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亲身父亲 下

  顾月自上次逼迫何帆给她报仇之后,便一日日催促何帆加紧步伐。何帆那边本打算等到属下彻底查到何脉脉及其母亲的消息后,再做打算。
  不料,顾月竟是日日催促,大有一副何帆一日不替她报复,她就一日不会善罢甘休的模样。
  相比收她做何家的干孙女,何帆还是更情愿先放出点迷雾,让顾月将注意力集中到这上面去。
  故而,那个孩子的亲生父亲一在网上发声,顾月立马了解到了。
  那人在采访里说了,自己的诉求只有一个,就是要回自己的孩子,以作为对孩子已故母亲的一种祭奠。
  若是莫氏坚持不跟他商讨孩子的归属问题,他不排除用法律问题来解决,并声称,他知道孩子现在在莫总前妻那里,他手中掌握着莫总前妻的一切消息,现在之所以没有爆料出来,就是为了给对方一个洽谈的机会。
  其实这也是何帆的主意,先试探一番,给对方还嘴的余地,最好这件事拖的越久越好,让顾月将精力都放在这上面,他好浑水摸鱼。
  本来这人现在跳出来,首先是为了跟莫氏谈判,也存了想要敲诈的打算。
  但不成想,莫氏居然当做没有看到这条消息,在网上装死。
  这人等了一天,吃瓜群众都看腻了,开始骂他是为了出名,诋毁莫氏的名誉。
  这人本就是何帆找来威胁莫子璟的,既然对方不接茬,他自然也不能闲着。
  晚间便开始放自己与女友的合照,述说自己是多么疼爱女友,不料对方因为生娃竟天人永别,孩子也被他人抢走。
  开始塑造一副痴情爱妻爱子的可怜形象。
  死者为大,加之孩子是无辜的,网民们即便不相信,也不愿意去诅咒这样一个可怜的男人,而是纷纷喊话莫氏出来回应。
  莫子璟从知道这件事开始,就一直关注事情的发展。
  在看到网络舆论在没有等来莫氏的回应,而将一切当作莫氏默认时,孙正宁有些沉不住气了。
  “老大,要不出手吧,我这边反击的资料收集的差不多了。”孙正宁提议道。
  莫子璟摇摇头,“还不到时候,你急什么?”他反问道。
  孙正宁顿时噎住了,慌乱地道:“我没急……就是见不得这小子说胡话,明明要成家了,孩子也快两岁了,还装什么纯情少男。”
  莫子璟深深地看了他一样,没有说话。
  孙正宁却是被看出了满头的冷汗。
  莫氏的没有回应,加剧了事件的发酵,等到那人开始爆出莫总的前妻,是一个叫何脉脉的女士时,整个新浪微博,因为这一个人,居然直接瘫痪掉了。毕竟,大家都对莫总神秘的前妻充满了无尽地好奇。
  认识脉脉的人中,也就数赵轩微博刷的最勤。看到这条消息的他将之前莫总前妻爆出来的那张照片上与脉脉同款衣服的事件做了总结推理,得出惊人的结论。
  何脉脉,怕就是那个网上众人好奇的莫氏前妻。
  无论如何,他要去打电话询问一番。再赵轩一番逼问之下,脉脉终于是松口承认了自己与莫子璟的身份。
  得知何脉脉的前夫确实是网上流传的莫氏掌门人时,赵轩的一颗心彻底沉到了无底深渊。
  曾经的他还在为自己的“小康”家境沾沾自喜,却是不知,小康在她面前,怕是提鞋子都不够格。
  生平第一次,他因为自己的家境开始感到自卑。
  就这样,脉脉在对方已经在网络上爆出了自己的名字时,才终于是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存在。
  在她与妙姐接触的时间里,她从来没有听妙姐提起过孩子的父亲。脉脉不是个多嘴的,她既然不提,她也从来不会主动去问。
  包括妙姐临终前,也没有对她透露过孩子父亲的一点一滴。只是叮嘱她要照顾好孩子。
  所以,脉脉的心目中,孩子的父亲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番,不知何时就会炸了出来。故而,她才主动要求孩子姓莫,甚至将监护权给了莫子璟。她有理由相信,以她的能力,若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出现时,她绝对守不住孩子。
  莫子璟,是她在一开始,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
  网上那人已经开始叫嚣,若是莫氏夫妇再不回话,他明天就会开始曝光莫总前妻的照片。之后就是孩子的照片、姓名、住址。
  何脉脉有理由相信,对方是有备而来,并且说到做到。
  她无所谓名誉与否,但小语还小,这么小的年纪曝光在媒体之下,对他是有白利而无一害。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小语。
  现在看来,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莫子璟接到了脉脉主动打过来的电话,一通他已经等了很久的电话。
  罗耒最近的时间都忙于工作,有几天忙起来,几乎是不眠不休,丝毫没有爱惜身体的想法。总之是全部的身心都扑在了工作上。
  外人看来,以为罗耒是怕辜负了主管的信任,故而加倍干活来巩固自己的势力。
  罗耒却是有别的想法,他心底暗暗打算,干完手中的这个活,他便请假一段时间,去找私家侦探找找自己那个所谓的母亲。若是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后,再做打算。
  当年那个女人在父亲自杀后,连夜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与她的姘头私奔。
  罗耒得到消息的时候,已是人去楼空,父亲离世。
  他的脑海中,最后一面见她,还是早上出门时,她化着精致的妆,穿着得体,笑吟吟地对自己道:“注意安全。”
  他如同所有的高中生一般,一边贪恋着母爱,一边又有些不耐烦于母亲的唠叨。便挥挥手出了门。
  没成想,那竟是后面的几年里,两人见的最后一面。
  无数次的夜里,他总会梦见那个平常的早晨,那个一贯温柔的好妈妈,对所有人都笑吟吟地好妈妈,在他转身的时候,面部化作一只可怕的厉鬼,想要吃掉他。
  每每被吓醒时,他都在扪心自问,为何当初没有识别出她的真面目。
  如果可以,他想问问她,戴着这层人皮,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