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皇宫相许
就在凤肃进宫的第二天早晨，安庆月上完早朝直奔水月宫。
凰挽云知道人家是来看自己妹妹的，便没多拦。
“蔡儿，过来，将事情说清楚。”
安庆月直接将蔡儿的身份道了出来，凰挽云倒也不惊讶，谁都知道安庆月是个神秘的，没人知道她的立场，至于目的，就更没人知道了。
“丞相府四女安蔡儿见过太女殿下。”
这话倒是将二者身份道了个清楚。
陛下封太女，只是个诏书，并未举行什么仪式，就连太女印玺都没给她，众人便都觉得这事怕是要不了了之，也没将此事提起过，怕伤了这位大病初愈二皇女的心，就连凰挽云自己也都快忘了。
“蔡儿妹妹不必客气，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事尽管说便是。”
凰挽云还是一副天塌下来都不担心的表情，说着客套话。
“那我就直言了，蔡儿这次来，其实是为了北辰逸，扮作婢女进入水月宫也是无奈之举，殿下若是气恼，罚便是了，我们这次是来道歉的。”安庆月替她这个胆小的妹妹说了话。
凰挽云是知道的。当初安蔡儿和北辰逸，那也是一段小废物恋上高冷爷，百般被虐后被高冷爷无情抛弃的佳话。
至于那位高冷爷北辰逸，则是商贾中的首富，江玉亭总部的第三把手。
“但据我所知，北辰逸不在宫里，你就算混了进来也没用。”
“殿下居然不知道，昨日江玉亭分部的人便来了，分部的人进宫，必然有总部的人跟着，据我所知，北辰哥哥就在里面……”
安蔡儿说着说着脸就红了，她和她姐姐不一样，喜怒皆形于色，活得倒也轻松。
“昨日便来了？为何没人同我说？”
安蔡儿此刻只想扇自己一个嘴巴，怎么说漏嘴了？昨日宫中掌事的才说过不许再水月宫提。
好在凰挽云也只是问，也没有生气的意思，神情还是懒散，让安蔡儿安心了不少。
“只……只是有一位殿下的故人，陛下说此人素来于殿下不和，怕告诉殿下影响殿下恢复，便……便不准下人们说此事。”
安蔡儿话说得结结巴巴，声音还很小，想来是被吓住了，安庆月也不帮她，毕竟她不能时刻在宫里护人，关键时刻还是得靠她自己。
“我知道了，安丞相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蔡儿妹妹，不会干涉她的时间。”
“多谢。”
话不多说，安庆月便走了。
不知怎的，凰挽云突然想起风绝，看着安蔡儿，眼眸突然一暗。
相爱便是如此，即便时隔多年，但只要听到一点信息，便能判断出是他，即便自己还没有与她见上面。
安蔡儿悄悄向后退了两步，还是被凰挽云发觉了，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了小妹妹，便让她离开。
卧房里，只有凰挽云一人，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或是，该是什么心情。她有极其强烈的预感，风绝要回来了，但她却希望她的预感是自欺欺人。
“主上，是我的不对。”
语拨开水晶珠帘进来，看着凰挽云失神的模样，很是心疼。
凰挽云不说话，只是坐着，她还在思考，自己应是怎样的心情。
“其实，这次来的不是风绝。”
凰挽云终于有了反应。她看向语，又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是失望还是喜悦，她也不清楚，便又低下头。
“只是一个跟风绝很像似的人罢了，他叫凤肃，是分部目前的掌管者。”
这下，凰挽云心绪更乱了。
“云儿，你大可不必如此，多年前的事已经不重要了，你问问自己，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语坐到凰挽云旁边，抱着她问。
“我不知道。”凰挽云神情呆滞，像是一个木偶，这与她平日里悠闲的神情不同。
“气愤？失望？喜悦？还是掺杂着喜悦与嗔怪的思念？”
听到“思念”两个字时，凰挽云下意识握住语的手，看来，自己内心深处已经给出答案了。
“何不去见见他？当年他有他的苦衷，你应是明白的。”
凰挽云似有似无地点点头，可万一不是呢？没关系，以她太女的身份，也应去见见他。
凰挽云遂了安蔡儿的愿，让她随她同去，小姑娘便兴高采烈，说是要去打扮打扮。
凰挽云坐在梳妆台前，自那次出了禁地，便再也没梳过像样的发髻，此时头发糙得梳不开，只好挽上几缕，用白凤凰簪固定，好不让人觉得乱。
身上也传上了那件比雪还白的衣裳，腰间的羊脂玉佩，虽然她不知是做什么用，瞧着好看，醒来时又紧紧攥在手里，便戴上了。
语看到羊脂玉佩后愣了一两眼，不过很快便过去了，凰挽云背对着语，也没有发现异样。
“主上，我打扮好了，漂亮吗？”
安蔡儿一袭粉裙，绘尽了少女的童真，海棠发饰随风舞动着，她提着裙角转了一圈，像极了海棠花。
语不打算去，她怕影响了凰挽云了解自身，况且霖也是个危险人物。
此时霖看着附近“忙碌”的语，抬头望天，只想感叹一句
“主上，没办法为您通风报信了，您自己琢磨着看吧。”
……
几人来到凤肃居住的地方，看到昨日便已换号的“天师殿”的牌匾，凰挽云竟觉得熟悉。
安蔡儿早就没了影，估计是跑到高冷爷北辰逸那求虐去了。
凰挽云看到凤肃时，凤肃正自己与自己下棋，似乎是没有意识到凰挽云来了。
他哪里是没有意识到，他只是想看看她会作何反应。
凰挽云觉得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抹，原是泪水，那熟悉的身影，好似她昏迷的二十年间他从未离开过。
脚步不停自己使唤，挪到棋盘跟前，与凤肃对坐。
凤肃看向凰挽云为她拭去泪水，却让凰挽云哭得更厉害，甚至哭出声来。
风绝起身绕过棋盘，紧紧抱住凰挽云，凰挽云的泪水滚到他的肩上，隔着衣服，他能感受到其中的温度。
凰挽云只是紧紧抱着他，并未说话，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掉，索性不忍了，她对着那唇深深吻下去，手臂不自觉地从腰上环在风绝的颈上。
风绝眼圈也红红的，心上人主动送吻，怎能不接受？还反客为主，渐渐把对面的小女人压在身下。
两人忘我地吻着，当凰挽云反应过来时，白色衣衫已褪去大半。
她想将衣服穿好，动弹了一下才明白，自己哪还有什么劲儿穿衣服？
风绝渐渐将吻转至颈间，锁骨处，而凰挽云的身体早就软了，挂在风绝身上，任他动作。
“凰挽云。”
“嗯？”
“给我，好吗？”
凰挽云没说话，但风绝已经开始动作，身体一沉，和她感受了从未有的感觉。
……
“北辰哥哥，我来啦！”
正在看书的北辰逸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十分不悦。
“你来做什么？”北辰逸仍旧是冰山脸，好像世界欠他黄金万两似的。
“我还能干什么？找你呗，在看什么呢。”
安蔡儿蹦蹦跳跳地到了北辰逸桌前，拿起那本书。
“又是兵……”
安蔡儿的话被她自己硬生生吞回去，只见手上的那本书，书页正在快速散落。
当安蔡儿反应过来要接住时，书页已经散落在地面，就算是再整起来，也是上页不接下页。
“抱歉……”
没等安蔡儿把话说完，北辰逸便已经忍不住自己怒火了。
“你在做什么！”
安蔡儿被喝得接连退了两三步，一时不知所措。
“听闻北辰公子做事一向沉稳，哪怕是被人抢了第二位也毫无表情，如今却因一本书而勃然大怒，这还是北辰公子吗？”
安虹一袭大红，用银线在裙尾修边，低调华贵。
“姐姐……”
“蔡儿，人家根本就不待见我们，我们走！我安家的女儿，还不愁嫁！”
安虹这话是对着北辰逸说的，哪怕他拥有江玉亭的势力，她安虹照样不怕，更何况他北辰逸只能排老三！
北辰逸还是一副淡然样子，与刚才的大怒截然不同。
安蔡儿将散落在地的书页拾起，跟在安虹后面，走了。
待两人走后，北辰逸罕见地露出疑难之色，上次普通江玉亭的洒扫人员，弄散他一架子书，他都没露出半分怒意，也因此得名“冷面公子”，这次却一反常态。
安蔡儿回去后，自然是被安虹好好教训了一番，即使安庆月早已同意，安虹说话还是很难听。
在安虹看来，安家的面子尤为重要，今天安蔡儿被那北辰逸数落得不成样子，就对安家有很大影响，至少安虹是这么认为的。
安虹走后，安蓉蓉又来好好地“安抚”一番，安蔡儿年纪尚小，哪里受得了？在房间角落里痛哭，反让安蓉蓉扬长而去。
“废物就是废物！永远只会给安家丢面子！以后，你只需待在安家，在自家人面前丢脸即可，别给我跑到宫里去给那姓北辰的当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