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来晚了

  他身体往后轻轻一靠,那一刻,夏历历好像突然便明白了,为什么周远能在陆家存活下来。
  有些人,哪怕出生寻常,却天生高贵。
  两年的时间想一把刀,将周远雕刻的完美无瑕,举手投足,一颦一笑,无不透着让人挪不开眼的贵气。
  他望着夏历历,缓声道:“我能帮你度过现在的困境。”
  夏历历无动于衷。
  周远继续道:“闻家的危机,我能出手解决,你想要钱,我也都能给你。”
  夏历历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好事砸的失去理智,她从来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你想要什么?”
  周远沉默了片刻,叹息般道:“两年前,你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夏历历默然。
  周远双眸低垂,声音轻微:“那时候情况紧急,我没能说出来,现在的话,既然你又问了,那么我还是那句话,”他缓缓抬眸,直视着她的双眼,“我想要你。”
  他的话如同他的目光一样直白,灼热的让人不敢直视。
  夏历历心头一颤,飞快的移开视线,笑道:“那你打算一晚上出多少钱?”
  她起身,上半身前倾过去,伸手勾住了他的领带,语气暧昧:“如果钱够的话,一切好说。”
  周远看了看自己被抓住的领带,又看了看她的脸,险些就不顾一切了,最终理智占据上风,他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跟陆泽不一样。”他说。
  夏历历懒散的坐回去,漫不经心的一笑:“在我眼里,没什么不一样。”
  周远叹了口气,“历历,你不是那样的人,何必总是故意作践自己?我调查过你,那些传言中跟你纠缠不清的男人,全部都是逢场作戏,你骗得了陆泽,骗不了我。”
  夏历历:“所以?”
  周远道:“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
  “算是你愿意帮忙的交易么?”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并不是无处可去无人可依。”
  无处可去,无人可依。
  仅仅八个字,戳得夏历历满身是血。
  她道:“我不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感情的,周远。”
  “时间能证明一切。”
  夏历历寡淡的扯了扯嘴角。
  周远起身:“你不必急着回答我,也不要因此有心理负担。我只想让你知道,你想做的事情,我都可以为你做。”
  他将夏历历带到房间门口,将她推进去,自己却站在门外。
  夏历历转身不解的看着他。
  周远道:“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不能总是来周南市,你如果想好了,给我打个电话,我让人来接你。”
  “闻家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会让人看着,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夏历历说:“如果你是想要我的话,现在就可以留下来,我只要你保证能让闻家度过这次的危机就行。”
  周远靠近她,双手捧起她的脸,缓缓低下头。
  夏历历心中讽笑,什么感情不感情,都不过是……
  下一秒,额头上有什么东西迅速的擦过。
  她猛地抬起头,便看到周远俏皮的冲她眨了眨眼:“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乖,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
  周远走后,夏历历便进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澡躺在床上,她的脑海里一团乱麻。
  周远的出现似乎是给她开了一扇窗,但是她却没有勇气爬出去。
  比起钱或其他交易,她更怕欠别人的情。
  在警局的这几天她实在太累了,头发还没吹干,头一贴到柔软的枕头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道巨大的声响惊醒了她。
  天已经黑了,卧室里有窗外透进来的光,依然昏暗。
  仿佛只是一个喘息间的工夫,脚步声便到了卧室外,随后嘭的一声,房门被人粗暴的踹开,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夏历历甚至没看清来人的脸,便猜到了是谁。
  房间的灯打开,她下意识扭开脸,下一刻,下巴便被人死死掐住。
  陆泽的声音里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气:“人呢?”
  待双眼适应了光线,夏历历也彻底清醒过来,讥笑道:“陆总怕是来晚了,不好意思,人走了。”
  陆成从外面进来,低声唤道:“少爷,有什么事好好说。”
  “出去。”陆泽冷冷下令。
  陆成担忧的朝夏历历看去,后者根本不惧,身上只穿着薄薄的吊带睡裙,一边的吊带从肩头垂落下去了,他顿时如同烫了似的急忙移开双眼,匆匆离开房间。
  陆泽的双眸从夏历历的脸移到她身上,雪白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宛若羊脂玉。
  他问:“是周远?”
  夏历历毫不避讳:“不然呢,你不是知道吗,何必多此一问。”
  她不想和陆泽同处一室,起身随手拿起旁边的浴袍,没有注意到那是件男士浴袍,刚套在身上,便被人狠狠拨下来扔到一旁。
  夏历历怒道:“陆泽,你有病吗?”
  “我有病你第一天知道?”陆泽抓住她胳膊,直接将她拖向浴室。
  那只手如同铁钳子,夏历历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怎么捶打陆泽,男人都仿佛没感觉似的。到最后似乎是厌烦了,直接单手将她拎起来,扔进浴缸里。
  是的,扔。
  毫不怜惜的扔进去,夏历历胳膊肘及背部的骨头撞得生疼,当即眼泪便下来了。
  还没回神,冷水便兜头冲下。
  她愣了下,怒火直冲脑门,可是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压制了一样,怒火刹那间变成了委屈。
  凭什么啊?
  陆泽凭什么这么对她?
  但凡他有半点在乎自己,就不会只相信自己看到的额东西,连周远都会去查关于她的事情,陆泽却从来对她的所有‘恶行’深信不疑。
  既然如此,干什么不放过她呢?
  哦,她忘了,陆泽总是以折磨她为乐。
  夏历历咬着牙不出声,好几次想从浴缸里起身,都被大力镇压。
  满浴缸的冷水将她包裹,她冷的全身发抖,男人始终无动于衷。
  末了,直到她无力挣扎,摊在浴缸里,男人将花洒随手扔掉,问:“他碰你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