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考试

  这,还是正常的世界么?
  徒手刨出苗来,下面白嫩健康的根系让她笑得瞅不见眼,赶紧又填回去,坐在地上思索开了。
  种花没人买,种菜呢?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了。
  冲出房间去找菜种子,没想和端水盆出房门的兰康宁撞个正着。
  “咳咳,你妈出汗了,擦擦。”
  现在?零上五度的晚上,出汗?
  兰康宁尴尬的不行,兰小森拼命地忍住笑,“哦,我去上厕所。”
  “去吧去吧,披件衣裳。”
  “哦哦哦”
  小森缩回房间,背靠房门拼命地抖啊抖,忍笑真的很辛苦!
  宁清虽然在房间,却臊的不行,对着回来的男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折腾老半天才泄了怒火。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好脸色给他。
  再说小森,等兰康宁回去,才披着外套端着蜡烛去了仓库,墙壁上挂着一个个小袋子,里面是宁清收集的,开春要种的蔬菜瓜果的种子。
  她一样捏了一小戳,回到房间就迫不及待爬上床,钻进被窝,不见了人影。
  因为头天扦插了一二十株花苗,周边又露出一部分深褐色的土壤,她没有将种子撒上去,而是将存活长了根系的扦插苗移了过去。
  种子则随手撒在花瓣中。
  反正没有杂草,只要出绿色,就是苗儿。
  折腾完,准备睡觉的时候,发现枯树中空的部分,那汪水更满了些。
  蹲在那儿研究半天,尝了一丢丢,口感清甜,满嘴花香,其它也没别的味道。
  上午体力消耗,下午脑力消耗,晚上心力消耗,躺下很快睡熟。
  如果不是肚子疼,这一觉会直接到天亮。
  天寒地冻,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她起床跑厕所,那叫一个痛苦啊。
  尤其旱厕还在屋外,蹲一会儿屁屁就没了知觉,身上一点儿热乎气儿没了不说,还染了一身不可描述的味道。
  她被自己熏到了。
  撑着发软的腿,挪到厨房,烧了满满一锅水,囫囵洗了一下,换掉所有的衣裳,才再次躺回床上。
  不,是闪进紫藤空间,里面暖啊。
  浊物是排空了,可肚子饿啊。
  厨房干净的不得了,饿得她只能嚼花充饥。
  坚持到天微亮,实在忍不住,爬起来熬粥喝。
  宁清起来,厨房烟火气十足。
  不光洗脸水,喝的水全部烧好灌瓶,锅里的红豆粥熬得又软又糯,桌上一碟昨日捞的小虾米加切碎的干辣子爆炒,是送粥的菜,四个煎得恰到好处的荷包蛋。
  剩下的俩苹果切了用盐水泡好,放在白色粗瓷盘里。
  “你起来这么早?”
  “嗯,睡不着就爬起来了。”小森不敢说自己拉肚子,不然一家人又得紧张成什么样。
  主要是现在身子也没啥不清爽的。
  自己填饱肚子,又给家人准备好早餐,换鞋准备沿河提跑一圈,锻炼锻炼自己的心肺功能。
  “家里留给我收拾就好了,中午和爹爹按时回来吃饭哦。”
  叮嘱完,往脖子上裹了条毛巾,出发了。
  宁清的担心在自家男人的各种攻势下,越来越弱。
  心疼女儿细皮嫩肉,干活的衣服布料粗糙,出门前,将衣服洗了才出门。
  从兰家前面的小路左拐一个直角,可以直直跑到河堤,一两千米再左拐,就到了祖宅那条线上,跟祖奶奶打了声招呼,才回家洗澡换衣服。
  新的一天,继续从挖土刨坑开始。
  她准备从屋后的竹林开始着手,先将属于自家的区域用灌木做篱笆围起来。
  刚才在祖屋,顺手掐了一大把栀子花枝,桂花枝及冬青花枝,这些都是在祖宅生长多年的灌木,平日都是老冯氏打理。
  开春,枝条刚刚萌发,正是生命力最活跃的时候。
  现实却是,她没钱买花苗,也没时间等这些树发新枝再移栽。
  十四五岁,细胳膊细腿皮又嫩,没抡几把锄头,手心就打起了泡,胳膊直哆嗦。
  想起前世吃过的苦,这算啥?
  咬牙,继续。
  整整一个星期,上午翻地除草干家务,下午宁清她们去山上,她就拎着锄头和篮子去寻杜鹃和蕨类植物。
  晚上趴在紫藤下面看书温习功课,中途睡着了,会做各种梦。
  前世今生杂糅在一起,经常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很累,掌心的血泡已磨成茧,精力充盈了几分,胳膊开始有力量,腰部的酸胀感一天天减轻,相信马甲线不是梦想。
  最大的收获,是紫藤花下的植物种类越来越多,虽不名贵,长势却很好。
  第一株扦插的紫藤已经长到人高,待第一场春雨浇灌土地,她就将其移栽到院子的角落,等枝条翻出院墙,便到了花开时节。
  周六上午,林美美和窦萧来了。
  一人拎一个食盒,也不晓得里面装了什么。
  “自己做风筝?你疯了吧,那什么时候才能去玩啊?”
  林美美一听窦萧的计划,立马跳脚。
  “我做风筝,你做试卷。小森家后面有很多竹子,我带了一些工具,你们做完试卷,风筝差不多就做好了。”
  看着窦萧手中白纸上,手写的密密麻麻的字迹,小森也沉默了。
  难怪他自信做试卷的时间能做完风筝,做俩都有余吧?
  兰家门口一大一说笑笑,屋内两个苦逼的女子,一个坐在靠大门的地方,一个趴坐在靠院子的门旁。
  美名其曰:防止作弊!
  俩人抗议无效,只得咬笔头拼命!
  陈文倩过来看到这场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窦萧竟然帮她们补习功课?还给最讨厌的兰小森做风筝?
  内心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仅存的理智拉扯着她,脸变形了都不知道。
  兰小琳被姐姐叮嘱过,见她咬牙切齿,轻轻拉了一下低头削篾片的窦萧,“哥哥,文倩姐姐的脸好奇怪哦。”
  窦萧抬头一看,刚好撞进文倩满是怨毒的眼里。
  俩人心里咯噔一下,窦萧面不改色,继续低头干活。
  陈文倩委屈的眼睛都红了,这次是真委屈。
  凭什么呀!
  一个抢了自己幸福的人,有什么资格得到优秀男孩子的关注?
  长得没自己漂亮,学习成绩一般,一天到晚傻不拉几地,被自己卖了还帮忙数钱的蠢货,有什么资格拥有这一切?
  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转身捂脸跑了。
  这一幕没有落入屋内人的眼睛,她们很忙,忙着默写古诗词,做函数题。
  该死的“庆祝”这个单词到底怎么拼啊?
  林美美笔帽都快咬碎了,偷瞄了一眼小森,人家奋笔疾书的模样简直酷毙了。
  门外的人脑袋肯定有包,竟然语数外三门合在一张试卷上,总分一百二,俩小时。
  一百分及格,且每门不能低于三十,不是存心要人命么!
  天晓得自己这些年的英文是怎么混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