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母亲危难

  清晨,秋月颜还未睡醒便被沁竹的惊慌声吵醒。
  “小姐!不好了,樱夫人身边的梅香姐姐来说,夫人不知什么原因,昏迷不醒了!”
  “什么?!”秋月颜迅速起身,穿上外衣便急急忙忙赶往藏珠阁,路上梅香讲述了大致经过,自昨日夜间起,樱夫人总觉得头晕不舒服,叫来了李大夫开了副药服下后依旧无济于事,今早直接加重昏迷不醒,一阵阵的抽搐,秋月颜闻言焦急万分。
  “昨夜夫人不舒服之前可有食过什么?”梅香想了想,摇摇头,忽又想起,
  “奴婢想起来了!昨夜晚膳后夫人在院内散步,在凉亭遇到了六小姐和十小姐,十小姐拿了一块点心给夫人,夫人吃了一口,回来便不舒服了。”
  “十小姐?”她怎么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号人,梅香见秋月颜一脸陌生,解释道:
  “是慧夫人身边的通房丫鬟夏姨娘的女儿,名曰秋宛菊。”秋月颜了然,怪不得自己不知道,慧夫人身边的通房丫鬟生的女儿慧夫人怎么可能容得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转,平日肯定都关起来了,秋云沫一向自傲,跟秋言之一样瞧不起庶子庶女,怎么会在大年初一跟秋宛菊在一起,事有蹊跷,哼,迟早要跟她细细的算这笔帐。
  一进藏珠阁,秋月颜直奔樱夫人的寝室,秋尧年和秋星晨立在一旁,秋默瑞担心的站在床边,李大夫刚把完脉,见秋月颜来了让到一边,秋月颜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边,拉起樱夫人的手,轻唤:
  “母亲,母亲,你醒醒,瑾儿来了。”陈樱面色苍白,嘴唇发紫,额头冒着冷汗,眼眸紧闭,丝毫没有清醒的痕迹。
  “李大夫,我母亲如何?”
  “夫人情况不太好,似乎还有持续恶化之势,若不能及时医治,性命……堪忧。”
  “什么!那事不宜迟,你快医治吧。”李翰面有难色,道:
  “禀小姐,恕老夫无能,夫人此病,老夫无能为力,只能延缓一段时日看是否有转机。”秋月颜不敢置信的瘫软在地,自己,又要再一次失去至亲了吗……
  “病因呢,是什么?”秋月颜神情黯然,心底有些难言的悲伤,
  “中毒,夫人中的这种毒老夫以前略有所见,此毒应是慢性的,时日久后方可出现症状,夫人这次似乎中的量太大,所以立刻便有了现在的情况……”秋月颜目光渐渐冰冷,看来,下毒的人是想一次要了母亲的命,没有耐心慢慢等,所以直接放了可以致死的量。
  “夫人又开始抽搐了!”梅香的惊呼声让秋月颜的心一抖,望向榻上的樱夫人,樱夫人似乎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疼痛,喉咙发出痛苦的呜咽,浑身抽搐,冷汗直流,嘴唇被牙齿紧紧咬住,渗出血印,嘴角有黑红的血流出,
  “母亲!母亲!”秋月颜惊慌失措的拉住她的手,颤抖的用手帕擦拭着她嘴角溢出的血,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掉落,樱夫人持续了一阵便恢复如常,湘儿突然说了一句:
  “奇怪,夫人这样跟小姐三年前一模一样。”众人一惊,秋月颜眸眼如星,反问湘儿:
  “湘儿你确定吗?”
  “是的,小姐当时发病时奴婢就在身边,和夫人的症状丝毫不差,只是小姐是缓慢出现的。”
  “那就是了,我那次是被人一点一点下的,自然没有母亲这般急。”看了眼樱夫人苍白的脸,自责的低语:
  “我答应哥哥在他不在的期间照顾好母亲,没想到还是让母亲遭此大难。”秋尧年看她蹙眉自责的样子,想上前安慰,忽又想起昨夜的事,心里闷闷的有些难受,欲上前的脚终还是落在了原地。
  “李大夫,请你一定要尽全力救治我母亲,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一定办到。”李翰被她坚强的毅力打动,认真道:
  “不必五小姐说,老夫也会尽力,不然没法交代。”秋月颜因心乱如麻而并没有听出什么异样,将樱夫人交给李大夫后,除了梅香、绿鸢留在里面帮李大夫照料外,其他人都来到了藏珠阁的正厅,
  “二哥,你先带七弟回去吧,七弟下午还要去学堂。”
  “好。”秋尧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带着秋默瑞离开了,厅内只剩下秋月颜和秋星晨还有各自的丫鬟,
  “墨萱、梓秋,去将十小姐和夏姨娘带过来。”墨萱和梓秋是她桃衣院里唯一会武功的两个丫头,武功精湛,忠心耿耿,很得秋月颜的器重。
  “是!”两人恭敬一拜,闪身消失,秋星晨不解问道:
  “五妹,你这是干什么?”
  “收拾下毒的人。”
  “难道给樱夫人下毒的人是十妹和夏姨娘?”
  “她们肯定脱不了关系。”秋月颜猜测这事八成跟秋云沫有关,但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所为,况且给母亲糕点的是秋宛菊,必须让秋宛菊指证秋云沫是真凶。
  “四姐你坐,湘儿你进去看着母亲,不要妨碍李大夫医治,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禀报。”
  “是。”
  “五妹不要太着急,我那儿有一根上好的千年人参,功效极好,我一会儿让碧之送来,给樱夫人补补,能起到一点效果。”秋星晨温柔的安抚她,秋月颜感激道:
  “多谢四姐,妹妹无以为报。”秋星晨平日冷漠安静,却在她有困难时一次次帮她,同是慧夫人的女儿,秋云沫简直完美的遗传了慧夫人的毒蝎心肠与刻薄。
  不一会儿,墨萱和梓秋便回来了,秋月颜问:
  “十小姐和夏姨娘呢?”两人对视了一下,梓秋递上了一封信,
  “禀小姐,十小姐和夏姨娘投井自尽了,只留下一封书信。”秋月颜展开信件,看完后静默不语,秋星晨见她不说话,拿过信,只见信上写着几句话,大致意思是,因嫉妒樱夫人被敕封二品诰命夫人,心中不服,故让秋宛菊把她早已洒满毒物的糕点给樱夫人吃,违背了良心,愧对上天,所以以死来谢罪。
  秋月颜冷笑,母亲一向不争不抢,从未亏待过夏姨娘母女,母亲的地位有所升高,对她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母亲会帮助她们脱离慧夫人的掌控,她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而害母亲吗,想必是某些人想杀人灭口胡乱诹的。
  “小姐,夫人醒了,唤小姐过去。”湘儿兴冲冲的跑出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满面冰霜的秋月颜,秋月颜迅速站起,奔进屋内,樱夫人倚靠在软枕上,面色苍白如纸,嘴唇的伤口不忍直视,可见之前又经历了一场病痛的折磨。看到秋月颜勉强的笑了笑,那个笑容很浅,但秋月颜看的真切。慢慢蠕动了一下嘴唇,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
  “瑾儿……别担心……母亲……没事的…”听她虚弱的安抚自己,秋月颜眼眶酸涩的红了,喉咙哽咽,樱夫人疼惜的想抬起手摸摸她的头,却什么力气都使不出来。
  “母亲,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我答应了哥哥会照顾好你的,你会没事的。”
  “好。”樱夫人渐渐又开始觉得天昏地暗,李翰察觉到了异样,对秋月颜道:
  “五小姐,老夫只能让夫人暂时清醒,不能持续太久,夫人若是太勉强,恐会影响病情。”
  “那母亲快休息,什么都不要担心,女儿晚上再来看你。”樱夫人点点头不一会儿便昏睡了过去,秋月颜给她把被子掖好,嘱咐了几句便回桃衣院了。
  皇帝楚惜玉听闻樱夫人病重后将宫中大部分的太医派到国公府为樱夫人治疗,楚云馨也出宫探望了几次,楚萧然派尘行送了不少珍贵药材,可几日下来仍不见好转,反而病情更加危重,先前樱夫人还能偶尔清醒几次跟秋月颜说几句话,后来直接昏迷不见一点反应,几日的折腾让秋月颜消瘦了不少,秋尧年每日都会让人熬了鸡汤给秋月颜送来,可秋月颜心里的担忧和惆怅用鸡汤也抚平不了,每日愁眉不展,还得看慧夫人幸灾乐祸的样子,望着夜空中凄凉的圆月,幽幽一叹,哥哥,我该怎么办?
  而身在东翎樾城的秋竹逸,也卧在军帐内的榻上,发着高烧,双眸紧闭,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第二日,李翰一打开房门,便看到跪在地上,被露水打湿发梢的秋月颜,
  “五小姐,你这是?”秋月颜抬起头,满眼的祈求,
  “李大夫,你实话告诉我,我母亲她……病情如何?”她昨日夜里想去看看母亲的情况,走到床边,摸了摸母亲的手,冰凉透骨,她一瞬间松开,将手放在樱夫人的鼻下,屏住呼吸才能感觉到细若游丝的呼吸,她慌张的奔到药合堂,泪流满面,为什么哪一次,自己都无力改变现实,难道自己又要再一次失去至亲心乱如麻了一整夜,一直跪到了天亮。
  “五小姐……夫人她病情十分危重,以老夫的能力,爱莫能助了。”只能等那边的消息看是否能找到挽救的机会了。秋月颜颓然的垂下头,不死心的问:
  “难道真的无人可医了吗?”
  “也不是,有一人只要他在,夫人定能化险为夷。”李翰的话让秋月颜眼睛一亮,
  “谁?”
  “只是要找到此人难如登天,而且一路上极其危险,五小姐若执意要做,恐怕凶多吉少。”
  “无碍,李大夫但说无妨。”
  “唉,天下都知最好的药材与毒物皆聚于南旭嘉垄的绝耋谷,绝耋谷的主人医术出神入化,毒术更是登峰造极,人称墨玉公子,他有枯骨生肉,起死回生的本事,无数人想去找他医治,但绝耋谷困难重重,极其危险,很多人还未见到墨玉公子就命丧酒泉。”
  “绝耋谷……”李翰见她陷入了沉思,眼睛发亮,怕她真的不管不顾去冒险,虽然他生性淡薄只对樱夫人和秋竹逸态度平和,可这段时间看到她为了樱夫人忙的茶饭不思,刻板的内心也被她的行为所打动,劝道:
  “五小姐,老夫劝你还是不要去冒险为好,若小姐出现差池,夫人该怎么办?”秋月颜对他感激一笑,
  “多谢李伯的奉劝,即使有再大的困难,我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秋月颜回到桃衣院,收拾了一些行囊,墨萱和梓秋非要陪她一起去,
  “小姐,奴婢们会武功,在路上可以保护你。”
  “是啊,小姐,就让我们陪你一起去吧。”她们奉了她们主子的命令必须保护好小姐的安全,若是出现差池,主子定然不会饶恕她们。
  “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你们要替我在府里照顾好母亲,防止再有人加害于她。”两人为难的对视一眼,
  “这样吧,小姐,奴婢留在府里照看夫人,梓秋跟小姐一起去,这样可以吗?”墨萱想了一个妥善的办法,谁知秋月颜一口回绝。
  “不行,我说了,你们必须留在府内,若是我回来母亲再出现差池,拿你们是问!”她一个人去绝耋谷冒险已经是个未知数了,不能再带上她们,况且她不在府里,万一慧夫人她们真的再加害母亲,该怎么办,权宜之计要留自己信任并且会武功的人保护母亲,墨萱和梓秋是最佳人选。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一再坚持,但我更担心的还是母亲的安危,我希望,你们能帮我保护好她,若是我……遭遇不幸,你们也要保护好母亲直到哥哥回朝,知道了吗?”
  “小姐……是,谨遵小姐的命令!”希望小姐能安然无恙,不然她们只能以死谢罪了。
  “很好,这样我便能放心了,我大致能在十天内赶回,府里一切都靠你们了。”丫头们皆低着头,湘儿跑出桃衣院,过了一会儿才回来,秋月颜已经骑上马,准备走了,湘儿见此担忧的皱着眉,
  “小姐,你坐马车吧,骑马太危险了。”
  “没事,骑马快些,你们放心吧,我会平安回来的。”说完戴上面纱策马而走。
  到了城门,只见城门紧闭,有侍卫把守,领头的看到秋月颜,大声问:
  “姑娘有何事?”
  “各位大哥行行好,放我出城,我有急事需出城一趟。”
  “不行!只有申时以后才可进出祁州城,现在还不及午时,请姑娘等等吧。”秋月颜一听急了,申时?下午三点以后再出城她可以等,母亲可不能等,她现在争分夺秒,时间万分紧张的情况下哪里等得了?
  “求求你了,守卫大哥,我真的有十分要紧的事,没法等那么久。”
  “再要紧也不行,走开,不要妨碍我们的公务!”守卫丝毫不留情面,冷冰冰的赶秋月颜走,见守卫这么不讲情面,秋月颜正想动手,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那本王有要紧事,可以出城吗?”秋月颜转头一看,楚萧然一身绛紫衣袍,骑着白马,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守卫,冷眸微动,霸气尽显,那守卫吓得赶紧点头哈腰,
  “景王爷当然可以出城,随时都可以。”他哪敢得罪景王哪,景王位高权重,权倾朝野,是祁州厉害的主。秋月颜见那守卫如此趋炎附势,生气的瞪着他,
  “你怎么这样啊,不是说申时才可以出城吗,怎么到别人就随时都可以了?”那守卫嫌弃秋月颜不长眼,凶巴巴的呵斥道:
  “大胆!什么别人,在你面前的可是景王爷,岂容你这等放肆,我说了申时可以出城就是申时,那是对你们这些下人说的,王爷身份尊贵,当然随时可以出城!”说完还献媚的对楚萧然谄笑,楚萧然微微浅笑,
  “谁给你的胆子说本王的朋友是下人?”那守卫一听吓得腿当场就软了,没想到那姑娘居然是景王的朋友,那自己还对她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完了,彻底玩完了。
  “王爷饶命,是小的该死,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这位姑娘竟是王爷的朋友。”那守卫不断磕着头,撞击的声响让秋月颜心里涌出巨大的悲凉,在这个不公平的朝代,有权利的人就可以胡作非为,而无权无势的人只能伏低做小,任人宰割……
  “行了,赶紧开城门。”楚萧然面不改色的示意他起来,那守卫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差点喜极而泣,
  “是!是!快开城门!”城门应声而开,楚萧然率先奔出,秋月颜随他驱马行了十里,问道:
  “王爷要去哪儿?”
  “陪你去绝耋谷。”他说的轻松,像是要去游玩一般,秋月颜倏地停下马,看着他,
  “你胡说什么,我可没让你陪我去,而且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去绝耋谷的?”默,看他穿的是王爷上朝时的朝服,突然意识到,
  “是湘儿告诉你的是吗?呵呵,没想到你连我身边的人都买通了。”秋月颜冷冷的讽刺他,楚萧然摇摇头,解释道:
  “的确是湘儿告诉本王的,但本王并没有收买她,她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危才在本王下朝的必经之路拦下本王的座驾,本王才知道你打算孤身一人去危险重重的绝耋谷。”他的话让秋月颜松了口气,自己本就谨慎多疑,并不想猜忌湘儿,他的话算是让自己消除了对湘儿的怀疑,
  “即使是那样,你也不必陪我去了,我一个人去便好。”她态度强硬,楚萧然无奈的叹口气,
  “月颜,你还在气本王那日的冒犯吗?”秋月颜想起那日的吻心里莫名升起一阵烦躁,
  “没有,一直以来你都对我颇为照顾,我岂会因为一件小事而生你的气。”楚萧然捕捉到她眼里的不耐,
  “月颜,你说的是气话,对于那日的冒犯本王跟你道歉,不要生气了,好吗?”他的态度近乎恳切,秋月颜有些心软,想了想也不能完全怪他,便也算了。
  “绝耋谷一路危险重重,你是王爷,不能以身犯险。”
  “那你一个姑娘家的,独自一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叫本王怎么放心的下,还是陪你一起冒险,起码放心。”秋月颜心底还是有些不赞同,楚萧然见她还是有些犹豫,耍赖道: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本王一定要跟你一起去,你再说什么都没用,本王不管。”他像个孩子一般无理取闹,全然没了平日的冷酷模样。雪就在这时纷然而下,落在二人的发上,略显寒冷,楚萧然将她拉到自己马上,紧紧搂住,
  “你干什么?”秋月颜不自然的挣扎,脸颊发烫,衬得面若桃花,心里有些不高兴,楚萧然刚还道歉自己的冒失,怎么现在又这样。
  楚萧然没有察觉她的不自在,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唇角不自觉的勾起,
  “下雪了,温度一会儿也会降低,你穿的单薄,挨着本王能暖和些。”如他所说,本还挺厚实的衣服现在显得异常单薄,寒风无孔不入,钻进她的脖颈,激起一身鸡皮疙瘩,的确,他胸膛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热意,像一个暖炉一般,她便也不再挣扎。
  “我们快马加鞭,在天黑之前,应该能到樊伶,在那儿休息一晚,明日接着赶路,你看这样可好?”
  “不必休息了吧,连夜赶往嘉垄,能走多少是多少。”秋月颜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就到嘉垄,楚萧然不赞同道:
  “月颜,本王知道你心急,可你不累马总该累了,况且雪越下越大,天黑路滑,出现意外更会拖延时日,听本王的,这是最好的办法。”秋月颜思索片刻,觉得他说的确实在理,点头道: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楚萧然满意一笑,让秋月颜坐好,将她的马和自己的马拴在一起,挥鞭一抽,驱马前行。
  秋月颜稳稳的坐在他身前,楚萧然身上的檀香轻轻扬扬,闻得秋月颜有些困意,在天黑之际,两人到达了樊伶,找了一家客栈,两人皆是疲惫不堪,草草吃了饭便各回各的客房了。
  早上醒来,秋月颜打开房门,便看到楚萧然早已等在门前了,他一早起来就去街上买了一件便衣,王爷朝服太过乍眼了,穿着有诸多不便,他还顺带给秋月颜买了靴子和披风。
  “休息的怎么样?”他温凉如玉的声音轻轻的,拂去了秋月颜心头的焦急,
  “还好,你呢?”她难得主动关心自己,楚萧然心里暖暖的,唇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本王挺好的,今日特别冷,雪积了厚厚的一层,现在倒是不下雪了,本王给你买了靴子和披风,走的时候你也不会觉得冷。”他体贴的为她披上了披风,蹲下身子帮她换上靴子,秋月颜本想拒绝的,但看楚萧然眉宇间的坚决,知道就算拒绝也没什么用,便也没再说什么。堂堂一国的王爷,居然为了一个女子如此降低身份,为她做这些平凡的事情,任谁看两人都是一对神仙眷侣,路过的小二都不好意思的走开了,秋月颜脸颊微微发烫,脚底的温暖一寸寸蔓延到心底,她柔柔的对他一笑,眉眼如画。
  “谢谢你。”楚萧然宠溺的望着她,摇摇头,
  “好了,下去吃早饭吧,吃完继续赶路。”
  “好。”两人吃完后又快马加鞭赶往嘉垄,中途在飘岭关又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