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曹年惹事

  阁楼内有些空旷,只有靠近观景台的地方有桌椅,剩下的一大片地方想必是让舞姬跳舞的,玉溪很快就把茶艺的道具摆上了桌上,在香炉里点上了青木香,南宫陌霜就在在一旁看着。
  锦绣河上,一条几乎可以和飘渺阁媲美的船只也在开着,不同于飘渺阁的优雅大气,这条船处处透着暴发户的气息,三层的楼阁里,顶层响起了弹琴和笛子的声音,好几种乐器混在一起,营造出了极为热闹的样子。
  封璃身穿一身粉纱,在顶层翩翩起舞,偌大的地方只有她一人舞动着,曹年醉倒在矮几旁,矮几上还放着几壶美酒。
  几名美貌侍女在给他捏肩揉腿,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从二层走上来,谄媚的对曹年道:“曹少爷,如此安排可还满意?”
  曹年把手中的酒壶一下就向中年胖子的头砸去,“滚!”
  直到如今,曹年的火气都没有消,曹老爷忙着生意,他轻轻松松的就溜了出来,他不知喝了多少酒,他从出生以来,就没有像今日一样烦闷过。
  中年胖子的头一下就被砸破了,鲜血很快流了出来,身后捏肩的几位侍女尖叫了起来,乐声戛然而止。
  “曹少爷息怒,曹少爷息怒,我这就滚!这就滚!”中年胖子颤颤巍巍的下去了二层,曹年站了起来,把酒杯向几个侍女砸去,吼道:“你们也给我滚!”
  顶层一下子就剩下了曹年和封璃。
  封璃抬起白嫩的玉足,跪坐到曹年身旁,给曹年倒了杯酒。
  “曹少爷何必如此大的火气?”轻柔的声音,奇妙般抚平了曹年暴怒的情绪。
  曹年望着封璃黑宝石一般发亮的眼睛,把酒杯抢了过来,仰头喝下。
  封璃刚想再给他倒一杯,瞬间被他拉到怀里,浓重的酒气几乎让她窒息,冰凉的唇片很快就贴了上来,封璃浑身一震,这是曹年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她做这么亲密的举动。
  她很想反抗,眼底有浓浓的厌恶,但想到曹年在他身上花的银子,要不是他,她可能早就成了那些男人的玩物,如此想着,想推搡的手又垂了下来,终究是身不由己。
  待曹年放开了她,她马上就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少爷,您醉了。”
  曹年没有说话,直接又开了一壶酒继续往嘴里灌,封璃大气也不敢出,只得就这么跪坐着,船身忽然猛得一震,封璃的腰直接就撞在了矮几的桌角上。
  “啊!”封璃痛呼,船身的震荡停了,封璃痛苦的捂住腰,疼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曹年眼底恢复了一丝清明,“你怎么了?”封璃痛苦的咬着唇,“没事,少爷,我没事。”
  “这哪叫没事?!”曹年吼着,“人呢?都死了?还不给我上来?!”
  中年男人很快带着人上来了,“怎么了怎么了?呀,封姑娘!”
  “还不找大夫给他医?怎么开船的?”曹年气得眼睛都红了,看见封璃痛苦的样子他不知道有多着急。
  “是……是对面的船不知怎么的撞上了,我马上让他们道歉。”
  曹年转身打开了通往观景台的门,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撞他的船,隔壁船的观景台上,白纱飘动,一个身影让曹年浑身一滞,风很大,白纱飘得很高,待白纱落下时,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难道是喝多了他看错了?可那人的身影,他怎么都不会认错,南宫陌霜,那个对他不屑一顾的女人。
  “少……少爷,那条船是林家的,只能几句道歉了事了。”他知道以曹年的性格,恨不得把那条船给砸沉,可林家实在是他们惹不起的。
  曹年喝了太多酒,头疼的厉害,他看向中年男人,晕头转向间,中年男人一下晃成了三个,一下又变成了一个,他皱眉,刚才果然是他看错了吗?
  “扶我……”去休息的几个字还没说出口,曹年就倒了下来。
  飘渺阁上,花安槐看着一塌糊涂的茶叶和摔碎的茶杯,有些怒气,“今个的风有那么大吗?我就差最后一步了,结果功亏一篑!”
  飘渺阁的管理人笑着赔不是,“对不起花小姐,我立马让人再准备一套,今个开船的是个生手,您消消气,我马上让人把他换掉!”
  都如今如此求她了,她还能如何发火,她只能道:“罢了。”
  怒气一过,花安槐的手背就开始生疼,南宫陌霜叫住那管事的,“拿些烫伤药来。”
  “是是是。”
  船倾斜的时候,煮沸的水洒了一些到花安槐的手背上,被南宫陌霜注意到了。
  隔壁观景台一阵嘈杂,南宫陌霜隐隐约约听到了“曹少爷”,“快来扶”。
  她走到观景台上,隔壁船已经没了动静,两条船正在渐渐拉开距离。
  “烫伤药来了!”也许是她多心了,她想着,转身走了回去替花安槐擦药。
  待回到尚书府,已经是下午了,南宫陌霜有些困倦,直接回了院子。
  柳飘絮正坐着吃水果,听得下人汇报,皱了皱眉,“你说她出去了大半天?”
  “是,小的亲眼见到,不会有假。”
  “她是去难民营了?”
  下人摇了摇头,“应当不是,马车去的方向是难民营的方向。”
  “继续给我盯紧了!”
  “是!”
  柳飘絮恨得不行,她被禁足得哪都去不了,她倒好,一大早就去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幽会,去了这么久,什么事都能成了。
  黄昏的花府,花大人站在阁楼前犹豫着,虽然花夫人愿意回到原来的院子里,但也没有明说愿意原谅他。
  门突然开了,安嬷嬷笑着,“老爷,夫人让你进来呢。”
  “安晴她,愿意见我了?”安晴是花夫人的闺名。
  安嬷嬷掩面笑道:“是啊,老爷不是来带夫人搬回去的么?”
  “是是是,我这就进去。”
  明明是四十多的花大人,此时紧张的像愣头青一般,上一次这么紧张,都是在和花夫人大婚的那天。
  花大人紧张的上楼,推开房门,正在看黄昏的花夫人转过头来,对他温柔笑道:“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