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旧人
进了屋子，婆子嘱咐了几句，留恋的看了几眼，就走了出去。
待婆子走远，那女人身子一摊，软坐在椅子上。
“程一，你可真是个能装的，我腿都快都吓软了！”那女人幽叹一口气，出声说道。
程一咧嘴一笑，他行南走北这么多年，什么没遇到过。
他倒是佩服这萧王爷，他来这西阳这么久也没能进了来，这萧王爷让他来闹一场，他就成功了，早知如此，他一来的时候，就应该来砸了这莫林桑的老窝。
“哈哈哈，林二娘你也是个可以的。”程一大笑道，这林二娘虽不出众，却也还是个稳得住的。
林二娘看他那样，也扯开了嘴角。
入夜，寒风呼啸。
莫府点起了夜灯，程一二人住的杂房也有人送来了灯火，倒也一片光亮。
“咚！”有人从窗口跳了进来，只见她身姿矫健，一身黑衣上沾满了落雪，待她那满是雪的帽子摘了下来，才让人将她看了个明白。
林二娘急忙站起来，跑了过去，轻轻的为她拍打落雪。
“吕小姐。”程一出声喊道。他伸头出窗外往后看了几眼，没看到后面有出现的人，疑惑的看着吕瑾。
“萧澈去安排人去了。晚点与我们汇合。”吕瑾边拍着衣衫说道。
“你们那边什么动静。老实睡了，明天赶路！”那婆子正在巡防，一听这程一屋里闹出了动静，大声训斥道。
“啊，要睡了，我家娘子闹情绪呢，一会就让她睡了，你这妇人，还不快睡。”程一向外喊去，假做训斥了林二娘。
那婆子一听这话，也不继续逗留，踏着小步走了。
这声音？！
刚一听到这声音的吕瑾，猛一惊了。
“肖婆子！”吕瑾看向程一出声道。
“你是说毒蜘蛛肖婆子？”程一打了个激灵，站起来吃惊道。他在江湖这么多年，而这肖婆子几十年前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她一出手，无人能活。
毒蜘蛛神出鬼没，在近十年更是无人见过她，程一也是只知名字其他什么都不知晓。
而吕瑾能知道这肖婆子还是因为吕老太爷，这肖婆子在佘山境内被追杀，而吕老太爷出手就了她。因而，吕瑾识得她。
而肖婆子便欠下了吕老太爷一个人情，当时，任肖婆子如何说，吕老太爷都连连拒绝。
肖婆子却看到了一旁的吕瑾，对她说，记住这个声音，来日我还你吕瑾一个人情，便是吕瑾承着了她的情，至今未还。
“嗯，我去会会她。”吕瑾点点头，说着便跳了出去。
她穿过长长的走廊，一路跟着肖婆子的步伐，终于肖婆子巡了好几处，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看着肖婆子晃晃荡荡的进了屋子，待再仔细观察时，就会看出那婆子的右脚有一些轻微的跛了。
吕瑾纵声一跃，跳了进去。
她轻手轻脚的慢慢向前挪动，只见其中一间屋子点上了灯，那婆子的影子被越拉越长。
“咻”的一声，一根毒针穿透窗纸直直向她飞了过来。
吕瑾微微一侧身，躲了过去。
“呵，老婆子多年不出世，什么鼠辈都敢来踩一脚了！”只听那屋子里传来愤怒的声音。
吕瑾见那人又要抬手扔出暗器，忙出声唤道，“肖婆婆，我是吕瑾！”
那屋子里的婆子听到这话，哈哈笑了起来，手了手中的暗器，将门大开，倒是邀她进来。
吕瑾走了进去，刚到门口，就闻到一阵阵的药草味，与许多不知名的味道，混在空气中，难闻之极。
肖婆子在哪吕瑾进来之后，就仔细打量她，这屋子味道难闻，她倒进来后，眉头都没有邹一下，倒合了婆子的性子。
“阿瑾小丫头，几年不见了，你老太爷可还好？”肖婆子出声问道。这吕老太爷倒是个她欣赏的人。
“谢婆婆挂念，祖父身体安康！”吕瑾回道。
“嗯，挺好，丫头来收老婆子欠的人情吗？”肖婆子笑着看着她，问道。
按理说这吕瑾不该出现在这里。不过，她也不关心，她这一生从没欠过什么人，都是有借有还，只这吕老太爷是个意外，不要回报，便欠着吧。
“嗯，婆婆怎么会来了西阳？还做了莫林桑的……嗯！座上宾？”她本要说出的管家婆，只是话到嘴边急忙换了个称谓。
“还个人情而已罢了。”肖婆子没戳穿她那断断续续的称谓，回道。
她欠这莫林桑倒是个意外，当初她唯一的徒弟随她来雁山求一味药，不甚在山上中了毒，急缺一味药，只有西阳有，便寻了莫林桑这西阳来。
幸得取了药，那唯一的徒儿到底保住了命命。她也按约定留这西阳莫府三年，现下便是第三年，而那莫林桑只当她是个医婆子，这两年她倒也过得潇洒。只偶尔想要拿个必死之人练手。
吕瑾点点头，抬头往那肖婆子看去。
肖婆子正拿了小煮锅，熬着她新做的药膏。
“说吧，什么事？”肖婆子拿着棍子，慢慢的晃动着。
“婆婆知道这莫林桑虏人吗？”吕瑾顿了一下，慢慢的说道。
“嗯，知道，不过其他就不知道了。”肖婆子停了手里的动作，想了一下，说道，她来这两年，偶尔出去找药之外，就对其他事一点也不感兴趣了。
吕瑾也不继续追问，她也知这肖婆子是知就是知，不知就是不知的人。
“婆婆，借我一些药吧！”她顿了一下，走到哪放满药瓶的架子边，低声问道。
“你自己看吧，看上哪个就拿走那个吧！”肖婆子头也没抬。
“谢谢婆婆！”吕瑾得了同意，拿下瓶子开始查看，这毒蜘蛛的东西可是千金难求的。只可惜那莫林桑拿着这么个宝贝当废物用。
“婆婆，肖琛呢？”吕瑾突然出声问道，那肖琛便是那肖婆子唯一的弟子，在几年前去佘山的时候，两人便熟识了。
“不知道，许是死了吧！”肖婆子哼道，那个徒儿，她为他困于西阳三年，他可好，三年不见一次人影。