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甘愿孩子气

  第一场
  “姐姐,我早就告诫过你的,一昧的伪善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倾心邪魅一笑,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倾城心口。
  血,一滴,一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面。白雪飘飘,血色点缀,道不尽的凄凉。
  倾城嘴角含血,眼里依旧是那股不服输的气息。她看着倾心,眸内尽是讽刺。
  “妹妹,咳咳、就算你今日能杀了我又如何?”
  倾心那握着匕首的左手微微一顿。
  如何?
  是啊,又能如何呢。
  世上不复君以卿,何人懂我慕倾心?
  倾城所要捕捉的正是倾心此刻的情绪。有情绪波动,便会有漏洞,生机亦是存在于此时。
  “倾心,你所求的不过就是他一个君以卿罢了。我可以帮你。”
  帮?
  对于倾城的好意,她可是不敢轻易接受的。
  “你在犹豫。”
  有犹豫,便有突破口。
  倾心自知自己的私心已然完全暴露,但她不能立刻答应倾城的要求。
  生死之间纵然对方会因惜命做出承诺,可之后呢?实施与否便是另一种结果。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她不赌。
  匕首的利刃于倾城的心脏仅余一寸,一寸的抉择,一念之差。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瞬之间。
  两人今后的命运转轮亦是在此刻悄然开启。
  倾心手执的匕首血迹斑斑。
  倾城瘫跪在地面上,倾心蹲下身子封住了她心口的血脉走向。已避免她因失血过多而提前没了这半条命。与此同时,倾心手速极快的往倾城嘴里扔了一粒药丸。
  “你不信我!”
  “我只信自己。”
  反手间,倾心甩出了手内的匕首。任由它坠落悬崖,不见踪迹。这是倾心给予倾城的信任。
  “你要去哪儿?”
  “姐姐,妹妹我今天且免费教你一课。
  在这个世上,没有主意的人终是活不长久的。”
  有勇无谋,有谋无勇者,同。
  乱世,从不顾惜无用之人。更遑论女子。
  稍加姿色的,亦不外乎于联姻牵制的命运。
  倾城,一国公主,皇后之女,天之骄子。在她的世界里向来都是顺风顺水,毫无逆境。
  当然,这是在冥楚灭国之前。
  “倾心,你站住!”
  她顿了步子,却并未转身,只是淡淡的说道,“杀手的任务向来都是不许失手的,你若再多一句废话别怪我不念旧情。”
  倾心那冰冷的模样是倾城所从未见过的。从到大,她一向只当她是性子冷、不爱言语。
  嫡庶有别,尊卑有定。倾心左不过一个不受宠答应所生之女,自无人疼爱。她的生活本是倾城永远触及不到的。
  “这里……好、好阴森啊,倾心,我们真的要、要进去吗???”
  倾心并未应她,只自顾自的走向前。
  乱世,向来都是命由己的。
  生与死,她不会去替别人做选择。毕竟入了她们这一行的,可都是刀剑舔血的日子。
  倾城虽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到了如今的地步她也不傻。倾心是在救自己。可,自己当真过得惯这样的生活吗?
  “就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越到后面倾心的声音越低。
  她也是知道的,别无他法了。
  一步,一步之遥。
  ……
  “倾心,谢谢你。要不是你当日之恩便不会有现在的倾城。”
  昔日里有勇无谋的公主如今已然脱胎换骨。
  “我不求其他,你只消记得当初所答应我的便好。”
  哪怕过去了一年,她依旧不愿相信那人已然离去的消息。
  不曾亲眼目睹,她便绝不放弃!
  “记得记得,真不知道那人有什么好的,竟然我家倾心心心念个不停。”
  倾心完全的屏蔽了倾城的打趣,指尖轻车熟路地挑出了信筒中的纸条,缓缓展开,是今日方才领回的任务。
  东祁,祁佑,兵符
  “这个任务我来!让给我,好吗?倾心。”
  东祁,冥楚灭国的元凶。
  灭国之仇,亡家之痛,倾城无时无刻不铭记于心。
  没有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便不会懂得珍惜从前拥有。一朝尊贵,一夕为泥,大起大落,方知世故。
  倾心将手中的任务让于了倾城。
  相较于倾城,倾心对那无情的皇家算不上存有什么感情。她自出生,便学会了无情。于她此生,只有那人方是个意外。
  “凡事先保护自己。”
  亲人,这个词对倾心来讲是何其的陌生。她好像也就只剩下倾城这一个尚有血缘的人了。
  倾城紧紧地攥着那张字条,此刻,她眼中弥漫着的是一种叫做杀气的东西。
  卡——
  “很好,不错,情绪到位!作为奖励,大家都稍作休息一下,各自补补妆什么的。”
  林导一声令下,阿随瞬间放松自我。
  悄悄本要上前去替阿随补妆,在见她蹑手蹑脚的走向了某人所在的方位后便默默的打消了这个的念头。
  反正安安的妆也没有花的太厉害,人家两口卿卿我我的我还是不要上前打扰的好。
  实在不行,等一下紧急的稍作补妆就好啦。
  阿随去了哪儿?
  某人可谓早已望穿秋水。
  这个所谓的某人自然就是我们的简夙黎简先生了。
  阿随轻手轻脚走着的,而某人似乎早已预料到了什么,嘴角已然勾起了一抹坏笑。
  若可以同时截图的话就会发现两人此刻的笑竟是9999%的重合度!
  距离简先生半步不到,阿随停了下来。她慢慢半蹲下身子,抬起胳膊去遮前面那人的眼睛。
  嗯?扑空了?
  “夫人想做什么,嗯?”
  天旋地转间,原本在前面坐着的人怀内已然是多了位美人。黑衣冷冽,却是悄然惹上了粉嫩。
  顾阿随啊顾阿随,你果真是越来越不争气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就不能稍微配合一下嘛。”好挫败啊。
  简先生勾了勾她呢微微撅起的嘴巴。
  “越发孩子气了。”
  简先生这话还真说得没错。绕是阿随再想成熟些,一到简先生的跟前仍旧一秒破功,孩子气十足。完全不似随。
  但她不会去克制这份孩子气了。
  之前是形势所迫,不得不而为之。既已不同,自可不同。
  “怎么,呢莫非简先生不喜欢如此的顾阿随?”
  敌迫近,我更近!
  “那也没办法了欸,简先生不喜欢也不可以退货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