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宁可变成瞎子
“暂时只是不能让她知道罢了。”女子将信捡起来放到盒子里面，“这些东西，无论是对她来说，还是对上官悠来说，都太沉重了。”
皇甫辰勾了勾唇，眼睛里面都是不屑的意味“你不过是不想这些牵扯到更深层次的东西，比如，你当年深爱过的夏侯渊，的往事？”
女子绝美的面容一僵，最后缓缓的平和下来“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我现在也有了丈夫，和我的孩子，我希望你少说话！”
“轩辕子雅，你说这句话，你自己信吗？当年喜欢夏侯渊死去活来的，差点就和术士五家决裂了，现在身为术士五家掌司的你，虽说是比你以前要理智多了，可是能理智到哪里去呢？”皇甫辰将盒子用灵术封印上，放回原位，看到地上的小女孩“她就这么撂着？”
“你对自己的女儿也是如此吗？”轩辕子雅俯下身，将夏侯眠抱了起来。
“一个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下得了狠手的女人没有资格置喙我教孩子的方式。”皇甫辰淡淡的说，不过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还是说，你的认知里，只有夏侯渊的孩子才是值得让你温柔对待的呢？”
轩辕子雅的身影募地一僵，最后是她颤抖的声音“我只是……”
“一直不愿意承认你输给了钟离玖的事实，夏侯渊把他这辈子所有的耐心和良心都给了钟离玖，他那样的人，还会有别人的什么位子？他没有把你利用到死，算是对你宽容了。”
“说真的，钟离玖如果愿意，她的身份不比你低，你到底在在意些什么？轩辕。”
轩辕子雅看着怀中的小女孩与夏侯渊相似的面容，沉默了，是啊，这些年自己在在意些什么？
她自己也不知道呢，只是当初第一眼看到夏侯渊的时候，就感觉那个少年的眼中隐藏着深渊，一旦陷进去，就永远拔不出来了。
她是术士五家最美丽的女子，自认就算是十二家的女人里面，也只有夏侯念的姿容能压自己一筹，可是夏侯念是这个少年的妹妹，谁能比得了她？
她不相信夏侯渊时那种会因为家族的束缚而不愿意和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在一起的人。
但是她错了，错的离谱。
那个少年眼中隐藏的不只是深渊，还有嗜血的恶魔，以及更古不变的冰冷。
他像远古留下来的帝王一样，冰冷威严，俊美冷漠，冰雕玉砌的面容上，是看不见尽头的冷意。
她甚至连靠近他都不能。
“滚开。”
这个人对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的，轩辕子雅小时候觉得自己喜欢的男人一定要风度翩翩的，绝对不能是一个张口闭口就给女人难堪的人，但是看到了夏侯渊，她忽然觉得，那些坚持都没什么了。
没关系，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她是术士五家未来的掌司，这个人是十二家的掌司，女追男隔层纱，她还怕追不上夏侯渊吗？
现实给了她再一次打脸。
那个有着一双澄澈双眼的少女靠近他，笑着挽着他的手臂走向远处。
他的目光依旧宛若深渊，面容甚至是依旧是那更古不变的冰冷，可是眼底深处已经没有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厌恶。
他不排斥这个女孩子，任由她的亲近。
夏侯渊，不是不喜欢，只是太过深爱，不会表达，所以显得冷漠。
她明白，她也能理解。
可是那个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少女并不明白，不理解，甚至为此和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赌气，离家出走，冷战，这些小女孩用来吃醋的手段，这样威严冷漠的君王也能纵容着她胡闹。
夏侯渊，从来不是一个会把自己的温柔表现出来的人。
可是那个女人，直到他死了都不能理解。
皇甫辰看到她抱着那个小女孩离开，负手站在原地。
“玖公主，还不打算出来吗？”
容九玥一身素白长裙，目光带着些冷意的出现。
“灵力第十二层了吗？”皇甫辰看着她“你是钟离家千年来第一人啊。”
“你们都在隐瞒些什么？”容九玥握紧了拳头“对我来说，对上官悠来说沉重的，是什么？”
“你一直不知道吗？”皇甫辰看了她一眼“我一直以为，夏侯渊会把这些告诉你呢，看来你还是被宠的太过了，已经忘记了，掌司要接受的命运呢。这些东西，与其说是夏侯渊抢过来的，不如说是他替你承受的。”
皇甫辰指了指自己“这个身份呢，这个命运呢，还有要承担的罪恶，都是他替你承受的。”
容九玥走到皇甫辰面前，虽然要比皇甫辰低上一个脑袋的身高，但是这么对视着，两个人的气势居然是不相上下的。
“我最讨厌的，就是默默承受的样子了，都隐瞒了些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是掌司才有资格知道的命运，你和夏侯渊当年完成了婚约都没有知道，看来他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就没必要一直探寻下去了。不过那个盒子里的信，你现在的实力，我也没办法阻止你打开盒子去看看，只是你确定，要亲眼见证这场噩梦吗？”
这场，夏侯渊为你承担的噩梦。
容九玥打开柜子，手指抚上那个盒子，打开这个，就能知道，当年夏侯渊为什么宁可选择死亡，选择另一个人，也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的事情吗？
皇甫辰转身悄无声息的离开，如同他来的那样。
容九玥打开盒子，捡起第一封信。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缓缓地拆开。
盒子掉落在地上，砸到她的脚背上，她捂住了嘴。
“命运吗？”
盒子被悄然关上，容九玥站起身。“这样的命运，真是令人作呕。”
只有掌司知道的命运，只有尊三氏要承担的责任。
容九玥走出房间，迎面撞上那个绝色的美人。
“轩辕家主。”
轩辕子雅带着几分敌意的目光看着她，容九玥面色淡然，任由她打量。
“你该回到上官悠身边的，不论是因为夏侯渊身前的愿望，还是你的女儿。”
“小眠？这些和小眠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吗？小眠的眼睛需要上官悠的眼角膜才能治愈，不过……那个孩子害怕你离开她，宁可变成瞎子，也不愿意让你知道呢。真是一个缺乏母爱的孩子呢。”
容九玥站在那里，很久很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