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为情之人
不一会，小院与铺子衔接的门被打开，古陆留一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赵爱见过少主。”
“赵老板请起。赵老板铺头生意如此火热，不去照看着倒失了老板的本分。”
赵爱身子一抖：“是，赵爱马上去。”
赵爱走了之后，古陆留一走进小亭子，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在江什夷对面坐下：“这院子的景色的确宜人，怪说不得你总往这跑。”
“空宜宫的景色更加宜人。”
“嗯？”古陆留一有些愣。
“以后我会很少来这。”
“真的？！”
“对。”
“是因为本宫不喜欢你来这吗？”
江什夷站起身离开：“是因为空宜宫景色更加宜人。”
古陆留一追上她：“肯定是因为本宫不喜欢。”
正月的确是一年之中最好的日子，历元帝下旨减赋税，添航道，为了更好的发展商业，还特意增加了货币面值种类。一时之间，本来就是重要商业地的空宜渡口，更加繁荣。
易容后的江什夷在渡口不远处，已经站了三个时辰。她看着来来往往的船只，上货卸货的工人，出了神。
一艘货船又靠岸了，船上面刻了一个大大的‘药’字。只有朝廷的船才能刻上特有的字，见此船靠近，各工人都纷纷让出了卸货道路。
一位便衣女子似是在渡口等了许久，此船靠港之后，她走上前对管事儿的说道：“还是拿上次那些药材，刘舵长，你应该明白的，规矩还是照旧。”
刘舵长递上一个包袱：“是是是，已经准备好了。古陆少主单独要的东西，我等是绝对保密的。”
“嗯，下次多运些山豆根来，我们少主要制点东西。”
“好的好的，还请姑娘转告柳舞姑娘，让她在古陆少主面前替我们美言几句，这渡口的赋税的事儿”刘舵长笑了起来：“嘿嘿嘿”
“我会转告的，今天就先告辞了。”
“好的好的，慢走姑娘。”
远处的江什夷无意听见这对话之后，朝那女子看去，女子背对着她，一般人看过去根本不知道那边有人在说话。
便衣女子拿了东西之后便转身离开，转身那一刻，江什夷终于看见了她的面容。
街道上摩肩接踵，便衣女子身形瘦弱，拿着一个包袱有些困难地挤着，即使她再小心，还是和迎面走来的一人相撞了。
包袱被撞落在地，瞬间就被行人踩了几脚，露出里面包着药材已经被人踩得有些烂掉的包装纸。
她如临大敌一样地捡起包袱，然后破口大骂：“你没长眼睛啊！”
来人谦恭地行礼：“抱歉。不知姑娘有什么损失，在下照数赔偿”
女子抱紧包袱：“你赔得起吗，穷鬼。”
说完之后狠了来人一眼，然后走了。
可对方在她离开之后却没有离开，蹲下身捡起撒落在地上的些许药材，凑近鼻子闻了闻，微微皱眉。
那位便衣女子她认识，是柳舞身边的助手医女。
夜幕完全降临，医女才回到柳舞的药房。
柳舞彼时正在钦点药材，见她回来，眉头一皱，带些怒气：“怎么这时才回来？”
“街上人太多了，我举步难行。”
“东西可拿回来了？有什么差池没？”
医女眼里闪过心虚，她把包袱递给柳舞，手有些微颤。
柳舞结果之后发现包袱上面全是脚印，包裹着药材的包装纸也已经破了些许，药材多多少少洒在了包袱里面。
“怎么变成了这样！”她一巴掌给医女扇了过去。
医女当即跪下：“人实在是太多了，有个不长眼的女子撞上了我，把包袱撞掉了。”
柳舞眼睛微眯：“不长眼的女子？”
“是。”
“你怎么可能会撞上人！渡口那里来往的商人非常多，所以去路和归路是分开的，你回来的那条路一般人是不会和你对撞的，因为大家走的都是一个方向。”
“我我也不知道，那女子身形极高，遇事及其冷静”
“慢！你说什么？身形极高？”
“是，我平生还未见过身高如比像男儿的女子。”
柳舞瞳孔放大，闪过一丝恐慌。
“她认识你吗？”
“我？我不认识她，她应该不认识我吧。”
柳舞放下心来，她的医女一般都呆在药房，那个人应该没有见过。
只是，事情未免太巧了些，而那个人怎么会去渡口，还逆行而走。
入夜的微风吹得树叶哗哗，带些微凉。
江什夷走至花凌束的门口，就闻到一阵熏香味，然后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花凌束已经熟睡，江什夷轻轻走到房间香炉前，闭目凝神，将感官集中在嗅觉。
果然！这香炉中的药材与那医女包袱中的药材一模一样，是宫中最为名贵的几种药材，合在一起可形成一种□□，时间一长，可致人神智退化，到最后会连孩童都不如。
江什夷眼神一冷，握紧了拳头，纤手覆上香炉，也不管上面滚烫的温度，手微微用力香炉的火尽数熄灭。
她看向床上熟睡的花凌束，眼里闪过心疼。
然后她走至床边，从怀里拿出一颗黑色药丸，喂入花凌束口中。
到底该说柳舞聪明还是蠢钝，知道她的软肋是什么，一击要害，但低估了她江什夷，她就是在找死！
她微微用力，一个云端之步便到了药房门口。
“她认识你吗？”
“我？我不认识她，她应该不认识我吧。”
江什夷冰冷一笑，推门而入。
柳舞和医女只感觉到一阵风吹过，江什夷的右手便掐在了医女的脖子上，将她带至空中。
二人没反应过来，被吓得不轻。
“这下，可认识我？”
江什夷此刻还戴着易容面皮，医女在极度害怕之中使劲地摇头。
柳舞急忙行礼：“拜见夫人。”
医女因为害怕双眼睁到最大，仿佛瞳孔要掉出一般，她感觉意识在慢慢逝去。
在医女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江什夷放开了她。
医女像具尸体一般趴在地上，毫无声息。
江什夷慢慢走近：“还是柳姑娘聪明，一眼就看出是我了。”
“不知夫人突然来访，有何贵干？”柳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平静。
“你觉得我会和你废话吗？”江什夷抬手掐住她的脖子，慢慢用力。
柳舞纵使再假装冷静，这下真的被吓到了，一时之间话都不敢说。
这个女人，毫不留情。
“是因为古陆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