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三十九章 见色起意

  四王爷有些不放心,“胡娇娇可以吗,她能杀了吕志伊?”
  郝多米听了腹诽道,不仅可以,还自杀跟着吕志伊去了。但现在因为她的剧情,胡娇娇杀不了吕志伊。
  胡娇娇九岁那年差点饿死街头,机缘巧合下被沈玄庐扮相的四王爷救下,为报答救命之恩,她接受了“四王爷”的培养,成了一枚出色的暗棋,进宫杀皇帝就是她的终极任务。
  自九岁起,她活着的唯一意义是杀了吕志伊。在“四王爷”培养她的那些年,她从对皇帝一无所知到了解他的一切……后来她爱上了这个素未谋面的人。
  她从入宫开始就没快乐过,上一世她把吕志伊杀死后,痛失所爱的她选择了自刎。
  想到这些,郝多米一阵唏嘘。
  “四王爷不相信我的能力?”
  “相信,不然我便不会坐在这里。”四王爷眸中波涛汹涌,克制的望着沈玄庐。
  郝多米敢说,若不是他打不过沈玄庐,他早就把沈玄庐强了。
  “沈兄觉得,我们有几成胜算?”
  “八成,如果最后输了,只有一个可能。”沈玄庐气定神闲的道。
  四王爷追问,“什么?”郝多米同样好奇是什么。
  “吕志伊未卜先知。”
  郝多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不停的咳嗽起来。
  “对,对不起……你们,继续。”哦买噶,沈玄庐你真的是太可怕了,吕志伊他重生一世,不是未卜先知是什么。
  沈玄庐瞥她一眼,继续和四王爷交谈。
  同四王爷分开后,郝多米问了沈玄庐一个她从方才就想问的问题。
  “事成以后,胡娇娇怎么办?”
  “随她。”
  “她怀孕了,四王爷会放过她吗?”
  “她有她的选择,而我,只能保住她的命。”言外之意,随胡娇娇的选择,但最后,他至多能保胡娇娇的命,前朝的事归四王爷管。
  倘若四王爷当权,这对胡娇娇来说,确实是唯一的最好的结果。郝多米抛开这个莫须有的问题,乖乖充当沈玄庐的小尾巴。
  沈玄庐并未回南风馆,他带着郝多米去了都城最热闹的朱雀街,门庭若市,人群熙攘,一片繁荣。
  “郝多米。”
  “嗯?”郝多米四处瞎瞅,很高兴这一世还有能出门逛街的机会。
  “你觉得,人有来生吗?”
  郝多米蓦地停下脚步,震惊的凝视着沈玄庐。
  沈玄庐本是随口一问,见郝多米这么大反应,他笑着道:“我倒是忘了,你是阎王爷送过来的,对你来说,这就是你的来生。”
  实际上,他不信她的说辞,但他希望有来生,这样,郝多米可以托生成女儿,他便能娶她。
  郝多米干笑两声,转移开视线,“来生事,谁能知道?或许比这一世要苦,那要来有什么意义。”
  沈玄庐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你说实话,吕志伊治理下的大晋,在你看来,如何?”
  “很好。”确实很好,她写的这里可是海晏河清,太平盛世,繁荣昌盛之地。
  “可是再好,也是给别人打的江山,总要改朝换代,只不过,他坐的短了一些,也是他应得的。”
  郝多米突然问,“见到这些,你有过犹豫吗?主公。”
  “没想过。”
  郝多米信他说的是真的,他只想着家仇得报,至于其他,他不想,不敢去在乎,就怕会犹豫,会软弱。
  沈玄庐,活的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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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多米躲在房间里,绝望的等着预想中的疼痛。沈玄庐在歇晌,自从她给他服了特制毒药,沈玄庐一到十五就会睡一下午,美其名曰积攒精力。
  凛冬时节将要过去,天气正是十分寒冷之时。郝多米跟沈玄庐说了屋子冷以后,整个南风馆都暖烘烘的,沈玄庐要想对一个人好,是润物细无声的。
  咚咚两声,有人敲门。
  郝多米开门只见是楼中管事,她客气的问道:“管事,有什么事吗?”
  管事笑眯眯的回答:“有客人点名找你,你是主公身边的人,若是不想去,可以不去。”
  “什么人找我你知道吗?”
  “是一个叫符翼丰的大人。”
  郝多米眼中顷刻间光芒耀眼,“带我去见他。”
  符翼丰再次被同部官员拉来,本想拒绝的他想到郝多米,到底同意下来。
  郝多米一进房门,符翼丰独自坐在万花丛中自斟自饮的一幕映入眼帘,带着遗世独立的清高,却因红着的脸低着的眉而显得局促不安。
  “符大人。”
  符翼丰听到熟悉的声音迅速抬首,脸上露出进了南风馆以后的第一个笑容。“郝……郝弟。”
  “噗……”郝多米笑着坐到他身边。“郝弟是什么称呼?”
  “你瞧着年纪比我小,称呼弟弟有何不可?”符翼丰理所当然道。
  “你真特别。”郝多米认真端详着符翼丰,“可以不计身份的同我称兄道弟……”她话音突然低下去,凑到符翼丰耳边,呢喃出声:“只是,我不想做你弟弟……”她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符翼丰浑身一震,和她拉远了些距离,说不出话来。
  “呵……”郝多米自嘲一笑,“我是个男人,我知道你喜欢女人。”她端起符翼丰用过的酒杯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我……对不起,”符翼丰小声道,“我想和你做朋友。”
  郝多米歪坐在桌旁,“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能和你做朋友是我之幸,但你在我这里不是陌生人便只能是——情人。”她轻飘飘的看了符翼丰一眼,伸手给他理了理衣领。
  “那日我替你解围,是我见色起意。”郝多米直接道明,“我来这里是身不由己,但我确实喜欢男人,因为这个我自卑了好久,后来,我想通了,爱人无错。”
  “我不在意你怎么想,你逼不得已来这里我便帮你,反正不能让别人占你便宜。”
  郝多米拿起筷子夹了粒花生米递到符翼丰嘴边。“不能拒绝我。”
  符翼丰同她对视半晌,败下阵来,张嘴吃了花生,“我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上身?”
  “没办法,你摆脱不了我了,难道你要看着你的恩人被别的男人羞辱吗?”郝多米开始挟恩图报了。
  符翼丰颇为认命的甩甩袖子,端起酒壶注满杯,“罢了,既然认识了你就暂时护你一时。”
  “哈哈哈哈哈……”郝多米笑出声来,笑到一半戛然而止,捂着肚子蹙眉不语。
  “这是怎么了?”符翼丰弯腰询问她。
  “你能扶我回房间吗?”郝多米隐忍道。
  符翼丰二话不说起身朝在座的其他人拱手道:“符某先失陪了。各位尽兴。”
  其他大人看了郝多米一眼给他一个好好享受的眼神。
  回到房内,郝多米坐到桌旁,哆嗦着手想要倒杯温水暖暖胃。她一心想着撩符翼丰,忘记挑时辰,可悲可叹啊。
  半途中伸出一只手,截过她的动作。
  郝多米接过水一饮而尽,趴到桌上默不作声。
  “你,腹痛?要不要我找人去请个大夫?”
  郝多米无力地摇摇头,“老毛病。”她偏过头看向符翼丰,见他关心的神色不似作伪,忍不住调侃他:“你就不怕我是装病博你同情?”
  符翼丰对她总是无可奈何居多,“汗都出了这么多,想必真的疼,就别说这种话了。”
  他扶住郝多米想把她送到床上躺着。郝多米会意乖乖的起身,但是腹痛的她直不起腰,符翼丰看不过去,抱起她就往床边走。
  “你!”郝多米惊讶,“我们身量差不多,我力气都没这么大,你怎么这么大力?”
  “我也算自幼习武。”符翼丰不欲解释过多。
  男儿身的郝多米并未享受公主抱太久,距离太近。(笑哭.jpg)。
  给郝多米盖上被子,符翼丰坐到床边,“真的不用去请大夫,或者你平时有吃什么药?”
  郝多米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道:“我说我中了一种奇毒,活不过半年你信吗?解毒之法是有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你有好多事情是我不曾想到的。”符翼丰神色莫测的道。
  “你真信了?”郝多米佝偻起身子,疼痛让她面色有些扭曲,这简直是超级加强版的姨妈痛啊。
  “我骗你的,你坐在这陪陪我,过了这一晚就好了……”她缓缓伸出手握住符翼丰放在床边的手,两手交握,符翼丰感受到她手心的汗。
  本打算松手的他用了几分力气,似乎是想用自己温热的手去温暖郝多米冰凉的手心。
  见他没有推拒,郝多米开心一笑,嘴边溢出一声“谢谢”。
  第二日天微微亮,郝多米醒来,松了一口气,终于再次挺过一劫。
  侧头看向床边,符翼丰趴在床边睡着了。
  这个傻小子,想不让人心动都难。
  她向上靠了靠,动动被握着的手,“符大人,符大人,你该去当值了。”
  符翼丰睁开眼,迷糊了小半刻才清醒过来。
  “我今日休沐。”
  “哦,怪不得昨夜来这里。”郝多米调侃。
  符翼丰站起身,活动了下酸痛的身体,用动作表示他的辛苦。
  郝多米看在眼里,笑着道:“在我这边洗漱吧,我让人打水来。”说着她便下了床去开门。
  “郝弟,你腹痛好些了吗?”
  “谢谢记挂,已经好了,以后叫我小米吧。”郝多米站在门边回头道。
  “嗯,”符翼丰想到昨晚郝多米的话赶紧应下,怕她又要说什么“惊世骇俗”之言,“那以后你叫我翼丰吧。”
  郝多米一边开门一边道:“我要叫你阿符。”才不和其他人一样叫你。
  门一开,赫然发现有人站在门口,郝多米惊讶的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