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寿辰宴风云

  辰时。
  随着礼官报数声音渐疏,人也到齐了,女帝随之而来。
  母皇,准备好迎接我的大礼了吗?
  该打的官腔打完,龙素瑶便上前,跪在地上。
  “母皇,儿臣前日见母皇寿辰渐临,儿臣却没有收到任何请帖,无奈下找了慕容大人要来请帖,请母皇见谅。”
  女帝一惊,她何时变得这么聪明?
  “好了,你有这份心,母皇心领了。”
  “那么母皇,我能做您身边吗?”
  “来人,将太女座设到朕旁边来。”重臣在场,怎能驳了太女面子?
  此言一出,群臣皆惊。
  “可恶,居然让她龙素瑶抢了先机。”苏纯小声抱怨,苏宁檬悄声安慰。
  “小侯爷,你说的没错,龙素瑶果然翻身了。”
  “哼哼,就苏纯那些小伎俩,龙素瑶她能看不出来?”
  龙素瑶做到了女帝身边,地位就大不相同了,以前是庶民太女,现在是实打实要继承皇位的太女。
  宴会期间,不少本要向苏纯示好的朝臣纷纷导向龙素瑶,龙素瑶全都笑纳,看苏纯的脸色,暗牌是暗不了多久了。
  “纯儿!此乃下下策。”苏宁檬叫住苏纯,女帝不喜争斗,在她的寿宴上出这张牌,确实是下下策。
  龙素瑶听不到苏宁檬在说什么,但依苏纯的脸色来看,玉牌她们是不想动了,那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招数。
  “众爱卿,这是夜国新进贡的玉潭酒,此酒极为名贵,每年数目最少。今日特请诸位来尝尝。”
  “谢陛下。”众人扣头道谢。
  “朕说过,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龙素瑶看着这极为名贵的玉潭酒,她嗅到了奎宁的气味。
  是啊,奎宁混到什么东西里,她都能闻出来,只是,这比印象中的下奎宁毒早了三年。
  轨迹变了,境况就不同了。
  若是寻常点心,不吃也就罢了,可……
  “母皇,儿臣大伤未愈,这酒怕是无福消受了,望母皇谅解。”
  “诶,此酒不烈,喝着更像果酒,尝一尝倒也无妨。”
  奎宁中毒一旦有症状,就算再及时也会双目失明。苏纯得意的笑了笑,暗赞母亲高明。
  “太女,陛下好意,就不要拒绝了,臣以为这酒不烈,就连天师也是可以品上一两口的。”此话看似好意,不过为什么偏偏是她呢?吏部尚书徐锦言。
  真的要喝吗?不行!她不能喝!就算她喝了,失明了!像天师受伤案一样,女帝会不了了之!
  强烈的反应下,龙素瑶手一抖,上好的玉潭酒立刻撒出来。
  女帝听到响声后非常不满,苏纯和苏宁檬笑得越发得意。
  就在此时,几只老鼠非常巧的出来了,立刻填完了玉潭酒,不一会,全都死了。
  死老鼠出现,不仅龙锦瑶,女帝吓了一跳,太医没有想就上前,拔下一根银簪,试探毒性。
  果然,银簪发黑。玉潭酒有毒。
  太医将全场的酒都验完,已经是未时了。结果显示:只有太女一人的酒有毒。
  传言道:帝王大怒,立刻停止生辰宴,经手玉潭酒的人一律停职查办,暂押刑部。由刑部尚书何镜主审,礼部尚书慕容絮,吏部尚书沈卿卿辅审。
  宫内人心,总是与传言不一样。
  将军府。
  “可恶,竟叫几只老鼠坏了计划,现在主审辅审都没有我们将军府的人,倒是龙素瑶几日来都跟她们打过交道。”
  “难道你不怀疑?宫中向来整洁,这次陛下生辰宴如此大办,怎么会出现老鼠,若不是有人故意为之,怕是龙素瑶也不会脱险。”
  “那么母亲以为,此人会是谁?”
  “十有八九,就是……”
  “没错,玉牌一事,对她们纯属下下策,我早就知道他们会在玉潭酒上做手脚,玉潭酒性甜,老鼠自然喜欢。”
  “所以,是你早就备好了?那你就不怕我没认出来奎宁,喝下了酒?”
  “若你还连奎宁都嗅不出来,只能算我老眼昏花,白救了。”风绝淡定,但他担心的,不是此事。
  “马上就要满月了,你的寒毒也要发作了。要尽快选一个可用的贴身婢女,做好完全的准备,可不能让苏府抓住把柄来做文章。”
  “现在已经是上弦月了,你让我从哪里找可靠的婢女?”
  贴身的婢女,怎么说也得要个十天半个月,或者一年来试忠心,仅凭三言两语,试不出来。
  “这样,我送你一个婢女,跟了我多年绝对可靠,你放心用。”
  “那你谁来照顾?你还伤着。”
  “放心,我还有人选。”又回答的很顺溜。
  “风绝,你回答得越好,我越不信。叫她们两个都来见我。”
  站着的二等婢女为难地看向风绝。
  “去叫州莲来。”
  “是。”
  一盏茶的功夫,州莲已经到大厅。这是一个给人第一印象是一个柔弱女子,但仔细观察,就会觉得此女眉宇间有英气和杀气,动作干净利落,眼神里还有若有若无的恨意。
  “奴婢叩见天师,太女。”
  “州莲,本天师将你赐给太女做贴身婢女,你去吧重要东西收拾一下,虽然没有走出天师殿,但身份变了,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告退。”
  “现在,你满意了吧?”风绝看向龙素瑶,龙素瑶微怒。
  “我要看的,是我寒毒再犯期间谁来照顾你。若花再好,终究是母皇的人。”
  “这个我明天一早就会给出答案。”
  “母亲确定是他?”
  “不错,试问有谁进宫可以躲过搜查,带老鼠赴宴?除了他,别无他人。”
  “母亲,女儿愿以性命担保,绝不是他!请母亲不要伤他!求您了!”苏纯跪下,拽住苏宁檬的衣角,努力恳求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可是,她愿以以性命担保的人,却在帮助她的死敌。
  “纯儿,当年母亲就让你在地位和情恋中选择其一,你毫不犹豫选了地位,母亲便帮你。如今有是为何?”
  “母亲,当时女儿还小,不懂什么儿女情长,若是让女儿重选,女儿宁愿放弃地位,选择情恋。”苏纯说得斩钉截铁。
  “来人!把这逆女关进暗室,等想通了再出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