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哥哥，这是娘亲在寺庙里给我们求来的平安符，你一只我一只，真美也有一只。”说着，她把平安符放在他掌心里。
李明旭微笑着收下平安符，说：“哥哥明日打算在天仙学堂附近的小教场与公子们练习蹴鞠，若你放学了，可以和真美稍作等待，等我带你们一起回家。”
“蹴鞠？”清宝问，“你不是不想参加比赛的吗？”
“哥哥原本的确不打算参加，可是你这段时间都要去学堂……”李明旭顿了顿，“我就想着，若是参加比赛，便能时常与你一起出门一起回家。”
书里，李明旭回京不久就在父亲的建议下，辅助太子操办龙舟赛的事宜，压根没参加蹴鞠比赛。
清宝在秋千上晃荡，问：“爹爹同意你玩耍？他不是要你专心划龙舟吗？”
李明旭微笑：“他的确想我主持龙舟赛，但我找了个借口，说是二皇子早已命令我同他组队踢球。”
“好棒！”清宝开心的说，“你的选择是对的，跟二皇子一队肯定能赢！”
李明旭看着她的笑脸，心情美妙，问：“你为何如此肯定？”
“直觉呀，我第六感很强的。”清宝笑意盈盈。
“既是如此，哥哥一定全力以赴，证明你直觉没错。”
“嗯哼。”清宝说，“哥哥，我今日去寺庙时，遇见司徒云姐弟了。”
“你们如此有缘，才隔几日就又在菩提山相遇。”李明旭问，“你们可聊得愉快？”
清宝摇头：“他们说想来家里找我们玩，我说要哥哥同意才行。”
李明旭无奈一笑：“若是他们当真拜访，我岂会不带他们玩？你这皮球踢得可不行哦。”
清宝露出个小小的笑容：“明日午时，你是否与我回家吃饭？”
“不了，我打算派家丁送饭来。你在学堂那边也有宫廷午膳，但若吃不惯，也可叫家丁送饭过去，不必在路上折了休息时间。”
“那你也可以去学堂找我一起用膳呀。”
“还是不了，毕竟你们都是女子。”
“好吧，我和真美就不管你了。”清宝晃荡秋千，李明旭在一旁给她吹箫。
翌日，李氏兄妹三人一同来到了位于皇宫东南一角的天仙学堂，却在大门口与司徒姐弟打了个照面。
司徒云从轿子上下来，一眼就瞧见了李明旭。她微笑着走过去，行礼说道：“旭哥哥，郡主，好巧呀。”
清宝目光涣散，假装发呆，散发冷气。
李明旭没想到司徒云这样称呼他，他心情淡淡，拱手说道：“早安。”
司徒云问：“想必旭哥哥是来蹴鞠的？”
李明旭点头：“对。”
司徒风也上前来冲他们拱了拱手，问：“明旭大哥是哪队？”
“红队。”
“我是蓝队，陈沉教头是队长。”
司徒云微笑：“如今旭哥哥是对手，弟弟这次想赢可就难了。”
“那是自然，我哥哥肯定是冠军。”清宝摇晃李明旭的衣袖，“你快去玩耍，我也要上课了。”
“好，你乖乖的，别淘气。”李明旭温柔的说，摸摸清宝的头就要走。
司徒风拱手道：“郡主，在下也先走了。”
“嗯，你走吧。”清宝说罢，转身冲李明旭挥手。
司徒云见状，也微微抬起一只手来，小幅度的摆了摆。
李明旭冲清宝微微一笑，而后扫视一眼李真美和司徒云，大步离开了。
司徒云等弟弟也走了，转身就快步上前要挽住清宝的手臂来套近乎，却被李真美给挡住了。
司徒云忍了忍，立马就又要去挽住清宝的另一只手臂。
李真美却一把将清宝拉进怀里，说：“司徒小姐，请你离郡主远点。”
清宝呆愣，没想到李真美说话比她还直接还强硬还过分，一点也不怕惹恼司徒云。她回想一下书中女主的形象，嗯，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司徒云却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她心里气，可她不好当场发作。
清宝瞧见司徒云有点绿的脸蛋，忍住笑意问道：“司徒姐姐，你刚才想做什么？”
司徒云如何也挤不出笑容来：“刚才我有问题想问你，现在已经没问题了。”
“噢，那我们快走吧，第一天上课不能迟到。”清宝牵着李真美就要走。
司徒云却又凑了过来，说：“郡主，当日李小姐在菩提山撞碎了我的东西还打了我，你一上来就谎称我欺负了你。这件事，你不觉得应该对我有所交代吗？”
清宝说：“当日应该是你主动撞向真美的吧？你的东西掉地上没了，真美也是很抱歉的，可你命人打她却是过分了。真美最初不过是自卫，而你居然骂她，就是找打呀。她是我义妹，你欺负她就是欺负我！”
司徒云与清宝对视，一点也认不出她是印象中那个乖巧温顺的小妹妹。
“当日她背着包袱，衣着朴素，一看就是个外地平民，而你还称呼她为‘青衣姐姐’，想必你俩当时也是不认识的吧？你是如何知晓过中缘由？就凭她一面之词就判断是我错了？”
“我当时刚好在附近，早已见到你与她发生冲突的过程。我见你被她压着打，才特意凑过去想帮你拉开她。可你居然恶人先告状，想继续欺负她，我实在看不过眼，不得已才撒了谎。如今她是我义妹，是大司马小姐，你不许再欺负她！”
司徒云红着脸说：“是她撞了我还弄坏我的平安玉符，却一副冷漠自傲的样子，我看着就来气啊！可我并没打到她，反而是她打伤了我！你说，到底是谁欺负谁？”
清宝理不直气也壮的说：“我问你，你有没有派家丁去打她？你有没有辱骂她？”
“是她做错在先，我派人去抓她，让她认个错赔个罪，不对吗？！”司徒云深呼吸冷静，不想被人瞧见自己气急败坏的样子。
李真美握着拳头，忍住把司徒云打趴在地的冲动。
清宝问：“若是你和她互相道个歉，你能否不再计较？”
“我向她道歉？”司徒云冷笑，“试问当日，毫发无损还捡了你这个大宝贝的人是她吧？”
在书里，司徒云和李真美在菩提山下初遇时就结下了梁子。清宝在想，若是让李真美向司徒云道歉，司徒云日后是否就不会再针对李真美？可李真美愿意道歉吗？
皇甫娇在不远处望见她们吹胡子瞪眼，微微笑着走了过来，好奇的问：“咦？你们这是谈了什么不开心的吗？”
司徒云握住皇甫娇的手，“没有。要上课了，你快带我进去，我想和你坐一桌。”
“我也正有此意。”皇甫娇看向清宝，“你也快来吧。”
清宝点了点头，牵着神情复杂的李真美走进书房。
书房里的桌子，没有一张是空的。十几个女子，有的同坐一桌有的单独一人。
清宝看角落处有个紫衣女子正在安静的绣花，旁边刚好有一个空位。
“你去吧，我在外面候着。”没给清宝说话的机会，李真美已经走出书房。
清宝看见太傅来了，赶紧钻到角落，在紫衣女子旁边坐下。
紫衣女子看见她，笑了：“你是平原郡主李清宝，对吧？”
“对啊，你呢？”清宝觉得同桌年纪似乎比她小。
同桌刚张开嘴，大家就都立了起来。清宝也赶紧起身，学着她们的样子向太傅行礼问候：“太傅好！”
“主子们好。”太傅说，“今日上午是书法课和刺绣课，练字之前，请热烈欢迎新来的平原郡主和司徒大小姐。”
同桌率先鼓掌：“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其余女子有的脸色淡淡有的面带笑容，个个都长得清丽秀气，从金钗到碧玉，最大年龄差估计有四岁。
太傅说：“三个月后有一场大试，与以往的不同，这次考试将会在中央宫殿举行，请各位主子好好努力。”
清宝听了，非常“想念”皇帝老子。
“郡主，你很快就是公主了！”同桌笑着说，“刚才你是不是问我是谁？那我告诉你了，我叫张蒙蒙，是大将军府嫡次女，姐姐是太子侧妃。”
张蒙蒙，钟情于皇甫帅，因为嫉妒李真美而被司徒云利用，最后身败名裂而自尽。
清宝没想到自己一坐就坐到了这个可怜小炮灰旁边。她干笑一下，说：“你好呀，蒙蒙。”
张蒙蒙笑眯眯的：“郡主居然喊我名字，我好高兴。”
清宝微笑道：“既然高兴，你也喊我清宝吧，我和你做朋友。”
“真的？”张蒙蒙依然笑眯眯。
“真的，你就喊我清宝吧，不用跟我多礼。”清宝问，“你为何如此幸运，也要到此玩耍？”
“我爹上个月打赢了敌人，姐姐趁机向皇后请求，我才得以到此学习。”张蒙蒙笑眯眯的将手中的织物递过来，“清宝，你觉得我这对比翼鸟绣的如何？”
“挺好的，栩栩如生。”清宝问，“你这绣的是手帕吗？”
张蒙蒙摇头：“是香囊。”
“香囊？给自己用？”清宝眨眨眼。
“不是，送人的。”张蒙蒙羞羞的说。
瞧着她那小模样，清宝就知道她要送香囊给谁了。
张蒙蒙问：“你不好奇我送给何人吗？”
“好奇又如何，你不会告诉我的。”清宝一边说一边拿起毛笔就要写字。
“啊？你如何知晓我不会告诉你？”张蒙蒙有点委屈，“我的确不想告诉你，但你不问，我心里难受。”
“你引起我的好奇心又不告诉我，我心里也难受呀。”清宝逗她，“如若我问你，你告诉我，我就问你。”
张蒙蒙一脸纠结：“可是我不能告诉你的，可我又想你问我，我该怎么办呢？”
清宝不想她纠结，“好吧，我问你，你绣制的香囊是要送给何人？”
“不告诉你。”张蒙蒙一脸羞涩。
清宝露出个假笑，回正头来就开始认真练字。
看到清宝一点也不在乎答案的样子，张蒙蒙心里就痒痒的。她想让清宝重视一下，于是凑近清宝耳朵，悄声说：“是二皇子。”
接着，她一脸期待的看着清宝，想看到清宝或惊讶或兴奋或纳闷甚至鄙夷的神情。
清宝一脸淡然的转过头来，看见张蒙蒙那小模样就想起从前跟她分享八卦的朋友也是张蒙蒙这样的表情。她假装兴奋的问：“真的吗？你说的是那个超级帅气的二皇子？你要送香囊给他？”
张蒙蒙很满意清宝的反应，开心而又羞涩的说：“对啊，我就是要送他香囊，希望他随身携带，每日都能闻到这里面的芬芳。”
“嗯哼，挺好的。”清宝点点头就继续写字。
张蒙蒙没想到清宝居然不继续打听，她心里痒痒的，像是肚子里有东西想吐却又吐不出来，怪难受的。
“清宝，你不好奇我为何送香囊给他吗？”
清宝再次看向张蒙蒙，见她一脸期待的样子，问：“你中意他？”
张蒙蒙睁大眼，支支吾吾的撒谎：“不，不是的，我，我没有，你别乱说！”
“咳咳！”太傅在台上说，“练字需要心平气和，才能起到修身养性之功效。”
皇甫娇说：“对啊，刚才我练字时，耳边一直传来嗡嗡嗡的声音，实在烦人。”
清宝坐正身子，在纸上画小鸟。张蒙蒙也赶紧写字，写了一首情诗。
“请主子们休息一刻钟，准备刺绣。”太傅说罢，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