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封锁岁月里的我们
连木将桌子上的冰淇淋拿起来放到他桌子上。
“你不吃这个那喜欢吃什么？”顾胺凡皱着眉头，有些委屈的反问。
“对啊，连木，很好吃的，哈密瓜味呢！”顾一珂舔了舔唇边的冰淇淋，顽皮纯真的笑着。
“我……我不吃。”连木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最近顾胺凡很是反常，老是拿各种吃的给她。果冻、辣条、糖果、饮料……不过她都一一回绝或者分给其他人了。
“给你你就拿着啊，等下它都化了。”顾胺凡有些急了，她怎么就这么见外，不管什么一一拒之门外。
“你吃吧。”
顾胺凡看着回到位置的某人，揉了揉太阳穴很是头疼。
“哎，我说要不你就直接表白嘛，说不定就答应了呢？”顾一珂咬着冰淇淋，走过去用手肘碰了碰他，规劝道。
“你不是说她喜欢吃这吃那吗？怎么我买这买那她都不要，你别告诉我是你想吃？”瞪着眼前出馊主意的人，顾胺凡有点气恼。
“当……当然不是咯，她真的喜欢吃。人家这不是腼腆吗？或者是木，你知道的她有多木讷。”顾一珂赶紧解释。
“那倒是，的确很木，向她名字一样。”
顾胺凡暂同，忍不住弯起嘴角，偷偷瞟了眼趴在桌子上写作业的某人，他揉了揉眉间。
好像自己都要被感染了。
……
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起，教室里一阵哗然，学生们一个个收拾东西离开。
“连木，我们走了哦，你一个人回去小心哦。”浅静等顾一珂收拾完，两人背着书包和她告别。
“恩，好的，明天见。”连木向她们摆摆手，继续趴着做自己买的习题。
教室渐渐安静下来，隔壁也传来了关灯锁门的声音。写完最后一个数字，连木伸了个懒腰，摸摸手臂有些冷，开始套校服外套。
“咦，你怎么还没走？”余光撇见前面那个趴在桌子上的身影，连木有些疑惑。
许是听到了她的身影，他挺起身子揉了揉眼睛，眯着眼，睡眼朦胧的转身。
“恩？你好了？”许是睡久了，声音带着哑。
连木没想到他回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应什么才好。
难道他在等自己，怎么可能？
“走吧。”顾胺凡把桌子上的外套捞起，起身甩了一圈利落的套在了身上，跑到后面去按电灯。
“哦好。”连木飞快的收拾了书包。
关灯，锁门。
整幢教学楼都黑乎乎的，人去楼空，脚踩在楼梯上的回声都特别响，以往连木回去的都比较晚，在黑乎乎的楼梯间走总是有些恐慌。
但是今天那份恐慌孤寂倒是不存在了。
“你以前都这么晚回去吗？”
顾胺凡走在她的左边，一脚一脚的往下踩着楼梯。
“恩，反正也不急。”
“你不怕吗，这么黑乎乎的，看过乡村教师吗？”
顾胺凡幽幽的声音传来，连木心里咯噔一下，心跳加快了。
“顾胺凡，你怎么这么讨厌，你干嘛吓我。”
恼怒的骂了一句，却听到旁边那人欢快的笑了起来。
“你这样讲我明天都不敢回家了。”连木嘟了嘟嘴，脑海里一直浮现当年看过的鬼片乡村教师里，那可怕的教务处。
“要不，我送你？”
“不要！”
“叶连木，到教务处来一趟！”他押着嗓子，突然低沉出声。
“啊！”
连木大叫一声，被他忽然做出的动作吓了一跳
“顾胺凡，你干嘛！”
“还是我送吧，看你这胆子。”顾胺凡哈哈的笑着，得意洋洋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们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宿管阿姨在般铁门，连木赶快催促旁边的人。
“好了，你快跑，那老师要锁门了。”
“恩，那我走了，你小心哈。”顾胺凡笑嘻嘻的又揉了下她的头发，然后转身飞一般得向宿舍门口跑去。
连木看到宿管阿姨一脸严肃的和他在讲些什么，他殷勤的点了点头，甩身泥鳅一样滑了进去，还不忘和她扬扬手。
连木看他那滑稽的样子，莫名觉得好笑。
……
中午，连木三人去食堂吃饭，顾一珂盛了一碗汤坐到了她对面，开始努力扒饭。
“一珂，你这么急干嘛，吃这么快。”浅静咬着嘴里的鸭骨头，看到她如狼似虎的扒饭，忍不住问了句。
“赶快吃饭，等下有场大戏要上场。”她头也不抬，直接将嘴巴凑到铁盘子上，握着筷子急速的将米粒和着汤水往嘴巴里赶。
活生生像个女汉子，一点没有女生的矜持感。
两人被她拉着往学校操场跑。
刚到后门，就看见跑道右侧的老树下围了一群人，里里外外的包了好几层。
操场的角落旁边三三两两站着围观的学生，正对操场的教室窗户前也是人头挤挤，伸长脖子向下张望。
顾一珂拉着她们靠近了那一拨人，连木和浅静没敢往前挤，顾一珂放下拉她们的手，让她们在旁边等着，自己像泥鳅一样溜了进去。
良久，被包围的中心一阵喧哗，偶尔有怒骂大叫声传来，透过人群缝隙，偶尔能看到挥舞打斗的身影，包围的人群都往外退了退，喧哗吵闹怒骂声一声一声的传来。
这是打起来了
里面传来霹雳啪啦搏斗的声响。
忽然有人叫了声老师来了，人群顿时散开，被围在中间的人顿时出现在了大众面前。
两拨人，互相对峙着。
此时两方的人都衣衫不整，满脸通红，一个个满目狰狞瞪大眼睛互相对峙着，气拔弩张，谁也不让谁。
连木要转身走的时候往那撇了眼，然后在两对对峙的人群中，她看到了她的前同桌，顾胺凡！
他还穿着校服外套，拉链拉到了腰部，松松垮垮得，露出了里面黑色的短袖。
此刻他的手正按着旁边的余留发，男生满脸汗水，双目通红，颤抖着身体就要往前冲。
余留发不断的竖起食指指着那波人，暴怒的嘶吼，往前倾的身体不断被他往后拉。
双方又开始剑拔弩张，气氛紧张起来。
混乱中，连木看到顾胺凡脱下校服猛地甩在了地上，两拨人才微微安静了下来。
只见他走上前，仰着头指着对方一个人说了句什么。
然后双方慢慢分开散去。
连木看到顾胺凡捡起校服，甩在了肩膀上，板着脸拉着余留发往另一条小道离开，而在他们离开的瞬间，两个胖乎乎身材的教育处主任，气喘吁吁的从另一侧赶过来，拉住旁边的学生询问什么。
顾一珂在他们散开的时候跑了过来。
“一珂，发生什么事情啦。”浅静待她跑过来，就按住她肩膀好奇的询问。
“一边走一边说啊。”
听一珂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通后，她们才了解到，原来这是一场年级斗殴。发生在初二和初三男生之间。
说到这事，还得从几天前，余留发的事情说起。
余留发在食堂打饭的时候瞧上了排在他右侧的一个初一的女生，没耐住跑去问了她的信息，加了扣扣号。平时就有的没的开始聊起来了。
几天前女生发扣扣跟余留发抱怨。原来这两周刚好轮到她去检查卫生，这次分到了初三部。
女生去检查卫生时，经常被一群男生调侃，特别是有几个班，男生喜欢聚在走廊上，靠着栏杆向她吹口哨，甚至有几个还拦着她不让她出去。
一来二去，女生有些惧怕了，就和余留发抱怨了这件事情。
余留发一听，二话没说提出下次和她一起去。
于是一天中午他就陪那女生去了初三部。只是没想到被一个男生调侃她带了个小保镖过来，还很过分的靠在栏杆上说着难听的脏话。
他以为余留发也是个懦弱的主，跑去施压性的按住他并拍了拍他的脸。
哪知道他并不是个小白兔。
甩手给了对方一个拳头，打得鼻血当场就喷洒了一地。
旁边的几个男生顿时就扑上去对着他一顿乱揍，余留发再强也弄不过一群男生，被死死按在地上，被那个挑事的男生踢。
女生当场吓傻了，跑下去刚好看到打完篮球的顾胺凡一拨人……
他们几个冲上楼才给余留发给捞回来。
后来，当天就让人把那肇事者骗了出来给暴打了一顿。
连木想到上次中午看到他们一拨人熙熙攘攘讨论着什么“打的看见他们就跑”来着。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可是哪有那么简单啊，初二的打了初三的，初三的男生哪会这么大度，当晚就给他们下了战书。”顾一珂挑眼，一副说书人的样子，继续比划着手说下去。
“那男生回去就找了初三部几个很混的男生，他们当场就咽不下这口气，跑去给余留发下了战书。”
“余留发也幸亏有顾胺凡这几个够义气的兄弟，在他有些后怕的时候，当场就一声不吭的给接了下来。”
“顾胺凡接下战书后，看了一眼余留发低着的头，一脸鄙夷的哼道：“怕什么，当时打人的气势呢？””
顾胺凡这人狐朋狗友很多，给他叫人，从初二初一到社会混混。也给初三的几个熟人打好招呼让他们别管这事。
上上下下都打点好后，就有了今天这一幕。
“顾胺凡也是帅的，你没看到刚刚哦，他就站在余留发后面，一副放大胆子干，他敢打你一下老子还他几十下的样子。啧啧……”
连木听着她眉飞色舞的形容着，突然有些替他担心，这种聚众斗殴被老师发现处罚肯定不小吧，之前他就已经不止一次受过严重警告处分了，再下去会不会……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对的，这种大事就如大火一般，风一吹的传了出去。
连木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那一帮人被拉去教育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