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馆主何人
“正是。”王昱拱了拱手。与聪明人说话，再掩饰也不过是徒惹笑话。
秦素素不客套：“谢大人可有其他消息？”
谢闻忍俊不禁：“你这急性子，真是改不了。此地非交谈之处，还是移驾他处。”
说罢，他看了一眼王昱。
王昱点点头。
谢闻方才领路，三人入了一处小酒馆，包了厢房。
“此处为我的私业。”谢闻简单地说道。
“谢大人，还是谈谈你都得了什么消息吧。”王昱略显不耐。
秦素素附和：“谢大人，赶紧说。”
谢闻竖起了两根手指。
王昱和秦素素面露困惑，异口同声：“此为何意？”
谢闻不看王昱，只看着秦素素。
秦素素若有所思。
谢闻也不急，只安适地喝着酒。
王昱顿时觉得自己极其多余，格格不入。内心十分不是滋味儿。可要是他拂袖而去，岂非留秦素素与谢闻独处？他可不愿意看到两人独处一室。
“谢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妨直言。”王昱见佳人陷入沉思，不免出声。
谢闻笑了一下，风采依旧动人心弦。他瞥了一眼王昱，慢慢道：“少将军，莫急。”
秦素素抬头看看谢闻。
谢闻也看着她，两人打着哑谜。
“师傅。”秦素素终究还是喊出口。
“非也。那日，你来蒺藜寺找我，我虽拒绝你，但之前说与你的话还是没变。我这生只收长公主一个徒弟。只可惜她芳华早逝，未能收徒。我当时还未将话讲完，你就走了。可惜，我那时的确动了念头，替她收个徒弟。”谢闻叹了口气，复道，“你可愿意拜她为师？”
秦素素眼眶通红，神情怯怯的。
谢闻欣慰地笑了：“总算是有人继承她的衣钵了。以后你且喊我师祖。”
秦素素恭敬地行了一礼。她都知道，他这一切都为了她好。唯有这样，才能解释他帮她，信任她。
“好了，不必拘泥于这些俗礼。近日，孙繁确实来了这里。他去的地方很多，但都是混淆视听。他真正去的地方是竹馆。”谢闻难得严峻。
王昱忍不住追问：“那竹馆我也派人探查过，内里十分平常，为何孙繁还要特地去竹馆？”
谢闻看着窗外：“竹馆自有不平凡之处。那里住着一个脾气古怪的福老头。可这只是他的化名，真实的姓氏是傅，讳齐。他的祖父是鬼医傅峰，在江湖上名气很大，擅长医治疑难杂症。”
秦素素顿时神色戒备。
王昱也神色严峻了：“如此看来，孙繁或许真得了什么病。只是，我尚有疑虑。假设他得病，为何不先治病而要搅浑凉都的水？”
谢闻叹了口气：“或许，他心中的郁气使得他失去判断。也或许，他的病体不允许他完成计划。这些只有捉到他，我们才有答案。”
秦素素松了一口气，俏皮地说道：“师祖，可是已布下了天罗地网？”
谢闻扬起嘴角：“自然。我们只管在这侯着。”
王昱这下可是失去了一个表现的好机会，但也不可惜。毕竟，他只是输在关系网。
“主子，那边来了人。”
仆人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入门内。
秦素素激动得站起来。
谢闻也起身。几人快步走向竹馆。
稀稀疏疏的竹子随风晃动起来。竹子的后边正是一家破旧的馆子。
此刻，馆子都被人围了起来。
“今日，倒是热闹啊。这么多人，都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老者坐在藤椅，啧啧地说道。
谢闻拱了拱手：“傅老先生，晚辈有礼了。”
老者哈哈大笑：“哪来的傅老先生？这里只有福伯。”
谢闻眉眼温和：“福伯，请把人交出来。那人是钦犯恐伤了良民。”
老者抖了抖胡子，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里头除了我的药童，别无他人。你若要捉走他，也可以，记得留下银钱。我老头子好赔给他的家人。”
谢闻示意手下。
手下很快出来，摇摇头。
谢闻等人再进去。只见到一个面色枯黄的少年。那少年目光中带着害怕，人被制住。
谢闻走上前，摸了摸他的脸，大失所望地挥了挥手。
手下放开了少年，少年跑到老者身边，瑟瑟发抖。
“走。”谢闻不痛快地说了一声。
侍卫们如潮水般退去。
很快，不速之客都消失了。
“今日，你也看到了。我回凉都，他们都要我的命。现在是谢闻，明日又是其他人了。傅爷爷，我实在没有办法带着萍儿。如果带着她，只会害了她。”多宝格吱地一声移开了，一个白衣男子走出来。
傅齐用老眼看着孙繁，横眉冷竖：“你爹是乱臣贼子，死有余辜。你侥幸活了下来，不夹紧尾巴，还搅乱了凉都的平静。告诉我，你还想做什么？造反吗？”
孙繁悲痛欲绝地说：“傅爷爷，死的是我爹。我不为他报仇，怎么配当他儿子？”
傅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想当好儿子，难道就要你的儿子未出生就没有爹不成？”
孙繁愣住了，不停地追问：“傅爷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齐冷笑了一下：“萍儿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你爱干嘛就干嘛去。倘若死了，我也就不管了。亲爹都不管这些，我一个行将就木的人管这些做什么。”
说完他就出去了。孙繁跪在地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