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变了

  四下一片漆黑,相思根本无从知晓她身处何方。
  她只记得自上方压下来了一阵白烟,再然后她便没有了意识。
  醒来,已然是如今的场景。
  而且,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在。试炼之地还真是变化莫测。
  相思记得是有人推了她一把,她才会跌落进暗道之内。
  是她大意了,以为身旁有夙在便放松了警惕。
  这可是个会吃人的地方,她怎么就轻易如此放松了。也不知道夙发觉身边之人不是她之后会做出怎样的举动。可千万千万不要冲动,不要冒险。
  相思摸这墙上的石块前行,还好,路是平坦的。
  在她走了大概十分钟后,前面没了去路,是一个死角。
  左边,没有路。
  右转,继续顺着向前。
  走了十步之后,相思发觉墙壁之上有一个小小的活动块。是可以按压的那种。
  于是,她便面临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这个活动块背后隐藏的东西是未知的。若是致命的机关,那她便会在生死之间徘徊。若不是,她可能会进入另一个空间。
  一半一半的几率,该不该赌一下呢。
  赌!
  与其被动倒不如主动些。
  死就死吧!
  这建造者是有多喜欢箭矢,哪里的暗器都有箭。
  看不见,只能依靠听力辨别方位。
  就当是重回当初眼睛受伤之时的训练吧。
  十九,还有最后一只箭。
  二十。
  不对,不止二十箭。
  好险,要不是及时反应了过来,她的脸怕是就此毁了。
  现下,只是蹭破了点皮,还好。
  相思方才靠墙站定,她背靠的那扇墙壁便来了个180旋转。惊喜总是伴随着意外如期而至。
  眼前这个密室相比之前那黑漆漆的地方多了六盏烛台,相较更是明亮了许多。
  四四方方,面积不大,入目便可得见一副棺材。棺木的品质上佳,令人尤为震惊的是在其之上的图画。左三右三,共六幅。表达的似乎是一位女子的一生。
  如此隐蔽的地方,这其中的主人身份可见是非同凡响。
  等等,有花香?
  不该啊,如此封闭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花香的气味存在。而且,这种气味好熟悉。她好像曾经在哪里闻过……
  想不起来了,总是在需要的时候想不出来关键。
  这个棺木,被人打开过?
  别了别了,还是不要打扰人家清静的好。
  渐渐的,相思被面前的烛台给吸引了目光。
  这火苗,好像是不灭的……
  无论外界对它有什么刺激,火苗都一直亮着,纹丝不动。
  这样神奇的么?
  我这是在做什么呢,不着急着探寻出路,倒是在这研究起了火苗。
  没有收获,四四方方,一览无余。
  烛台也看过了,除了火苗之外没有其他不对劲儿的地方了。
  这烛台也挺复古的,之上还环绕着一条金龙。其眼朝上,美中不足则是有目无珠。
  相思指尖不由自主地抚了上去,碰到龙尾的时候,她的食指指尖不小心被刺破了一道小口。
  好锋利。
  就在此时,密室的暗门再次被打开。相思的目光随之转移到了门口之处。就在这个时候,相思毫无知觉之际,她的血滴落到了火苗之上。
  “夫人。”
  相思都不敢想象来人会是简夙黎。
  “想什么呢,怎么不信是我?”简夙黎三步做一步的走到了夫人的面前,捉住她的右手放在了他的脸庞之上。“是我,我来了。”发觉身旁之人不是夫人之后他便顺着听见有动静传出的方向一路寻来。
  “夫人,你的脸。”
  在烛火的照应之下,那道伤口尤其的明显。
  简夙黎若是不提及相思都快要忘记这道小伤口了。
  “没事,皮外伤而已。出去之后涂些药膏两天就下去了。”
  相思说的是轻巧极了,但,简夙黎却是满满的愧疚。
  “正好你来啦,那我休息会儿,夙找出口可好?嗯……指尖这伤口也很浅的,不一会儿就会自愈,别放在心上。快找出口吧,我都有些饿了。”
  在黎公子的注视之下,相思不得不拙劣的扯开话题,转移他的重点。
  果然,简夙黎在听闻夫人饿了之后当即从怀里掏出了被包裹住的小果子。
  她只是说说而已的,还真有。
  这果子是他们之前路过的沼泽旁边的欸,没想到夙竟是如此的有心,提前便备了这些。
  “不好吃吗?”
  不应该啊,摘之前他有尝过两三个的,味道还好,酸酸甜甜的。
  “没有,很好吃。”
  果子原本便好吃,有了一番心意包含其中,更是可口。
  相思在一个一个的吃果子,简夙黎则是接替了夫人之前的工作。
  “这盏灯的火苗怎么与其他的都不相同。”
  这个,是水青色的。
  嗯?怎么会。她刚才看的时候分明还都是一样的,怎么会有不同?
  相思抬头望去,果然,不同了。
  “之前不是这样的,夙还没来之前它们还都是相同的火焰颜色。”
  欸?这烛台的边缘之处怎么会有新鲜的血迹?该不会是她方才指尖流出的血……
  有猜想就得验证,趁着伤口还没有消失,相思走到了另一烛台做了实验。果然,在她的血落到火苗上之后,火苗的颜色便发生了变化。
  “夙,你也试试。”
  简夙黎也试了试,但火苗并未有任何的变化,依旧如常。
  只有她的血可以,好奇怪啊。
  相思有一种将这里每个烛台都实验一遍的冲动,不过呢,再此之前她首先得说服简夙黎,取得他的同意。毕竟在她动手试验第二盏烛台的火苗之时夙的眼神已经是很可怕了。
  “如今我们只有这个办法了,你看,这里除了烛台之外也没有其他线索了。当下我们也没有药和包扎的绷带,与其让血白白留着还不如让它发挥些作用呢。夙,你说对吧。”相思可怜兮兮地看向简夙黎,若是他不同意,她便一直如此。
  简夙黎并不想夫人这般损害自己的身体,“我们可以找其他的办法,火苗的颜色说不定只是个意外。就算相思你试遍了所有,也不一定会有其他的结果。我再去找找,等实在没有其他方法了我们在做这个选择。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