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65 章

  第二天。
  “欧尔麦特先生,关于艾琳的事情就拜托您了。”艾露莎站在欧尔麦特的房门口拜托道。
  欧尔麦特露出了招牌笑容,自信道:“放心吧!艾露莎少女。艾琳也是我的搭档,虽然现在也不知道她的记忆有没有恢复,但是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如果艾琳的记忆恢复,我会联系你的。”
  艾露莎鞠躬道:“真是麻烦您了。”
  说完,艾露莎抬眼朝房间内看了一眼后,便转身离去。
  那晚,温蒂并没有将她和艾琳之间的关系告诉欧尔麦特,只是大概讲了一下艾琳是帝国的人,可能也是因为魔力振幅过大的因素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很有可能艾琳会知道怎么回去。
  房内。
  艾琳有些迷茫的睁开眼,身体还残留着因为魔力暴走而出现的疼痛感,可能是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艾琳抬手挡在眼前,蹙着眉想要坐起,却被欧尔麦特扶了起来。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艾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欧尔麦特的房间,还有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想到这儿,艾琳有些焦急的问道:“俊典,我是不是又伤人了?昨天的那个孩子没事吧?”
  此刻的欧尔麦特已经变回了真实的样子,本来他以为艾琳昨天是因为恢复记忆才暴走的,现在一看,这个样子和当时刚认识艾琳是一样的。那时的艾琳也是非常畏惧自己的力量,一开始连房门都不敢迈出,永远在担心自己是不是伤人了。
  他当时也是因为艾琳的这个性格才一直呆在英国,一直到艾琳恢复,能够顺利的运用自己的个性后,才放心的离开。等到再见之时,她已经是位非常优秀的英雄了,后来他们还成为了搭档,虽然这件事鲜少有人知道罢了。
  “没事,温蒂少女什么事都没有。”欧尔麦特笑着回答道。
  艾琳看到这个熟悉的笑容瞬间放下了心,她相信欧尔麦特,眼前的这个人绝不可能骗她的,一如当时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危险人物时,只有他坚定的站在她面前,将她从那片深渊中拉了出来。“是吗,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等到艾琳彻底放松下来,她这才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俊典,我在失去意识前,好像看到了一个人,那是个和我很像的女孩。你有看到吗?那个女孩你认识她吗?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对我一定是位非常重要的人。”
  “这个……”欧尔麦特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说,告诉艾琳那个女孩和她曾经是敌人关系,这怎么可能,万一再打起来怎么办。不过,总感觉艾露莎少女和艾琳好像啊。“那个女孩叫艾露莎,目前是我们学校的助教,但是现在因为一些急事要处理,现在不在校内。”
  “艾露莎……”艾琳听到这个名字,喃喃自语。她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断的浮现在眼前,但是却怎么也看不清。
  看到艾琳仅仅是听到名字就蹙起了眉头,欧尔麦特急忙转移艾琳的注意,“艾琳,这次回来是有什么是吗?”
  “?”艾琳果然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出身来,面对欧尔麦特的时候,她总会露出笑容,“不,这次是因为休长假的关系,怎么?我不能来吗?总是不顾自己身体乱来的NO.1英雄。”
  最后的一句话被不断拉长,微妙的语气加上那怎么看都有些危险的笑容,欧尔麦特下意识就要站起身来,挺直身体以示自己良好的工作态度。
  但是还没站起就有一口血吐了出来,艾琳习以为常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递给了欧尔麦特,在得到欧尔麦特的“谢了”后,无奈道:“你要是真的想要道歉,就停下手上的工作,我一定能找到帮你的办法。我有预感,在我失去的记忆中,一定有帮你完全治愈的能力。”
  “不,你了解我的,如果要停止,早在五年前就停下了。现在,社会还没有可以继承和平的象征的年轻人出现,我还不可以倒下。”欧尔麦特笑着将话题从这有些僵硬的话题转开,“既然这样,要来帮忙吗?现在学校正因为学生们入职体验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
  “唔…那你知道那位叫艾露莎的女孩什么时候回来…”艾琳想到学校就会想到艾露莎,朝欧尔麦特询问道:“我对那个孩子有些在意。”
  “艾露莎少女应该会很快就会回来吧,正好,你可以在学校等她。”
  “嗯。”
  ————
  另一边,死柄木吊终于在AFO的牵线下见到了那位英雄杀手,那个号称能成为他成员的人。
  “你是说,这个小鬼就是能够和我并列的人。”声音沙哑至极,就像是断了弦的大提琴,语气中充满了蔑视,哪怕在他面前的是曾经的黑暗帝王,他都不会另眼相待。
  如果说死柄木吊给英雄杀手的第一映像是个任性且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的话;那么,对于死柄木吊来说,眼前的英雄杀手也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
  除了那一身宛如刚从那个血池爬出来的凶煞之气,死柄木吊是真的不认为这样的人会是那个让老师赞扬有加之人。
  这次的见面并不是什么友好见面,应英雄杀手的要求,两人在房间里谈话,最终他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一个认为欧尔麦特是真正的英雄;另一个认为欧尔麦特才不是英雄,只有艾露莎才能担当起英雄的称谓。双方都是认死理的人,以致于最后大打出手。
  二人均有损伤,不同的是死柄木吊完全是被英雄杀手打伤的;而英雄杀手确是被后来察觉不对的AFO所伤。
  特别是在那之后,英雄杀手居然还挟持了死柄木吊,可能是因为在死柄木吊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在英雄杀手快要离开的时候,在死柄木吊的耳边低语一句“你这个小鬼,最好还是离开这个肮脏不堪的巢穴吧,你的眼中闪现出的光芒和这里的家伙完全是两个层次的。”
  说完,英雄杀手便逃离了这里。
  来自敌人的劝告,再加上这样相似的话让死柄木吊不由的想起了欧尔麦特,这更让死柄木吊感受到了羞辱,抓狂得朝自己的老师强求着一定要抓到英雄杀手。
  而AFO也对这个英雄杀手气愤不已,没有眼色也就算了,居然还在他的地盘上挟持了自己的弟子,这让近些天来一直碰壁的AFO更加气愤不已,立刻下令,势要查出英雄杀手下一次出没的地方。
  正是因为AFO这一几乎对他来说是自负至极的举动,让这么长时间一直找不到AFO藏身据点的百药棉一众发现了异常,百药棉知道艾露莎正在为死柄木吊的事情发愁,立刻让千目跟踪这件事,确保找到死柄木吊的踪迹后再告诉艾露莎。
  ————
  另一边,经过雄英体育祭,和绿谷出久的一战后,轰焦冻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畅快的快感,大脑里没有任何的顾虑,没有自己那个几乎破碎的家,没有令他厌恶的父亲。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为自己而活的自由感。
  在那之后的比赛,他陷入了无限的纠结中,不知该如何是好,在和纳兹老师深谈过关于个性婚姻的事情后,纳兹老师陷入了沉思,莫名的问了一句“焦冻,你是说安德瓦已经由七八个月没有回去了?”
  “?”
  那时的他并不明白为什么纳兹老师会突然问这么一句,但还是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看见纳兹老师面色凝重的站起身来,走向了门口,就在他疑惑的视线下,纳兹老师转头笑道:“你问我是不是个性婚姻?我可以告诉你不是,但是,照你的说法,我和你还是相似的。”
  “如果说,你的出现是因为安德瓦的渴望;那么,我从某种程度上和你是一样的。因为我也是因为一个特别笨的家伙为了一个特别傻的目的才出现的,但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个性婚姻。”
  那时的他更疑惑了,然后他就听到纳兹老师依旧用着那平时开朗至极的声音说着让他心惊的话语,“按照你们这里的话,我是被创造出来的,有点像是人工实验的感觉。”
  “那……”那你为什么还能这么笑,为什么还能这么开心,难道你不恨吗?
  他当时有无数的话想要问,但是却又不知道这么问。但是所有的困惑,迷茫都在纳兹老师灿烂至极的笑容下烟消云散。
  “是的,这样的我们确实是为了一个目的而出现的。但是,我们并不是没有情感的武器不是吗?拥有着情感的我们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再是为了那一个目的而出现的了。”
  “可能是来自陌生人的惊叹,可能是来自朋友间的赞美和陪伴,更可能是来自家人的期盼,还有自己的梦想。而这一切美好事物的到来不都是归功于那个最开始渴望我们出现的人吗?虽然可能在这中间发生了很多不可挽回的悲伤,但是只要爱着的家人还在,再多的悲伤都可以变成欢笑,不是吗?”
  纳兹想到了许久未见的家人,难免开始有了些自说自话了起来,等他自己缓过神来,就看到轰焦冻蹙着眉,满脸上都写着“困惑”,不禁让他失笑的走了过去,抬手揉了揉那发色不一的脑袋,“所以说啊,不要太在意那些让你悲伤的人,要多去想想那些为你欢笑,为你的一切而开心的人,那些才是你应该守护的人。用你所拥有的一切去守护的家人。”
  说完,纳兹又走向了门口的方向,边走边说道:“还有,如果你不想用火焰,那就不用,自己决定的道路可不是旁人可以决定的。如果你真的想要用冰打败安德瓦,最好去问问格雷那家伙,虽然那家伙实力比我差点,但是,还是很强的。至少,安德瓦就败过格雷那家伙好几次。”
  “赛场上的你,太幼稚了,完全没有看到你的实战经验啊,这样的你,想打败安德瓦还是再等等吧。”
  “好了,就这样,明天见。”
  之后,他若有所思的找到了格雷老师,提出了自己想要和他学习的事情,也得到了许可后,轰焦冻这才离开了,回到了家,仔细的回想了纳兹老师今天说的话,最终他下定决心,明天准备去看望母亲。
  心中刚下决心的他,站起身来想要去洗漱的时候,路过窗边,察觉到自家附近有可疑的人影,贴墙观察了一下,却发现那个人影居然是安德瓦!
  心中的厌恶瞬间升起,他蹙着眉紧盯着在自己围墙附近鬼鬼祟祟,犹豫不决的男人。犹豫?那个男人居然会犹豫!
  就在他不断在心中嘲讽着那个身为父亲的男人时,他看见安德瓦并没有要进家门的意思,而是打了个电话后,转身就要离开。在离开的时候还朝这边看了过来,吓得他连忙躲了起来,就连他自己都后知后觉的疑惑起来,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
  等他再朝窗外看去的时候,街道上除了路灯外,再无其余的身影。
  怀带着复杂的心情,他最终还是睡下了。
  第二天醒来的他,吃着来自自己姐姐做好的早餐,看着姐姐在厨房内忙碌的身影,餐桌上只有他不断动筷的声音,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安德瓦了,他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安德瓦…是不是很久没回来了…”
  他的姐姐有些惊讶的回头,好像自己会问这样的问题是一件什么惊奇的事情似的,还没等他说什么,姐姐就已经又转了回去,只是嗓音好像嘶哑,“嗯,父亲他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回来了。我有打电话或者去父亲的事务所,但是并没有和父亲见到面,只有事务所里的人帮父亲带话说“现在事务所很忙,父亲经常出差,没办法回来”。所以,我想父亲应该没事的。”
  骗人……
  明明昨天晚上还见到了安德瓦,就连昨天的比赛会场也看到他了。虽然穿着便服,没有燃起标志性的火焰,但这样的伪装也太差了吧。
  敛下眼中不断闪过的复杂思绪,他只是平淡的“嗯”了一声,将早饭吃完,和姐姐说了一下出门后,他这才会出现在了这里,这个住着自己母亲的疗养院。
  ————
  抱着花的他在向服务人员询问后,这才迈上了前往母亲病房的路。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也很害怕就这样见到母亲,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在母亲的病房前看到了两道熟悉的人影。
  “纳兹老师,露西老师。”他走上前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
  “焦冻!”露西老师有些诧异的回过头,随后赶紧将声音压低,拉着纳兹老师探讨着什么。
  “纳兹,这下怎么办!”露西拉着纳兹,小声的窃窃私语道。
  “唔…要不就这样让他进去吧,毕竟……”
  “但是,那边还没谈完,而且看气氛还不错诶,万一……”
  “应该没事吧,都是一家人,应该不会吧。”
  还没等老师们谈论完,病房的门就率先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让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虽然服装上完全不是那个男人的风格,但是这依然不能改变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居然还敢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妈妈的房前!!!
  他下意识的用上了个性,带来的花束转瞬间附上了一层冰霜,还没等他说什么,他看到了母亲带着温和的笑容跟在了这个男人的身后,像是再为那个男人送行。
  这样的场景让他愣在了原地,茫然的看着这一切。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母亲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颤抖着身体,手不经意间紧紧地攥着那个男人的衣角,眼睛睁大,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物般。
  这一刻,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很多画面,有母亲对他温和的笑容;有母亲亲昵的轻拍着他的身体,哄他入睡的情景……
  …………
  最终,画面定格在了记忆中最后母亲出现的一幕,母亲惊恐得将灼热滚烫的开水朝他泼来……
  看着母亲带着那不可思议的表情,在那个男人的带领下,慢慢走了过来。
  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他不敢去看母亲眼中出现的任何厌恶,他不敢……
  然后,他就感受到了一个温凉却又带着说不出来的温暖碰触到了他的脸上,那个温柔至极的触感不断地在脸上轻抚着,像是在抚摸着一件易碎的事物,生怕稍一用劲就会伤害到他一般。
  那样的触碰给足了他勇气,他缓缓地睁开眼,犹豫且害怕的抬眼朝触碰他的母亲看去,却撞上一片温暖至极的天地。
  母亲的眼中没有任何的嫌恶,只有那深深地思念,无比的眷念,他看到母亲颤抖着唇,声音虽有些沙哑却也带着母亲特有的温柔,“长大了,原来已经这么高了。”
  听着母亲的声音,他却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然后他就感觉到了母亲的手轻轻的触碰到了脸上那个巨大的伤痕,却只是碰了一下,就像是触电似的有缩了回去,而后更加坚定的抚上了那里,“还疼吗?”
  他赶忙的摇了摇头,眷念的享受着母亲的触碰。
  这样温存的气氛并没有保留太久,安德瓦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一幕。
  虽然电话铃声被很快的接起,等到安德瓦接完电话,就得到了一大一小两个眼神。小的那个眼中明显流露出了不近人情的冷漠和几乎写在脸上的“你怎么还没走”的字样,这个眼神让安德瓦感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唯一让他感受到慰藉的是来自妻子的目光,那是一种怎样的目光,柔和中带了破碎的伤感,还有着对英雄这个职业亦或者是对自己的畏惧,而在埋藏在那其中的确是对他的担忧,这样的目光让他无所适从。
  还好,露西跳了出来,将这僵硬的氛围解开:
  “是工作吗?要一起吗?”
  “啊,嗯。”安德瓦缓过神回道:“是救援任务,保须市出事了,正在请求我们的援助。”
  “那一起吧。”露西说着便拉着纳兹站到了安德瓦的身后,笑语晏晏的看着母子二人,“伯母,焦冻,你们一定有很多事情要谈,我们就先撤了。”
  “嗯。”这些年在疗养院,轰冷的精神状态已经好很多了,正常沟通已经不成问题,再加上和她对话的是这段时间一直过来看望她的露西,不同于面对安德瓦和轰焦冻时的僵硬,轰冷非常喜欢这两个像是小太阳似的朋友,露出了最自然的微笑,应答道。
  “那下次见。”纳兹也跟在后面朝轰冷摆手道。
  随后,安德瓦在身后两人的不断示意下,僵着脸,道:“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虽然声音听上去很冷硬,但是轰冷恍惚间好像听见了他们二人在最开始认识时,轰炎司也像是这样不善言语。虽然当时的他们一个不善言语,一个性格温吞,但当时的他却给足了她想要的安心感。
  但是,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看着安德瓦渐行渐远的身影,轰冷恍惚间好像还看得到,看得到那个一直阳光灿烂的孩子蹦蹦跳跳的身影跟在安德瓦身后皮闹的样子,耳边好像还能回响起那孩子撕心裂肺的求救声,“那孩子,是死在我们手上的……”
  “妈…妈妈,你说什么?”轰焦冻并没听清母亲口中喃喃自语,开口问道。
  轰冷这才回过神,有些失焦的双眼迷茫的在轰焦冻的面容上凝视着,过了好一会,就在轰焦冻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焦冻啊,你长高了呢。”
  “嗯。”轰焦冻并没有察觉自己的母亲精神上的问题,只认为这应该是他们许久未见的问题。
  随后,轰焦冻便扶着母亲回到了房间,那一天,他们谈了好久。
  ————
  经过了雄英体育祭,学生们带着兴奋期待的心情度过了一个周末,全新的一周开始了,他们也将迎来第一个属于他们的入职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