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 新的线索
可做了亏心事儿，就总归是心虚的，无论外表表现再镇定，内里也是忐忑不安的。
一同在屋里等待的李蒙也是焦急不安，现在他已经是两头得罪了，他只希望尹鸿博那里不会有别的发现，而廖主任能够不计较他出这次面，事后不会找他的麻烦，毕竟这也是没办法。
由于没有实际性的证据证明，廖主任就是校外冒领毕业证的一事的主犯，而李蒙之前的证词又翻供了，尹鸿博不再对廖晓东进行带走候审。
得知这个结果，廖晓东立马神气起来了。
“我说警察同志，该问的你们都问了，我该说的也都说了——而且这李蒙说的，也完全跟我不沾边啊。都到这种地步了，现在总该没什么疑问了吧？”
“确实暂时没有其他疑问了，廖晓东同志，感谢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尹鸿博脸色严正，眼神锐利的盯着廖晓东道。
被他这种眼神盯得很不自在，廖晓东躲闪开了，提高嗓门大声道：“你们没有疑问了，现在我就有事了。你们不由分说闯进学校来，点名道姓来找我了解这些东西。不错，你们是为了办案，可我呢？这么一来，学校里校长和各位同僚怎么看我？孩子们怎么看待我？尹队长，这你得给我一个说法——”
得了便宜还卖乖，廖主任嚷嚷着让尹鸿博给他道歉，并且正名，不然非要去派出所里告尹鸿博一状，说他无故扰民，并且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人犯法。
“你别太过分了！”
一旁的小刘听不下去了，“我们队长办过的案子，只要是认识的，多都是赞不绝口的。谁不知道我们队长查案都是最公正的，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
廖晓东哈哈笑了一声，“我还就血口喷人了，你们这样对我一个堂堂的教学主任，公正何在？光顾着你们报案了，就不顾别人辛辛苦苦维护的名声了？”
“你…”
“小刘，别说了。”
尹鸿博制止小刘再和廖晓东争论，“廖主任，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是我们失职了，但职责所在不得不为之，还请见谅。今天只是了解情况，没有证据之前谁都不能轻易下结论，你也只是配合调查，以您的声望，想来也没人敢在背后说三道四的。”
“这倒是，那行吧，既然尹队长态度诚恳，这件事我就不再计较了。”
廖主任就坡下驴，他原本就是强撑个面子，实际上心虚的很。
这么一会儿，一节课的时间就快过去了。
校长发声，让其他在这里围观的人群都散去了。
已经有所打算的尹鸿博并没有和廖主任多做纠缠，他们一行人和梁老先生一起出了校门。在校门口。尹鸿博与小刘、李蒙在不远处等着苏晴跟梁老先生告别。
今日无功而返，跟李蒙的反水有很大关系。
一路上走远，没人开口说话。三人把李蒙送到他的村子东头，不再往里去了。
“李蒙，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临时改变了说法？”
就在几人挥别，李蒙转身迈出第一步时，尹鸿博代替苏晴问出了那句话。
李蒙一听到话音就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的他一脸苦色，“警察同志，你不知道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其实就是跟路边的蚂蚁差不多。被人一指头碾死是再容易不过了，廖主任是什么人啊？我怎么敢得罪——不是我不愿意说真话，实在是有心无力…”
“不愿说真话，你也不必说假话。”
尹鸿博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人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你这么做要说大错也不算。李蒙，好好照顾婆婆，我们就先走了。”
“没事了，回去吧。”
挥手，苏晴与李蒙告别。
李蒙欲言又止，似乎做了思想斗争，“尹队长，苏晴同志，当时我是看见廖主任给那个女孩东西了，可真没看清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东西红布包起来的，平平的，说是读书课本也说得通。
不过当时走过去，我好像听到廖主任叫她柴什么，具体什么没听清楚…”
李蒙的最后一句话给了尹鸿博很大的启发，道谢目送对方离开后，尹鸿博着重在这个“柴”字身上下文章。如果这是个姓，那么排查一下附近有姓柴的有哪些村庄，就可以走访了。
这一趟也不算毫无收获，至少有了一个新的线索。
就当三人出了县城，上车准备往镇上回赶的时候，孙建军带着几个兄弟毫无征兆的出现了。
“孙建军，你怎么在这？”
苏晴很吃惊，看到这些人衣服头发耷拉着，不着五六的，让人心中毫无好感。
“我怎么在这？苏晴，你的事儿军哥可都听说了，奶奶的这个姓廖的不是东西，我刚才和兄弟们正准备给他一个教训，谁知道这家伙还挺有排场的，竟然有骑车接。真可惜，要不是有人，刚才哥几个就把他收拾一顿了！”
毫不顾及苏晴身边有警察的存在，孙建军面不改色的讨论如何聚众斗殴。尹鸿博和苏晴对视一眼，冷漠开口，“无论私自斗殴，还是私底下打击报复，法律都是不允许的。你们几个，最好不要这样做。”
“哟？不就丫是个条子嘛，管这么宽？”
孙建军头一歪，梗着脖子调笑问，“这年头，你们警察这也管那也管，老子还没怎么着呢，说说还不行了？”
对此，尹鸿博不予置否。
不在查案状态时的他比孙建军的气质更放荡不羁，脱下衬衫和脖子里的工作牌丢给小刘，只穿一件黑丝背心的他挑眉一笑，略带警告意味的视线一一扫过去：“说说可以，但是你们几个，最好是别打这种‘私下给个教训’的这种主意。否则被我抓到，别怪本队长不讲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