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诡异

  看着端起酒碗的阿塔摇摇晃晃,眼神迷离,我暂时将这个疑惑压在心底,与他继续拼酒。
  “不……不行,我要……”刚跑出去两步,阿塔“呕”一声就喷了出来。
  看着阿塔大醉,我心中的疑惑再次升起,我怎么没事?
  就在我满腹惊疑,想着这到底怎么回事时,村里的族长拉善,也就是招待我们的那个白胡子老人,忽然大声说:“开始!”
  “开始?开始什么?”我一愣,只见黑暗中忽然走出一个近乎赤身果体的女人。
  她上身穿着一件像是羊皮做的坎肩,腰腹大露,只护住了重要部位,其实我依然能看见她的胸部,因为很大。
  下身围着一件也像是羊皮做的裙子,裙子超短,她蹦跳间,我甚至都能看见她的屁股。
  看到这样一副场景,我脸顿时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说实话,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劲爆的场景。
  已经步入青春期的我,虽然对异性有些萌动,但那些想法顶多就是萌芽而已,甚至连萌芽都算不上。
  现在猛地见到这样的场景,我只感觉自己脸红心跳,赶紧将脑袋低了下来。
  但我还是忍不住偷偷朝那边看去,还好旁边的村民不知为何非常的严肃,全然没有注意到我的举动。
  否则叫人发现,那我可真是要丢死人了。
  那女的进场之后也没说话,就这样一直围着篝火蹦蹦跳跳,嘴中好像还在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忽然,她抽出火堆中的一根火把,举着在村民身旁快速跑动起来。
  火把在村民头顶掠过,很快到了我的跟前,我下意识的抬头,一双涂着各种颜料的大腿从我眼前一晃而过,而且我好像还看见了……
  这一刻,我只感觉心跳瞬间加速,气血上涌,可就这时,族长忽然大喊一声:“上祭品!”
  “上祭品?”我一惊,赶紧打消心中杂念,正襟危坐朝族长那边看去。
  场地中间的篝火越烧越旺,黑夜中给人一种莫名的希望和安全感,几个年轻人抬着一只羊缓缓走了进来。
  接着另有几人抬着一大木方桌到了篝火旁边,那只羊也随之放在了桌子上。
  我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要干嘛,忽然我心中一凛,这羊不是白天吊死在树上那只吗?
  也许是死的时间太久,羊的身体看起来极度僵硬,火光摇曳间,死羊暴突的双眼和耷拉的舌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夜,突然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诡异的味道。
  忽然,所有村民“哗啦”一声全都朝着死羊跪拜起来。随即那个女人再次蹦蹦跳跳,嘴中念叨的声音也比之前大了许多。
  我吓了一跳,赶紧看向北风,见北风面色如常的坐着,我也就没有动作,静静坐着。
  不知何时,跪拜的村民忽然齐声大念起来,他们念的是方言,我也听不大懂,只能默默坐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样庄严的场景足足持续了十多分钟,他们才停歇下来。
  然后,那女人指着死羊说了句什么,几个青年便抬起死羊,直接将其扔进火堆。
  “砰”一声,火星四溅,“噼啪刺啦”之声不绝于耳。
  随之一股骚臭味传来,我捂着鼻子看向北风,想要离开,但北风目光深深望着火堆,好像思索着什么,我也就只能作罢。
  对于空气中弥漫的羊骚味,村民们好像并没有觉得不适,又开始活跃起来,拼酒的拼酒,跳舞的跳舞。
  最后,我只能大口大口喝酒,以求冲散鼻间那令人作呕的气味。
  也不知什么时候,这场盛大的招待会终于结束,我和北风回到了族长家里。
  族长喝的有点高,一直胡言乱语,由于他说的方言,我也听不懂,便没有理会。
  但进门时,他不知胡乱说了句什么,扶着他的几个青年神色忽然一变,赶紧说了句,“叔,你喝多了,”便将他扶进屋子。
  看着他们神色间略显慌张,我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问,毕竟我们就只是借宿一晚,其他的事和我们没有关系。
  简单收拾了下,我和北风回屋睡觉,一天的疲累随着睡梦消失不见。
  我睡的很沉,不知什么时候,屋外突然传来几声刺耳的怪叫。
  我猛地睁眼,屏气凝神,仔细聆听起来,但刚才那刺耳的怪叫声已然消失不见。
  我皱了皱眉,看向窗外,天还没亮,外面漆黑一片,但我确信自己刚才绝对没有听错,否则我也不会惊醒过来。
  那声音很怪,不知道怎么形容,有点像是婴儿的啼哭声,又有点像是山羊的嘶叫。
  我摇摇头,准备继续入睡,心想也许是自己睡的太沉,刚才那声音或许真的就只是山羊叫了几声罢了。
  可我刚躺下身子,那怪异的刺耳叫声忽然又传进耳朵,我浑身一凛,这次听得异常清楚,绝不是什么山羊叫声。
  我深吸口气准备叫醒北风,突然,院子里“唦唦唦”的传来一阵脚步声。
  接着“吱呀”一声,院门好像轻轻打开,有人走了出去。
  我心中一跳瞬时觉得不对起来,刚想叫醒北风出去看看,谁知我一扭头,他人已经站在了炕头。
  这一下,吓的我心脏都几乎蹦出了嗓子眼,看着他一本正经的等我下炕,我只想大骂,但最终还是没敢骂出口。
  心中埋怨了几句,我穿好衣服下炕和他一块悄悄出门。
  院门果然开了一条缝,我回头望了一眼族长的屋子,黑漆漆的,但屋门半掩着,不用想刚才出去的人应该就是族长了。
  其实这院总共就住了我们三,所以不是应该,而是肯定,刚才出去的人肯定就是族长。
  至于他的老婆孩子,他当时说出去打工了,我们也就没再多问。
  出了院门,夜光下一佝偻的身影正朝后山方向快速走去。
  我和北风快速跟上,但也没敢跟得太近,就这样不远不近紧紧跟着。
  我有些不明白,这大半夜的他不好好睡觉,跑后山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