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他们看不见

  林汐洛茫然的看着他:“赶快摘啊,看着我干什么?”
  她转过来,低下头继续采草莓。
  他看着她专心致志的样子,薄唇微微勾了勾,然后他也学着她的样子,在她身后蹲下,一把将她瘦小的身体抱住,下颌抵着她的头。
  林汐洛一惊,手里刚摘的草莓,“咚”的轻声一响,那棵草莓便又回到了眼前那一片绿幽幽繁茂的草莓叶子里,不见了踪影。
  林汐洛迟疑的开口:“戚纪辰……你干什么……”
  他突然蹲下来就抱住了她,让她无所适从。
  她不适的动了动,戚纪辰把她抱的更紧了一些。
  戚纪辰无比贪婪的闻着她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那是水果香,很好闻。
  林汐洛眼神飘忽,咬着下唇:“戚纪辰……你……你放开我好吗?樊姐,聂言还有嘉楠都在那边……”
  聂言和陈嘉楠倒是没有什么,就是樊姐……
  仅隔着一扇诺大的屏风,隔音效果不太好,她能听见那边有说有笑的。
  她压低了声音:“你答应过我的,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食言。”
  他被这句话给逗笑了,亲了亲林汐洛柔顺的发,他的声音温和且富有磁性:“他们看不见。”
  “万一听见了怎么办?”林汐洛还是想让他放开她,毕竟这是在樊姐眼皮子底下。
  她怂!
  戚纪辰浅笑:“小夕落,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林汐洛盯着面前幽绿的草莓叶子出神,她害怕!
  害怕的有很多!
  她不仅怕戚纪辰的身份,还怕戚纪辰不是人的事实。
  她对他又怕又爱。
  离不开也近不得。
  因为她的眼里,脑里,心里满满的都是他,因为他与她的梦中人好像。
  甚至她有时候都会在想他与梦中人是不是就是同一个人。
  还有,她昨日做的奇怪的梦。
  林汐洛久久都不言语,戚纪辰已经见怪不怪,笑道:“你那会儿和陈小姐在聊什么?”
  林汐洛回神身,一愣:“没什么,就是这些天的事情,闲聊了几句。”
  接着,她继续摘草莓,也任由着他抱着,反正她是完全管不了这个人。
  只要樊姐不看见就好。
  很快,她摘了满满的一篮子。
  但是,戚纪辰仍旧从身后抱着她。
  她皱了皱眉,她的下半体已经蹲的发麻,林汐洛低声唤了他一声:“戚纪辰?”
  “嗯?”
  “我脚麻了。”
  他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发,快速站起来,林汐洛本想站起身,却没有想到,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呢,脚下一腾空,差点把手中满满一篮子的草莓给翻掉。
  幸好她反应快,手中的篮子一稳才没有打翻掉。
  万一翻了,她还得去重新摘。
  她的另一只手下意识勾上了他的脖子。
  没错!
  他毫无预兆的横抱起了她!
  而她措手不及!
  林汐洛无措的看着蔚蓝的双眸,那双眸里满是笑意,犹如三月醉人的春风。
  她拍了怕他的肩膀,挣扎了一下:“快让我下来!”
  她的脚发麻的像是被电穿过去一样,刺痛刺痛的,她需要走一走,缓缓这种刺痛感。
  戚纪辰没有理她,二话不说,长腿一迈的就往菜棚里的最后面走去。
  “戚纪辰,快放我下来,脚麻。”她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说话的语调不免有些提高。
  这次,他终于有了反应,脚步一顿,蓦地就吻了一下她的眼睛:“小夕落,你再这样大声,相信我,樊姐会过来的。”
  他的语气极其温柔,像是六月的雨般,但是每个字都透出威胁的气息。
  比他冷着脸说话更可怕。
  林汐洛尴尬的低下了头,抿了抿唇。
  很快,他将她抱到了这菜棚的终端。
  那里有一套白色的桌椅,像是木质的。
  平常是陈妈干活累的时候休息用的。
  他坐上去,而他并没有打算放开她,她就这样顺势坐到了戚纪辰的大腿上。
  她疑惑的看着戚纪辰,只见他将她手中的篮子接过来放在桌子上,俯身就要脱掉她的鞋。
  林汐洛的脚下意识的往回缩了一下:“你干什么?”
  戚纪辰将她的脚腕抓了回去:“你的脚不是麻吗?”
  林汐洛瞬间脸上落下三条黑线。
  脚麻走走不就好了?
  她想起前几天她穿着高跟鞋脚疼,而他这家伙就不让她坐,最后也是这样把她的鞋脱了给她按摩。
  但是,那可是真疼啊!
  脚底的穴位是最多,捏起来也是最疼的,她可不敢让一个堂堂董事长来给她捏脚。
  她可受不起。
  故意的吧这家伙!
  在戚纪辰准备给她脱鞋的那一刻,林汐洛急忙抓住了她的那只手,讪讪的笑了笑,旋即扒拉开戚纪辰的手,迅速站起来。
  戚纪辰倒是没有禁锢着她。
  她讪讪的笑了笑,头摇的和个波浪鼓似的:“不用了不用了,我脚不麻了……不麻了……”
  戚纪辰邪邪的勾了勾嘴唇,俊秀的眉毛一挑:“小夕落,你这样欲擒故纵可是个不好的习惯。”
  欲擒故纵?
  林汐洛霎时间就不明白戚纪辰这句话是什么个意思。
  懵懂不解的话语,好像隐藏着一种含义。
  她还是讪讪的笑着,脚下一挪,乐呵呵的笑了,小心翼翼的拿起桌子上一篮子的草莓,迟缓的开口:“那个……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说罢,她转过身,急匆匆的样子。
  戚纪辰不紧不慢的起身,伸手抚了一下身上的褶皱,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特意迈小了步伐。
  他突然想起了她十八岁的时候,她在给他表白之后害羞匆忙离开的身影。
  那时的她青葱朝气,犹如初升起的朝阳。
  他至今记忆犹新,在她成年生日的那一晚,伯父和伯母正好出差都不在,他和聂言给她过了一个生日,在聂言收拾东西去了厨房之后,那女孩子轻轻的拉着他蓝白色校服的袖子,微微低下头,小心翼翼的说:“哥,我有件事想要对你说。”
  那时,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忽然两只手轻轻扒着他的肩头,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哥,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