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假的

  她饶有兴味的看了眼陆泽,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在男人眼中看到了一丝……期待?
  期待什么?
  期待和闻知雪发展出点什么艳事么?
  可是陆泽和谁在一起都行,唯独闻知雪不可以,到时候被吃的渣都不剩,她怎么跟闻知秋他们交代?
  她意味深长地说:“下次吧,这个时候了不方便。”
  闻知雪一直惦记着陆泽,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她几步跑到夏历历面前,亲密的握住夏历历的手,眼泪说来就来:“怎么不方便了?大嫂,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你看你还因祸得福了呢,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回到陆先生身边,是吧?”
  是吧两个字,她说的又脆又甜,一脸的无辜。
  夏历历不气反笑,闻知雪真是没救了:“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
  闻知雪假装听不出她话里的讽刺:“不用不用,一家人不用客气。你以前对我那么好,虽然你也有错,但我不怪你的,谁叫你是我大嫂呢……哦对不起,我忘了你已经和我大哥离婚了。”
  她故意说漏嘴,又假装不小心的样子捂住嘴,小心地关注着陆泽的反应,后者眸光沉沉的,正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被她刚才抓皱的衣服。
  闻知晴呵斥道:“知晴!”
  夏历历摇了摇头,只觉得闻知雪可笑。
  俗话说酒壮人胆,闻知雪这会儿眼里全是陆泽,哪里容得下别人,姐妹情深的挽着夏历历的手,“不过离婚了也没关系,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我大嫂。”
  “这么长时间你也不打个电话回去,我哥和我爸妈他们都很担心你,我也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你就上去嘛。”
  闻知雪知道夏历历在乎什么,以前只要自己搬出闻知秋或自己的爸妈,哪怕夏历历不愿做的事情,最后也会妥协。
  夏历历抽出自己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笑得艳丽:“我倒是无所谓,可惜有人不让啊,你是不知道,陆泽管我管得紧,一刻都离不得我。”
  装白莲?谁不会啊。
  陆泽瞥了她一眼。
  夏历历打蛇随棍上,不把闻知雪气死不甘心,身子一扭,便贴进陆泽怀里,紧抱着男人的腰,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陆泽,知雪这么热情邀请,你要不要去啊?”
  闻知雪眼睛冒火,面上强行挤出一脸笑,陆泽却看都没看她一眼,顺势揽住夏历历的肩,不留情的吐出一句:“不去。”
  夏历历眨巴着眼睛,无辜的望向神色扭曲的闻知雪:“对不起哦,让你失望了。”
  闻知雪几乎快要笑不出来了,面对陆泽她不敢太过放肆,硬撑道:“没、没关系,不急在这一会儿。我哥过不久也回来江城……”
  夏历历一惊,猛地从陆泽怀里退出去,站直了身体,看向闻知晴:“你哥要来?”
  闻知晴看了看闻知雪,轻轻点头:“嗯。”
  “这样……”夏历历神色恍惚,满脑子都是闻知秋要来,心中陡然生出一股近乡情怯的感情来,她有些期待闻知秋来,又不敢去见他,害怕自己又会给他惹麻烦。
  她已经给他带去足够多的麻烦了。
  闻知雪趁机问:“到时候我们一起聚聚,陆先生也来吧。”
  夏历历不由得看向陆泽:“不……”
  陆泽道:“嗯。”
  夏历历:“……”
  得到了陆泽的回复,闻知雪十分开心,怕惹陆泽不快,便不再多说,依依不舍的和陆泽道别后,被闻知晴半拉半拽的带走。
  夏历历一直目送两人消失在楼道,也没有回过神。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男人带着讽刺的声音:“怎么,听说闻知秋要来,魂都丢了?”
  夏历历猛地回神,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个煞星。
  她并不像闻知秋成为陆泽的眼中钉,忙说:“我跟闻知秋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没说完,被陆泽冷冷打断:“不是我想的哪样?不是真的结婚,还是不是真的上过床?”
  说完,他径自上车,嘭地关上车门,让陆成开车。
  车尾气卷起地上几片枯黄的落叶,绕着夏历历的脚盘旋了一圈,重新归于平静。
  夜风吹过,她瞬间冷静。
  不一会儿,那离开的迈巴赫又倒回来了。
  夏历历愣了下,只见车窗落下,车厢里没开灯,路边的灯光钻进去,男人半张脸在阴影里,只露出刀削般的下颚与薄唇。
  “还不上来,需要我请你?”
  夏历历赶紧上车。
  回去的路上,车厢里气氛冷凝,比来时还安静。
  道路两旁斑驳的灯光不断从车窗上扫过,男人双眸微阖着,面色平静,瞧不出喜怒。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越是这样平静,才越是危险。
  夏历历借着车窗映出来的画面观察着他,过了会儿,她凑过去,伸出食指在男人肩头戳了戳:“喂。”
  陆泽睁开眼,视线落在她不安分的手指上。
  夏历历忙收回手,趁机靠过去。
  淡淡的香气伴随着她的靠近变得浓烈,陆泽神色微动,在夏历历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修长的手指微不可察的颤了颤。
  下一刻,那根手指便被夏历历握住,陆泽眼眸低垂,看了过去。
  耳边是她讨好人时刻意柔软下来的语调:“你怎么又生气啦?”
  像曾经每次犯错时候一样,抓着他的一截手指,露出小狐狸般的狡黠,又那么楚楚可怜。
  让人没法和她置气。
  假的。
  他心里有个声音在警告他,这个时候,他应该甩开她,但他仿佛忘记了该怎么发力,任由她抓着。
  陆泽失神间,夏历历说:“你听我解释。”
  陆泽不语,只盯着自己被握住的手指出神。
  夏历历已经很久没有跟谁服过软了,但她从来不认为服软是丢人,这取决于她是否愿意,只要能达到目的,在某些时候,她不抗拒方式。
  “我和闻知秋从一开始就是假结婚,他车祸出事,又和心爱的人分手,正需要一个妻子让家里人安心,我刚好那时候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就弄了个假的结婚证。我跟他从头到尾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那天在闻家,”陆泽抬了抬眼皮,“你和他上床了。”
  夏历历:“……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