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人性照妖镜 下

  她回身努力推开那温暖的胸膛,有些无奈地开口,声音沙哑道:“今天的事,我们都太冲动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罗耒暧昧地盯着她被啃咬地红肿的嘴唇质疑道。
  “你有女朋友,我也已经有人了。”脉脉不管他的话语,低头道:“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你有男朋友了?是刚刚那家伙?”罗耒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脉脉点点头,又接着摇摇头道。“我是有男朋友了。不过不是刚刚的那个人。”
  罗耒在听到脉脉说到男朋友的时候,有片刻的失神,但又接着斩钉截铁地道:“你撒谎。”
  脉脉抬起头道:“我没有撒谎,我是真的有男朋友了。”
  罗耒却对她的这番说词嗤之以鼻,“你有男朋友还会大晚上的跟别的男人出来鬼混?怕是你'客户”吧。”他把客户这两个字咬字很重,似乎笃定了何脉脉就是出来卖的。
  “我是真的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想的这么龌龊。”何脉脉气氛地抗议道。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需要出来处理?”罗耒接着追问。
  脉脉却是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若是撒谎说我需要找导师,但是自己现在不读研究生,找什么导师?这种事情他一查就能知道;实话实说,说自己休学了两年,一来罗耒不一定会信,二来即便是信了,罗耒也会接着追问为什么休学?思来想去,脉脉既不想骗他,却又找不出合适的说辞。
  “怎么,编不出来了?”罗耒又欺身向前,快要压到脉脉的胸器了。
  “我没有撒谎,我是出来跟自己的导师吃饭的。”何脉脉伸手推开他道。
  “导师?你是在逗我吧,就刚刚那个小白脸?你骗人也要动点脑子。”罗耒嘲讽的语气十足。“你还是那么爱撒谎。”
  “我没有!”脉脉被他气得真想大嘴巴子扇他。其实一切都没有变,他还是那么的毒舌,看不起自己,只是自己没有像以前那样的软弱,或者说没有像以前那样的爱他。
  “没有撒谎?你还记得,你答应过顾月的事情吗?”罗耒又是一招擒拿手,将脉脉正面朝下压在了门上,靠近她耳朵道:“你骗我们,骗的好苦呀。”脉脉突然沉默了。
  “若不是你隐瞒事实,我又怎么会跟你这种人在一起那么久?”罗耒的语气里似乎只剩下了厌恶。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罗耒伸出舌头开始轻吻脉脉的耳垂。即便时隔这么久,他仍旧清楚地记得她的软肋在哪里。
  脉脉突然没有了反抗的勇气,她记起了高二那年发生的所有事情,那些事,有些看似微不足道,却无形中彻底改变了她和罗耒,还有顾月三个人的命运。
  那时的罗耒意气风发,相貌出众,是整个学校的校草。加之家境阔绰,成绩优异,为人热情大方,擅长打篮球。毫不夸张的说,他是当时整个学校所有女生的梦中情人,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这样的人,从小就是人群的核心,是人群中最亮的一颗星。
  更让人嫉妒的是,他与当时的全能校花顾月谈恋爱,两人谈恋爱虽少不了你侬我侬,但更多的却是互相激励对方学习,两人也总是名列学校前十。因而即便是当时抓早恋的老师,对他们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两人家境相当,顾月的父亲当时是区里的二把手,而罗耒家庭则是当时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这两人在一起真是天作之合。
  当时的何脉脉在班级学习算是前列,加之她为人不拘小节,也招揽了几个死党,在班级总体混的还不错。她与罗耒和顾月不过是点头之交,各人有各人的圈子。
  那时的她对罗耒充其量是有好感,对于长得好看的人的那种好感。那时的她,因为母亲加班,很少能够准时来接她,因而每天放学后,都选择在教室里写完作业。
  一日,像往常一样,她在教室一个人无聊地写作业,顺便欣赏夕阳的余晖。奇怪的是,罗耒却也一直没有离开,直到他隔壁班的小女友顾月来到了他的身边。两人并排坐在前面写作业,顾月只能看得见他们的后背。却能够清楚地听到两人在谈论一些学校的琐事,互相讲讲作业,聊聊天,说到不好的事情,还会互相打打气。
  说实话,他们这个阶段的少年,其实异常的孤独,他们不同于小孩子的无忧无虑,也不同于成年人有自己的娱乐方式。在迈向成人世界的过程中,在枯燥无味的高中生涯中,有这样一个人始终陪伴,至少给孤独的心灵一些慰藉。
  也就是那天,脉脉突然心生羡慕,羡慕那对在夕阳下互相逗趣互相鼓励的情侣。也就是在那天,她突然思考起恋人的含义,一向孤独的她,在那一刻,也感觉到了温暖。有时候,一个不经意的改变,却会影响很多。
  后来的日子,教室里还是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她。她却总是在回想,若是也有一个人能够在我旁边陪我写作业,陪我一起聊天,一起吐槽生活的无趣,一起分享生活的美好,该有多好。
  时间就那么一天天过去,直到那件事情的发生。
  那日,一向准时的罗耒一直没有出现在教室,早上没有露面,下午也没有来上课,甚至没有听老师说罗耒请病假。班级的同学议论纷纷,却只能猜测他可能是生病了。
  第二天,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来。罗耒的家里出事了,还是最让人不齿的桃色事件。罗耒的母亲出轨他父亲的生意伙伴,这件事被他的父亲当场撞见。一时间,消息像长了腿一般飞到这个小县城的每一个角落。风言风语随即而来,连在象牙塔里的学生们都指着罗耒空缺的座位指指点点。甚至有人猜测罗耒不是他父亲的亲生儿子,一时间,天之骄子成了众人所不齿的野种。母亲不贞,孩子的血统自然会第一时间受到怀疑。
  何脉脉听到这个消息时,正是有几个同学在小声质疑罗耒的身份。“别说了,毕竟同学一场。”她还是开口了,大概心底里出于对罗耒的维护。几个同学知趣的缄口不言。
  没想到,第三天,事情越演越烈,何脉脉来上学时,听到了一个更大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