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佟元霜

  如今的萧逸自是有能力保护自己以及身旁之人,然而萧逸却从未踏出过那一步,他知晓自己心底的想法却无法猜度旁人的心思,他不知如何面对叶泽宇的视线,亦是不知这几年的时间又是否会让自己成为叶泽宇心中的陌路人。
  萧逸只保持着观望的姿态不时注意着叶府的动静,亦是因此知晓了唐瑛此人的存在,便是萧逸如今也不知晓,自己与唐瑛到底是因了叶泽宇而相识,还是先前识得叶泽宇本就是一种准备,不过是为了与唐瑛有着相遇的一日。
  缘分一事本就说不清道不明,就像萧逸亦是不知自己何时对唐瑛生出了喜爱,便是在不知不觉中感到了自己心底的悸动。萧逸不知晓何为因果,却是明白唐瑛已经成为了自己命中躲不过的劫数,度过这个劫便是得道,度不过,便会堕入万丈深渊。
  萧逸且收回了思绪不再触及过往,眼底的柔软亦是变成了平日里的坚冷之态,他且对着空中唤道:“风痕”。
  “属下在”,萧逸刚且说罢,房上便飞身下来一身黑影,只跪在萧逸面前恭敬地回了声。
  萧逸只冷声安排着风痕等人的行动,待他安排好一切事宜后便走出了房门,轻步向着王府大门而去。
  萧逸一路上的心情自是分外忐忑,他不由摸着自己左胸口处,面上却是浮起了一抹笑意。萧逸自上次与唐瑛有过那一番交谈后便再也不曾去往侯府,他那时面对唐瑛的神色只觉地有些不知所措,便以朋友之义搪塞于她,萧逸看得出来,唐瑛自是认可了自己那句说辞,亦是因此放下了面上的警惕与防备,然而这并非萧逸想要看到的,他知晓自己已然犯了一个错误,而这个错误亦是有可能让自己的心意永远无法传达到唐瑛面前。
  自那日从侯府离开后,萧逸便纠结思虑了许久,亦是因此而不知如何与唐瑛交谈,他自是不愿唐瑛将自己作为朋友相待,然而如今的状态却由不得他选择,只有身为唐瑛的朋友方可靠近于她,亦是有着交与下去的可能性,萧逸心中清楚,若是自己这方告诉唐瑛事实,然而唐瑛对他并没有相同的情意,她只会将此事当做是一场麻烦,依着唐瑛的性格定然会恢复原先的疏离客气,亦是会对萧逸更多了些刻意回避的举动,这更非萧逸愿意看见的场景。
  再三思量之下,萧逸最终选择了隐藏自己的心意,他选择就这样一点点地与唐瑛相知,慢慢地了解唐瑛心底的想法,逐渐步入她的生命,一步步地变成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那个人,他心中只觉得唯有如此才不会与唐瑛成为陌路人,待到日后相熟之时,待到日后有了机会,再且将自己的心意铺展在唐瑛面前便是。
  萧逸自是个果断直接之人,然而他在面对唐瑛的时候却是不自主地掩盖住了自己周身的锋芒,此时的他已然变成多年前面对盛王府中的氛围疑惑不解的小男孩,他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达到自己心中的愿景,亦是不肯定自己的举动会不会伤害到在意之人,便只有小心安放自己的尖锐之处,只以一身柔软无害之姿靠近心中的光芒,去实现心底深处最为温暖的愿望。
  萧逸此刻已然走出了盛王府大门,待他出府后,却是有着一个身影自重安居走出,悄声前往了佟元霜所在的青烟阁内。
  青烟阁内,佟元霜正且在房中用着茶水,面前跪着的正是方前自重安居走出的小丫鬟。
  “娘娘”,重安居中的丫鬟木桃福礼唤道,面上除了恭敬亦是多了些忐忑之意。
  佟元霜只抬起右手翻看着指尖,语气慵懒地说道:“说吧,那人是哪个府中的小厮”。
  木桃眉头不由蹙起了几分,且顺从地回道:“回娘娘的话,迎蓉一直都且守着那小厮,自不让奴婢们前去相问,奴婢倒是未能查探出什么重要的事情来,且远远听到那小厮说了个'唐府'之名,旁的就不知了”
  佟元霜身旁的贴身丫鬟从寒听到此句只细想了片刻,随后倾身对着佟元霜轻声说道:“娘娘,若这丫鬟没有听错,奴婢倒是有了肯定这京都姓唐的人家能与世子结交的便只有那位唐侯爷一人,定是这侯府”。
  佟元霜听到此处且看了木桃一眼,“你肯定?”
  “奴婢确定,就是唐府,奴婢听得清楚”,木桃颤声回道。
  佟元霜听到此句便摆了摆手,从寒心中会意且令木桃退了出去,亦是遣退了房中守着的丫鬟,只关上了房门对佟元霜再且分析道:“娘娘,这唐侯爷在陛下面上甚得欢心,在官场上亦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追随他的权臣亦不在少数,若世子真且与唐侯爷有了什么交情,那便意味着他手中的筹码更多了些,咱们便得早些做好准备才是,不然二少爷日后的处境却是骑虎难下了”。
  “倘若他真且与唐侯有了来往,我自是该与爹爹好生筹谋一番,若是再由着他如此肆意妄为招揽旁人,我儿日后又能有几分把握谋得这王府”,佟元霜只冷了脸色,“想到此处我心中便生了憋闷来,若是他早些死了便没这么多烦心事了,这么多年了,爹爹不知派了多少人去杀他,亦是未能除掉他,如今萧逸已然有了许多势力在身,便是他自身的实力亦是令人忌惮,想要夺了他的性命更如登天,倒是苦了我的凛儿,更是难为了爹爹”。
  从寒听到此处面上亦是生出一丝不甘来,她只端起桌面上的一壶茶倒了些递在佟元霜面前,且柔声说道:“娘娘莫要烦心,咱们都筹划了这许多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这么多年来虽未能要了世子的性命,却也未曾损及咱们分毫,娘娘有的是机会除了他,如今明面上自是不可行,可这暗处的法子却是多了去了,且等待时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