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北伐
“正恩公！虽然朕不太通农事，也知道老百姓们刚刚收完春联，马上就要准备种夏粮了！
所以，能否让贵公子将这卖给咱们大明百姓呢，当然！这化肥的价格最好弄得经济实惠一点，朝堂不能与百姓争利呀。”
沐正恩看到永历皇帝点名了自己，他赶紧说到：
“陛下，这里面的头头道道臣也不太清楚，不过，沐川他已经打算把这化肥店开满整个大明。
确保咱们大明每一个府，每一个县都有人在专门贩卖化肥。”
永历皇帝出声道：
“商人逐利，为了银子他们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千万别让这化肥变成害人的东西啊。”
……
沐川知道化肥的东西只要一出世绝对会形成一股风靡大明的浪潮，化肥的作用实在是太厉害了。
你家种的田一亩地才三四百斤的收益，而我家的却一亩地有着六七百斤的收益，所以说人比人气死人啊。
沐川很快就被请到了永历皇帝这里，永历皇帝看着这个自家侄儿的师傅，忍不住出口问道：
“载玺现在还好吗？”
沐川笑眯眯的回答道：
“皇子殿下在军事基地还是过得无忧无虑的，末将和孙佑臣都在尽心尽力的教导着他。”
“那就好！沐爱卿，最近你听说了化肥这个事情吗？”
永历皇帝终于是想起了自己，还有正事要办，不能光顾着自己的小侄子啊。
沐川笑道：
“关于化肥制造在技术方面我们军事基地已经有了合理方案了，现在准备在咱们大明个个大府开设化肥加工厂。
然后在每一个县每一个镇都开设化肥销售店，陛下！到时候国库靠着化肥里的税收都能够进项个一两百万两的银子。”
永历皇帝听他说完之后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沐川，大明王朝的国库历来都是穷的可以饿死耗子。
特别是在烈皇帝的时候连出兵饷都拿不出来了，又怎么能让士兵们甘心卖力去打败大顺军呢？
这……是极其可怕的数字。
要知道，大明主要的税赋来自于实物税。比如针对农户，朝廷收的是粮税，粮税即是粮食。
针对制造布匹的商贾，朝廷则采取十抽一的方式，直接征收布匹;针对丝绸，则丝绸为税。
因此，大明的税银收入，并不多，一年有两三百万两，便算是不少了。
朝廷无银，其实也是挺尴尬的事，以至于官员和军士，大多是发布匹、木炭作为薪俸，甚至朝廷索性用大明宝钞，来支付薪俸。
而永历皇帝听说了沐川居然要让化肥缴纳税银这个消息之后，感到非常的震惊。
永历皇帝还想为自己的小侄子多攒点一点本呢，于是他有些奇奇怪怪的说道：
“这化肥还能提供税收？那些商家会上交吗？”
沐川笑道：
“陛下大可放心，如今我们这些化肥的定价是一筐一银子，这一筐化肥大概可以管一亩地。
而每一筐化肥卖出去咱们都可以上缴国库十枚铜钱，如今正是种夏粮的好日子，陛下可以遇见国库被堆满的情形了。”
沐川就是要把化肥办成国营项目，就像烟草税专收那样，让其为大明提供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
因为朝廷主要是税银收入，来自于盐铁，譬如盐，朝廷采取的乃是专营制，盐产出来，要求盐商用银子换来盐引，而后才允许兜售。
搞经济的必须要学会开源节流，一味的节约，根本就不能搞出个几百上万两银子。
那是因为古人对财富一种错误的认知，总以为天下的财产是恒定的，只要让其维持稳定就好。
而沐川的想法却是不断的去寻找那些发财大计。
“一筐化肥就能上缴十枚铜钱给国库？”永历皇帝脑子有些秀逗了，然后他冲着身后喊道：
“那谁？去把算盘给朕拿过来。”
……
沐川看着自家的皇帝陛下一副市侩的样子，这画面实在是他太美，他不敢看。
沐川小声道：
“陛下，您是不是想问一下咱们广西云南有多少土地是吧？然后又想算一下咱们能够卖出去多少化肥？”
永历皇帝狠狠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感觉这样好像有点太市侩了，又狠狠的摇了摇头。
沐川脸上露出了释怀的笑容，然后这才说到：
“咱们云南这边有一千万亩地左右，而广西那边也有九百多万亩地。
如果每个人都用上了咱们的话化肥，那咱们军事基地可以卖出去二千万筐化肥，也就是两百万两银子的卖卖。
有了化肥之后，老百姓的地一年到头都不需要再休养生息，那咱们一年至少可以卖两三次给一户老百姓。
仅仅是云南广西两省之地，就可以让咱们大明获得数十万两的税收，等规模做大再卖到别的地方去，那时候就可喜可贺了。”
永历皇帝有些懵逼的看着沐川侃侃而谈，虽然听见沐川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差点没把他整糊涂了，但他还是抓住了那几个关键的字眼。
两个省的税收就有数十万两的白银收入，而且这东西还不愁卖不出去，化肥这个玩意儿马上要变成食盐一样的好东西了。
永历皇帝的脸色有些腮红，为即将到手的银子而欢呼雀跃，可是他依旧强打精神说道：
“好，沐爱卿要快快把化肥这神物推广出去，让天下黎民百姓都感受到咱们大明朝廷的好！
对了，你刚才说要把这话费推广到外地去？莫不成要卖给金兵？”
沐川埋下的伏笔终于被永立皇帝察觉，沐川轻笑道：
“是！也不是！”
永历皇帝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是！也不是？这究竟是何用意？
于是他又问道：
“那沐爱卿的意思是？”
沐川双手抱拳中气十足的说道：
“陛下，末将愿为大明横扫四方，夺回失土，恢复汉地，让大明日月汉旗所至，如陛下亲临莫敢不从。
咱们要把化肥卖到江西去，咱们要把化肥卖到贵州去，咱们要把化肥卖到四川去，咱们要把化肥卖到大名的每一个省份。”
永历皇帝一下子愣住了，沐川这小子嘴上虽然说着是卖化肥，实际上的心思确实要收复故士啊。
大明现在已经可以收腹过土了吗？大明能够打得过凶残的金狗吗？
从关宁战场上的大败到金兵入关，明军大部分是都是胜少败多，国土面积是越打越少，连朝中最激进的大臣都不敢再喊出那五年平辽的口号了。
永历皇帝有些欣慰的说道：
“沐爱卿，你有这份心思让朕感到十分的宽慰啊，可是如今金狗带甲之士百万。
更何况还收复了无数绿营走狗，还有咱们大明出了这么多叛国奸贼，就凭咱们广西云南两省之地的十万兵力如何能够北伐啊。”
永历皇帝觉得沐川可能是打赢了缅甸安南两变得有些狂妄自大了，他必须要打压一下这股风头啊。
沐川笑一下，这才出声道：
“末将斗胆，还请陛下屏退左右，咱们寻一处静室，好好说道一下。”
永历皇帝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的表情但还是照着做了。两个人来到一间密室，连记录君臣谈话的史官都不在此处。
永历皇帝脸色怪异的说道：
“说说看吧，为何要北征。”
沐川这才开口道：
“陛下，自从化肥出来之后，咱们就不得不北征了，这是国家的需求，也是市场的需求，更是百姓的需求。”
“这…沐爱卿有点危言耸听了吧？若换成别人这样跟朕说，朕早就甩袖子走人了，那你给朕详细解释解释这其中的缘由。”
永历皇帝实在是搞不懂这区区的肥料怎么会跟江山社稷互相勾连，更不了解为何百姓国家都需要北伐。
沐川清了清嗓子，这才认真的说道：
“北伐刻不容缓，最迟半年后咱们就该行动了。
还请陛下听末将娓娓道来，军事基地之前派发给烈士家属的化肥已经见了成效。
那些烈士家属家里面的粮食增长了一倍，这让他们不仅可以获得明年的口粮，还能将多余的粮食卖出去换来衣物钱财。
可陛下想过咱们广西云南都使用化肥之后的后果吗？”
永历听着沐川这种忧心重重的语气感觉有些不对劲，老百姓们丰衣足食难道还不好吗？
于是他说道：
“后果？百姓们丰衣足食，剩下多出的粮食又可以积攒下来，又或者拿出去买卖，换来钱财衣物。”
沐川摇了摇头，用着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
“不，广西和云南确实是可以获得两倍的粮食增产，可是咱们市场的需求就在那里。
粮食多了之后这些粮食就不值钱了，粮价越来越低老百姓得到的收获越来越少。
往往卖掉几百斤几千斤大米也换不来一件衣服，陛下觉得这样的场景出现后老百姓还会过得幸福吗？”
永历皇感觉到身子一颤，他一直觉得粮食多了就是好事，却没考虑过还有这样的后果。
粮贵伤民，粮贱伤农，更何况现在大明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都是务农的呢。
永历皇帝赶紧出声道：
“那就赶紧停止化肥的生产，禁止化肥在咱们大明出售。”
沐川差点一口老血吐出，陛下，你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奇葩了吧。
现在哪里堵得住啊，我说了这么一大通，就是让你支持我北伐呀。
“咳咳咳，陛下，现在这个情形咱们还挡得住吗？天下皆知啊。”
永历皇帝又想起了自己大桌上的文书，还有各地发过来的急报，现在这个化肥都已经成了大明不可触碰的一条红线了，谁碰谁死。
哪怕是自己这个皇帝要阻止大家使用化肥，一样会被天下文人士子和乡间百姓所唾弃。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农事乃是国本，任何有关国本的事情都不是小事。
永历皇帝冷汗唰的一下就起来了，然后急慌慌的问道：
“那爱卿以为这可如何是好？”
沐川只好给他分析到：
“唯有北征，如今咱们大明对外大大小小打了这么多场战了，不仅军心民心可用，而且在政治上咱们也是占据着上风。
如今大金朝那边推崇了剃发今，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那边闹的是人心惶惶正好是咱们大明北伐的好时机。
惟有北伐才能解决现如今的局面，陛下你想一想啊！
只要咱们军队一动市面上的粮食就不愁卖不出去了，然后咱们再制定一个五年计划，五年之内收复收复多少省或者收付多少府县！
然后咱们再靠着化肥一路卖过去收获民心，大把粮食购买后送去新占领的县府安抚百姓，何愁粮食卖不出去，何愁化肥卖不出去，咱这一盘棋就活了！
所以末将将这称之为化肥攻略！还请陛下明鉴。”
沐川一通话说下来感觉嘴角都有些干涩，还是自己太优秀了，世界之寂寞莫过于如此，没看到皇帝老儿傻了眼吗？
永历皇帝还在那边天人交战，不知所措，沐川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于是他在永历皇帝耳边轻声说道：
“陛下，咱们操劳一辈子也就算了，您忍心让小皇子以后一个人用瘦小的肩膀扛起咱们大明的江山吗？”
言尽于此，沐川只是笑笑不说话，退居了幕后。
永历皇帝一拍龙椅，低声说道：
“不，决不！朕还要给小载玺留下一个锦绣江山呢，既然爱卿有必胜的决心，那朕也不怕背上万古骂名，传旨准备北伐。”
……
军事基地
沐川升座，召集军事基地上下的武官，下达命令。
此后，所有的士兵被召集至校场，开始下达了前往北伐贵州四川作战的命令。
已自昆明回到了军事基地的沐川当场念了军令。
顷刻之间，士兵们激动的要欢呼起来。
有人双腿跪下，双手刨着地上的沙石，激动的痛哭流涕。
嗷嗷叫的士兵们，一个个热泪盈眶。
终于……等来了。
尤其是那些新兵。
他们没有赶上打击金兵的好时候，也没赶上安南缅甸那一口热汤。
那是老兵们吹嘘了小半年的快乐日子。
一个金人首级就是以前辛辛苦苦劳作几年十几年的成果，多少人因为无数次金狗歼灭战而发家致富盖起了小楼？
直接寄了银子回家建房子，而且还不是夯土堆砌起来茅草房，用的都是青砖红瓦，连房梁用的都是大木。
现在……终于来了。
在军事基地当兵虽是收入不菲，可一月下来，收入毕竟是看得见的，换一句话来说，这叫生活淡出了个鸟来。
可是想要发财致富住小楼，不拼命怎么能行？没看见那些老兵吹的跟什么似的？
孙佑臣对着手下的武官说道：
“咱们离出征还有三四个月呢，他们是激动的有点过分了吧？”
有武官流着眼泪说道：
“大人，这都正常！您也不看看咱们打赢了这几战多少人发财致富了。
而且金狗的人头可比缅甸人安南人的人头值钱多了，活该你们这些人发财。”
“哈哈哈，老卢啊，也活该你丫的发财，咱们算是碰上好时候了。
听说父辈祖辈们打胜了战得了的赏金还要被上官吞没不少，咱们这里可没有这样的规矩啊。”
激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