着她,她越是容易想多。本来吧,她跟我们就有点隔阂,若这件事处理不好,她可能真的要离家出走不理我们了。”
  “你怎么也这么说!她才多大啊……怎么接受得了这个事实?就算她恨我也好,埋怨我也罢,总之我是不答应。”
  “可是……”
  凌菡的话还没说完,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凌雪走了进来。
  “婶子,”她望着凌菡妈妈,“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知道您是心疼我,也很担心我。我不是个小孩子了,我有判断是非的能力,我也有接受事实真相的承受力。作为他们的女儿,如果连他们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地过日子,实在是太……”
  “傻丫头……他们在天之灵,一定是希望看到你快快乐乐地长大。”
  “如果连他们的死因都搞不明白,我又怎么能快乐呢?”
  “雪儿呀……”
  “婶子,我真的可以承受得住。”
  凌菡妈妈重重地叹一口气,她明白,自己说再多也是无用,只好摆摆手:“我不管了……”
  说完起身走出了房间。她实在应付不了这样的场面。
  凌雪站在门边,环顾一周,而后轻轻地关上房间的门。
  “所以,这件事……除了我,你们全都知道了?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
  屋子里的另外三人全都低下了头。
  “姜熠辰哥哥,”凌雪又问,“连你也知道?”
  姜熠辰的头垂得更低了。
  凌雪深吸一口气:“好吧……你们说,我听着。我爸妈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凌菡,上午的那道题,你做出来了吗?”姜熠辰冲凌菡使了使眼色。
  “诶?哦!没……没呢!”凌菡立马意会。
  “我再给你讲一遍。”
  “好……好!”
  姜熠辰背起凌菡,便要出门。
  “你们别走。”却被凌雪拦住,“你们帮我听听,叔叔说的,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呃……”
  “哦。”
  两人的逃跑计划落了空,只好重新坐回原位。凌菡在某一瞬间感觉到,凌雪的气势有些可怕。
  房间里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凌菡的爸爸。
  “事故发生的原因,我已经告诉你了,就不再多说。”他清了清嗓子,“你最想知道的,也是事故的核心问题——制造这场人为车祸的凶手是谁。”
  凌菡和姜熠辰互相对视一眼,脸色同时变了。不自觉地,握紧了彼此的手。
  “你最近还在补课吗?”凌菡爸爸话锋一转,抬眼问凌雪。
  凌雪不明所以,只是点点头。
  “你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没有什么奇怪的……呀……”凌雪说着说着,脸色也跟着变了,“给我补课的老师,换了好几个。这算是变化吗?”
  凌菡爸爸叹一口气:“雪儿,你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了?”
  凌雪用力地点点头,眼神坚定:“嗯!”
  “害死你爸妈的凶手……就是之前一直给你补课的……华老师。”
  “华……华老师?”凌雪显然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怀疑。她一个劲地摇着头,“不可能的!叔叔,这不可能!怎么会是华老师呢……她……她对我特别好。不……不会是她的!爸妈出事的前一晚,我……我就是在她家里住的,不会是她!你们一定是弄错了……不会的!”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流了下来。想来,她和那个华老师的感情一定很深。这段日子,因为突然换了补课老师,她的成绩还下降了不少,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哭着哭着,凌雪还是硬撑着抬起头,“她为什么要害死我爸妈?动机是什么?我们……我们跟她无冤无仇,她……”
  说到最后,她再也开不了口。
  “雪儿,好了。”凌菡伸手摸了摸凌雪的脸,鼻子一酸,“别再问了。”
  “到底是为什么?!”凌雪推开她的手,大吼一声,“我一直都是那么喜欢她,尊敬她,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呜呜呜!”
  “因为,她跟你爸……”凌菡爸爸面对着三个孩子,有些话实在说不出口,“她跟你爸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即便凌雪年纪还小,但听了这话,也一下子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您的意思是说……她……她就是害得我爸妈要离婚的……小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