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分头问话
女帝听到龙洛儿的话，心情稍微平复一点，看来朝中势力是需要好好制衡一下了。
“幽兰，你去宣秦转运使来。”
“是。”
幽兰对女帝还用自己这件事琢磨不清，是她相信她，还是出于习惯？
幽兰出去了，女帝又让若花去吩咐秦小侯爷过一会儿前来。
“小姐，您说陛下为何这么急着召您过去啊？上次去了一趟宫里，奴婢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这次奴婢可不想再去了。”沫沫为秦细辛梳着发髻，说道。
“你今日不去，下一次不去，对皇宫永远产生恐惧，倒是候还怎么在我身边伺候呀？”秦细辛笑着说。
和秦细辛在一起，沫沫从没有感受到官场的尔虞我诈，而是到处都是欢乐，笑声。
“走吧，随我一起进宫。”秦细辛披上外衣就要走。
一路上马车颠簸，在下车时，赶巧碰见了夏叶初。
秦细辛赶紧扭过头去，装作没看见。
“秦转运使为何看见我就走？是我有什么令人害怕的地方吗？”夏叶初叫住秦细辛。
秦细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忙用袖子将脸捂住，才转过身去。
“刚刚没看见夏小姐路过，并非是害怕夏小姐。”秦细辛扯着嗓子说。
按规矩，应当是夏叶初给秦细辛行礼才对，可是夏叶初不但没行礼，秦细辛还差点倒行一礼，还好被沫沫及时打住。
“秦转运使为何以袖掩面？”
“我今日来生了大病，原本是告了假的，却不想被陛下召过来，想必是有什么急事。”秦细辛的嗓音又刻意沙哑了几分。
夏叶初越想越不对劲，在秦细辛下马车的时候，她分明看见了秦细辛的面孔，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
“夏小姐若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进去了，陛下还等着呢。”
“是，秦转运使慢走。”夏叶初微微福身，目送秦细辛离去。
“不去看太女殿下了，我们回府。”夏叶初还是觉得不对，回府定要好好查查。
“臣拜见陛下。”秦细辛一进去先是一个扣首大礼。
“爱卿不必多礼，可认得这是什么地方？”
是素瑶殿。
这正是奇怪的地方：陛下召见大臣往往都是在素书殿，怎么成了素瑶殿了？
“回陛下，这是素瑶殿。”
“那你可知，这的主位是谁？”
“自然是太女殿下。”秦细辛印象中陛下并没有将龙洛儿提升至主殿。
“朝中有不少人劝我重新立太女，爱卿以为该如何？”
……
……
太女之位，岂是他们这些臣子可以议论的？
空气霎时间凝固起来，让人不能呼吸。
秦细辛看向女帝深邃的眼神，方体会到为什么不能打算从陛下眼中获取到什么提示。
“陛下，太女之位，事关国本，臣只是个年轻小臣，事关国本，还是要以陛下和老师们决定。”秦细辛中规中矩地说。
“嗯。”女帝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那你觉得朝堂之上的局势如何？”女帝再次问道。
这次，秦细辛不能再说自己不能妄议，必须要说出个一二三来。
“会陛下，臣以为原本朝堂之上只分三派，一派是太女殿下派，一派是苏纯派，最后一派则是中立派。”
“然而自从洛王殿下回帝都，苏小姐被发配行州，朝堂之上又发生了变化，分洛王殿下一派，太女殿下一派，还有中立派。”秦细辛不敢多说，但也不敢说假话，朝堂上的事情，想必陛下比她这个年轻的臣子要懂得多。
“哦？可否细说？”
秦细辛咬咬牙，反正说都说了，不差这两句细说。
“无论变化前后，中立派始终是那些人，支持苏纯的，也就是洛王殿下归来后支持洛王的倒不如说是反对太女殿下的，然而近日支持洛王殿下的人越来越多。”
秦细辛觉得在陛下面前说出这样大实话的人，出了王劲，就只有她了。
“好。”女帝点点头。
“那你觉得，我今日叫你来是干什么的？”
……
……
“请恕臣愚钝，还望陛下明示。”
“既然你对朝堂掌握的这么清楚，那么就由你来制衡一下，如何？”
“臣遵旨。”秦细辛并未多说，神色也是一如既往。
“小姐，陛下选你来制衡，是不是就说明了陛下信任你了？”回秦府时，沫沫问道。
“不，这不代表陛下对我的见解，而是看中了我的身份，将我推到风口浪尖上。你要知道，历代制衡朝堂的人，九死一生。若让我当个小官还好，最坏不过发配到偏远地带，还能保住小命一条，总比死了好。”
“那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呗，我猜陛下下一个要召见的，就是秦小彻侯了。”
“臣拜见陛下。”一样的大礼，一样的话，但是从秦永忠嘴里说出来，多了一份底气。
“起来吧。”
“谢陛下。”
“我问你，朝中有不少人劝我重新立太女，你以为该如何？”
同样的问题，问到了秦永忠身上。
“回陛下，臣以为选太女乃要选取有才德之人，并且要全面考据不能只听片面之词。”
秦永忠虽然受了龙洛儿的惠，但是直接这样说出来，未免有些不妥。
“那你以为，谁才是这有才德之人？”女帝又问道。
“洛王殿下刚刚回帝都，陛下何不在考虑一番？”
如此一来，意思很明显，就是龙洛儿了。
女帝停顿了一些时间，本是跟秦永忠腾出修改的时间的，哪知秦永忠看着自己，丝毫没有要改的意思。
也罢也罢，这种庶族超越嫡族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叫你来是什么意思了吧？”
秦永忠左右为难，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
“臣明白。”
“明白就好，这朝堂上的是，还需要你帮忙把它稳下来。”
秦永忠脸色一变，秦细辛知道的，他当然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