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不等人

  这领头侍卫说着便取出了一粒赤豆,且是呈于手心继续解释道:“侯爷,您瞧,普通的红豆且是带有一丝白芽色,可是这赤豆,其头部却是乌黑,自非寻常红豆”
  “属下不知晓这豆子究竟唤为何,只是属下确定,它定是一类毒物,侯爷若是心中有疑,且令府医前来瞧瞧,府医定会知晓这赤豆的源处与祸端”。
  侍卫话语刚罢,便瞧见张无言自前方走来,张无言倒是拿起他手心内的赤豆瞧了片刻,随之亦是蹙眉轻叹一声。
  “不必请府医前来了,这侍卫说的不错,这赤豆并非寻常红豆,乃是毒物相思子”,张无言语气生冷,只将这豆子扔回木匣子之内,“相思子,状似赤红豆,然生食一粒便会命丧当场,无药可医,亦无时可救”。
  “侯爷,你这侯府之内,倒真生是不得安稳,不想唐大小姐这贴身婢子倒是有着这般大的胆子,竟是私藏了这般至毒之物”,张无言说着便侧眼瞧了书意片刻,倒是继续对着唐轩城说道:“倘若那丫鬟生出一丝不轨之念,只怕侯爷便是心生悔意,倒亦是晚矣”。
  张无言说着亦是冷哼一声,语调亦是添了些许冷意,“侯爷,恕老夫直言,这侯府上下,确是需要好生整顿一番了,有时这一个失误却是会造成终生的亏欠,这样的亏欠,任何父母都是不愿瞧见的”。
  唐轩城心中自是大惊,他只望着那一匣子的相思子,袖中的双拳亦是紧紧握住,亦是此时,唐轩城方才真正认定了书意的叛主行径,若非书意不曾背叛唐瑛,亦是同唐修辰有所勾结,那她又怎会私藏这般至毒之物。
  稍有不慎,这相思子当真会夺去唐瑛的性命,一个忠于唐瑛的丫鬟断不会如此行事,显然书意并非心有忠诚。唐轩城一想到唐瑛距离这盒子相思子如此近,他的心中便难以平静,眼前的一匣子相思子,当是越过了唐轩城最后的底线。
  “书意,你当真好大的胆子,阿瑛待你不薄,你何以要如此害她?”唐轩城怒声斥道,如今他再且回想了一番今日之事,愈发感到书意心思不正,倒也真生不愿唐瑛身边再且留有这样一个祸端。
  唐瑛听到此处却是走近唐轩城身边,倒是温声相劝道:“爹爹,您莫要心急,单是这毒物于书意房中搜出并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若是旁人以此陷害于她又该如何?阿瑛相信书意的忠心,她定然不会谋害阿瑛”。
  书意在瞧见那木匣子后便失了镇定,她自是清楚这匣子内是什么东西,只是如今,书意不可解释这盒子相思子的出处,更不能承认这木匣子为自己所有,否则饶是唐瑛不在意于此,唐轩城却也不会容忍自己再且待在侯府之中。
  书意想到此处,倒是跪着对唐轩城与唐瑛说道:“侯爷,小姐,奴婢不知晓这东西为何会在奴婢房中,这木匣子并非奴婢的物件,那盒子内的什么相思子,奴婢更是从未瞧见过”
  “小姐,您是知晓的,奴婢自入了侯府之后便不怎么出过府门,饶是出府亦是时刻伴随在小姐您的身边,如何能知晓这相思子是何物,又如何能买来得这等毒物?”
  “奴婢当真冤枉,望侯爷小姐明鉴,望大人明鉴”,书意说着亦是对着唐轩城与张无言等人磕着头。
  书意磕了几个头后,亦是端直了身子望着眼前众人。
  经过这一番纠缠,书意已然清楚了唐修辰心中并无自己半分,而她亦是清楚唐修辰同样自身难保,此时尚且没有针对与唐修辰的证据,可若唐修辰当真成为了众矢之的,她书意却定会成为唐修辰第一个拿来挡剑的靶子。
  先前那片刻的温存只在书意眼前流去,那时的书意自是满心欢喜,如今她亦是将唐修辰视作了心中至爱,只是眼下这般境地,却是由不得书意再犹豫半分,饶是书意今日死在这客院,唐修辰心中定也不会留有任何痛楚。
  书意清楚唐修辰是怎样一个人,而她更是知晓自己想要成为怎样的人,此刻的书意倒也真生站在了自己的角度上来看待周围之事,唐修辰如此针对于唐瑛唐钰,可是他却是瞧不见自己手中,且是仅仅余有一成的把握。
  这样的唐修辰,已然无法再带给书意想要的生活,只怕今日过后,唐家二公子却会成为整个京都城内的笑谈,而今日之后,唐家这个二少爷倒也如同空设。
  书意紧紧握着手中的那份明示,倘若她不再出声为自己谋划,那她定然会与唐修辰站在一般的处境中,却是一生都无法再踏入京都半步,这并非书意想要经历的场面。
  机遇自来便不等人,倘若书意不曾把握,却是失了先机,而后她再辩解任何,却亦是不会让任何人信任。
  时间一点一滴地逝去,风声在书意耳边轻响,便在地面上一片枯叶被吹飞之际,书意便已做好了决定。
  “小姐,奴婢对小姐忠心不二,奴婢请小姐相信奴婢,这相思子能够出现在奴婢房中,定然是一种诬陷,奴婢从未做过的事情断不会认下,小姐,方才二少爷疑心于您,此时,奴婢倒也是对二少爷心生怀疑”。
  书意说着便转眼望向了唐修辰,倒是蹙眉沉声说道:“二少爷,奴婢自打来到了侯府,您便处处向奴婢示好,更是明里暗里地劝说奴婢叛了小姐,只说跟随了您,自会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是奴婢不愿,奴婢敬您是唐家的二少爷,更是因了奴婢人微言轻,方才未将此事禀报于小姐和侯爷知晓,小姐尊敬您,更是与您至为亲近,可是您为何要处处针对于小姐,更是要迫害奴婢,反倒是离间奴婢与小姐的主仆情意?”
  “二少爷,您敢摸着您的良心说,今日之事同您没有半分干系?您说出的话,可会有着一丝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