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只要你不反悔就行。”既然福宝坚定选择王一山,程锦月也不勉强,此事就此便定了下来。
对于收徒,王一山和王一水都不排斥。尤其他们的徒弟还是福宝和禄宝,两人就更加没有任何的异议了。
因着福宝想要学飞,王一山点点头,率先保证的就是福宝学会轻功。
相形之下,禄宝就更加偏向硬功夫了。按着他的话来说就是,一切都听师傅的安排。
比起王一山,王一水的性子更加沉默,也确实更难说话。像王一山对福宝,几乎是宠着惯着,全凭福宝的喜好来。
换了王一水对禄宝,就是一板一眼的严格要求。甚至在福宝已经很是享受空中到处飞的悠闲和快乐滋味时,禄宝却苦哈哈的正在院子里蹲马步。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程锦月才终于明白,福宝这个鬼机灵为何说他绝不反悔了。
只怕福宝早就看出来,王一山是个好说法的武师傅,肯定会随他的喜好来。真要让福宝拜了王一水为武师傅,福宝才是好日子到头了。
意识到这一点,程锦月忍不住就摇了摇头。
家里这两个小的,尽管年纪尚小,却都很有自己的一套主见。就连她这个当娘的,有时候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不管是福宝还是禄宝,程锦月都更多的是放养的状态。她本来就很是喜爱孩子,更何况还是自家的孩子。只要福宝和禄宝自己觉得喜欢,不管是读书识字还是习武练轻功,程锦月都是赞同和支持的态度。
吴氏再度上门,是瞅准了吴婶出门买菜的功夫,直接闯进门去的。
吴婶一个不察,被吴氏钻了空子,着实气愤不已,上前就要拽着吴氏出来。
“你一个下人,居然也敢碰我?我可是程锦月的母亲!你这般目无尊卑,是许家谁人教你的?许明知吗?”继母也是母亲,吴氏神色傲慢的摆出长辈的姿态,就不相信程锦月会丝毫不顾及许明知的名声。
“吴婶,你先去买菜。”果不其然,程锦月开了口。同时,也冷眼看向了吴氏。
吴婶朝着吴氏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人了。
真当她家少夫人是好欺负的?就算她不在,还有王一山两兄弟在。吴婶可是看得分明,王家兄弟绝对不是寻常的护院和打手。就连他们一家早先在帝都皇城的时候,府宅里也没有这般高手坐镇,足可见王家兄弟的来头都不小。
吴婶也不是寻常没有见识的府宅妇人。就吴氏这么点段数,她还真就没放在眼里。
“什么东西!”不屑的啐了一口吴婶离去的方向,吴氏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程锦月,你这是打哪儿买的下人?一点眼力见儿也没有。赶紧打发走!你们家实在缺下人,母亲给你送两个来。”
“吴婶很好。”程锦月神色冷淡的看着吴氏,一脸的漫不经心,“许家的事情,就不劳烦母亲费心了。”
“我这不也是想要帮你分担分担嘛!你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不懂大的规矩,这才会连家里的下人也管不好。赶明让月娇来这儿帮帮你。论起管家的本事,你还有的学。”当着程锦月的面,吴氏摆出了极高的姿态。
“大妹妹已经开始学管家了?那母亲可要好好教教大妹妹。这样大妹妹日后嫁了夫家,才能更加的省心。”全然不提答应让程月娇来许家教她的事情,程锦月回道。
“对月娇,我倒是不怎么担心。月娇从小就跟在我身边,管家的本事可谓一流,决计不会吃亏。反而是锦月你,少时不喜跟我这个继母亲近,连带我想要教你学学管家的本事也给拒绝了。乃至而今你都已经当上秀才夫人了,还是将这院子里的事情管理的乱七八糟,实在不像话。”吴氏今天的有备而来,脑子也转的很快。先是一通对程月娇不遗余力的夸赞,转身就开始批评起了程锦月的管家不力。
“许家的事情,还是交由我公婆来做主,就不劳烦母亲越俎代庖了。”无论吴氏拿出怎样的手段,程锦月都是轻描淡写的一笔揭过,很有吴婶之前赶程月娇走时的风范。
别说,程锦月确实从吴婶身上学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以往遇到冲突的时候,程锦月向来都是一针见血的正面跟其对上。可是而今,程锦月反而觉得,着实没那个必要。
就好像吴婶要赶程月娇走,不论程月娇给出怎样的说辞和借口,吴婶就是一个态度,烦请程月娇走人。而今也是这样。任凭吴氏磨破嘴皮子,程锦月只需要坚定自己的立场,简简单单一个字就够了。那就是,不。
反正她不会听从吴氏的安排,也不屑对吴氏唯命是从。是以无论吴氏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在程锦月这里根本行不通。
“我也是为了你好。再怎么说你也是咱们程家的姑娘,许家到底是婆家,哪里能真的对你真心实意?锦月,你要记住,不管任何时候,娘家才是真真正正的为了你好。你在婆家受了欺负,也只有娘家人才能为你撑腰。至于婆家,到底是外人,不可能真的跟你一条心的。”吴氏说这么一番话的时候,嗓门明显就降低了,唯恐被书房内的许明知听到。届时,她肯定吃力不讨好,直接被赶出去。
反之,只要许明知没有听到,她就很有把握能说动程锦月。
再怎么说也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姑娘,吴氏很相信,她能顺利拉拢程锦月。
“劳烦母亲帮忙操心了。”撇撇嘴,程锦月倒是没有学吴氏那般降低嗓音,只是不冷不热的回道。
“这都是应该的。你喊我一声母亲,我便是你的亲娘。更别说你还喊了我那么多年的母亲,咱们可是比亲母女还要更加的亲近。”吴氏说着就笑了起来,主动走近程锦月,面色很是和蔼可亲,“锦月可别忘了,你能嫁进许家、当上秀才夫人,还是母亲当初帮你定的亲事,又磨破嘴皮子帮你在你爹爹面前说尽了不少好话,这才说动你爹爹答应的这门亲事。”
“是吗?”程锦月跟着笑了笑,语气很是随意,“那就谢谢母亲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所以说么,咱们才是亲母女,母亲肯定是处处都向着你的。”听程锦月跟她道谢,吴氏顿时就来了精神,急忙又再接再厉道,“锦月,母亲帮你嫁进许家,这是你头二十年的福气。可等到许明知顺利考中举人,只怕你就……”
吴氏说一半藏一半,还故意不把最后一句话说清楚,想要借此来勾起程锦月的好奇心。
而程锦月,也确实挺好奇吴氏还想再多说些什么。当即也不反驳,只是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锦月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是不是?母亲是真的为你担心,这才绞尽脑汁的想要再拉扯你一把。否则,你以为谁还能帮衬你?锦月,你可别在这件事上犯傻。若是你再犯糊涂,母亲纵使有心,也帮不上你了。”在来找程锦月面前,吴氏跟程月娇很用心的编排过所有的措辞。她有十足的把握,肯定能说动程锦月相信她。
如果是以前的“程锦月”,确实如吴氏所想的这般,会被说动。毕竟比起婆家,肯定是娘家人更可靠。哪怕这个娘家跟她并不亲近,可至少比婆家更值得她信任,不是吗?
但是很可惜,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原主,而是全新的程锦月。
程锦月此人,某种程度上就是一根筋。在绑定许家这条船之后,她就不会再中途跳船。更别说,吴氏的话语根本就说服不了她。
“母亲想要怎样帮我?”挑眉看着吴氏,程锦月问道。
“当然是让月娇来帮你。锦月,不是母亲偏心月娇,月娇的性子确实比你更加的温柔,也比你更懂得如何讨人欢心。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一改平日里的傲慢嘴脸,此时此刻的吴氏很是语重心长,颇有耐心的跟程锦月分析起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只要你肯让月娇帮你,你再好好跟月娇学学管家的本事。你一定不会后悔的。”
说到底还是那四个字,引狼入室呗!
仔细听完吴氏煞有其事的分析后,程锦月实在拿不出更多的兴趣来了。
“夫君不喜欢家里有外人。”轻飘飘的一句话,程锦月将吴氏所有的算计都给堵了回去。
没想到程锦月会这般回应,吴氏明显的噎了噎。片刻后,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语气里就带上了挑拨离间的口吻:“怎么还是外人呢?月娇可是你的亲妹妹。就算不是一个亲娘,却也是一个亲爹呀!连你的娘家妹妹都是外人,那还有什么人是内人?难不成你嫁进许家之后,就只有许家人才是你的亲人,娘家人就都不准走动了?许家人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你,不把你放在眼里嘛!锦月你可别犯傻,小心亲者痛仇者快,反而便宜了真正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