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揭穿
柳钧没想到是这样，吓得后退了一步，颤抖着唇问：“你……你在说什么？”
三姨娘爬过去抓着他的腿哭求：“都是臣妾的错，臣妾都招了，全招了，百合草的毒只有对应的根系可以救，您快快让她们回后院拿解药救书儿吧！就在我床后面的暗阁里，快去拿，书儿不行了……”
柳钧一把踢开她，骂道：“你这妇人……都是你做的吗？你怎么如此歹毒！你太让本官失望了！”
“老爷，你快救救书儿，快救救他啊，真的来不及了……”江氏连跟他理论的心思都没有，只想救儿子。
后来王婆子取了解药，分别喂给老夫人、三公子和四公子之后，这几个人的症状稍微好转，可仍然昏迷不醒，柳钧命郎中把他们送进后院，而此时围观的人依然不散，甚至讨论得更激烈。大家都已经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江氏像被遗弃的布偶，哭花了妆容，狼狈不堪地跪在一边，等着柳钧的处置。
元璎一句话也不多说，就这么看着，而众嘉宾都是朝中权贵，或是京里有身份地位的人，对怎么处置如此恶毒小妾心里全然有章法。
柳钧迫于压力根本没法轻饶江氏，而且他没有脸面面对这样的局面，只是侧身扶额，藏着眼泪不断地摇头道：“你太让本官失望了，难道我柳钧对你不够好？你为什么要毒害本官的娘亲，毒害本官的儿子？而且四公子还是你的亲生骨肉，你真下的了手？你为何如此歹毒！”
三姨娘还在哭求：“老爷，臣妾知错了，您绕了臣妾一次吧！臣妾真的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如今书儿危在旦夕，凝儿和武儿都那么董事，臣妾不忍心三个孩子伤心，您要责罚，臣妾愿意受着，可是能不能不要当着孩子们的面儿……不要当着众人的面儿……请为孩子们保留一丝丝尊严……”
江氏想釜底抽薪呢，今天不当庭责罚，回了后院她又可以靠甜言蜜语巧骗过去了。
元璎喝着茶，慢悠悠评价：“想来三姨娘妾室当得惯了，完全不懂府里的规矩，以为可以枉顾宗族王法任性妄为！”
柳钧被她这么一提醒，也不好浑水摸鱼，气得朝三姨娘扔了个杯盏骂：“你现在还知道三个孩子要脸面？可是你是怎么当娘的！”
三姨娘见逃不走了，哭得更厉害了。
柳若凝跪下来道：“爹，如果您执意责罚娘，那就让女儿代替她受罚吧！亲有过，谏使更。恬吾色，柔吾声。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娘亲明明第一次犯错，应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更何况前年娘亲护驾太后有功，得了皇上钦赐的如意，荣誉等同于诰命夫人，若不是妾室身份，早得了封号，如果爹爹责罚了娘亲，就是驳了太后和皇上的面子，想必爹爹也十分为难。”
元璎“呵”地一声，忍不住笑了，又来这一套！
而柳若凝居然灼灼盯着她，犹如示威一般道：“府里有人天天强调娘亲妾室的身份，但敢问大夫人在世的时候，又有几分能力掌管后院之事，又有多少活儿推给妾室来做？对，娘亲只是一名妾室，但为什么让她如此劳累，如今还要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凝儿，别说了，可是你过几日也要给贵妃请安演示箜篌，若把你打伤了，怠慢了贵妃，这份罪名我们府里也无法承担啊！”三姨娘抱着柳若凝痛哭。
母女两卖惨刺痛了刘钧的心，刘钧真的难以下手，一边是太后的恩情，一边是送女儿到贵妃面前崭露头角的机会，无聊从哪一方面考虑都不合适今天处罚江氏母女两。
元璎拍案骂道：“可笑！宗族之内，拿过往功劳抵过三条人命，这般做法真是头一次见！按照大周国律法，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你们摆出太后、皇上，又贵妃娘娘，是污蔑皇族可以无视法规吗？谁给您们的胆子！”
她这一声质问振聋发聩，本来有点犹豫的嘉宾也有点清醒了，纷纷附和：“大小姐所言极是，犯了人命便按法律处理，什么理由都不可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